“四哥,这块牌子写得是甚?”姬楚然执着另一块许愿牌,翻来覆去了好几回,终于是有些挫败得开口,他琢磨了许久,也没瞧个所以然来。这枚牌中写着他所不认识的字符,是的,他不认识,但他确定这绝不是星落国或是孜然国的文字。
姬楚牧沉着脸不答话,姬楚然似料到一般失笑出声,“四哥,原来你也不懂,这该不会又是辛伊做的好事吧!”
看着姬楚牧风雨欲来的表情,他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十有八、九是正确的,顿时沉了神色,“四哥,臣弟觉得这宫辛伊越来越让人模不着头脑了,至少和我们打探到的宫辛伊不同。”
姬楚牧闻言嘴角勾了勾,眼中竟有了淡淡笑意,食指在书案不经意扣着,蓦然想起辛伊带笑的眉眼,口中道“她的确有趣。”
姬楚然见状愣了愣,随即只觉着一股无力感袭来,“四哥,你莫不是已经对她动了心思?”那黎笙怎么办?
姬楚牧的笑意戛然而止,目光深沉得看着姬楚然,幽幽开口,“八弟,你是想问我对黎儿究竟是何意,是吗?”
姬楚然的心思被窥得,不免胸口一窒,心中虽有隐忍的想法,但还是犹豫得点点头。
“八弟,若我说黎笙陪伴的人从来不是我,你有何想法?”
姬楚牧声音不大,却字字洞穿他的耳膜,四哥说甚?黎笙陪伴的从来不是四哥,那她陪伴的谁?这话又是何意,莫非是想帮自己的对辛伊的心思开月兑,不,绝不可能,四哥说话做事向来分寸拿捏得极好,而且向来说一不二,难道真有他不知的缘由。
姬楚然方要开口发问,却见阿福执着灯火走了进来,眉眼一挑,探了他一眼,忍下了心中的疑问。
“王爷,老奴来掌灯。”阿福福着身子,恭敬得朝姬楚牧行礼。
“福叔,你去收拾一下,本王今晚要宿在无忧阁。”阿福抬眼疑惑地看了姬楚牧一眼,姬楚牧却只是看着辛伊送来的食盒,眉目温柔,竟是他没见过的模样,不由心中一喜。
“是,王爷,老奴这就去收拾!”阿福掌了灯便往内室赶去,生怕姬楚牧再次变了卦。
“八弟,辛伊的事你莫要再管了,至于黎儿,本王允过她,必许她一世安康!”姬楚牧似乎累了,说完话后便单手支着额头,合上了眼睛。
姬楚然嘴一撇,若不是从小跟黎笙一起长大,他才不乐意管这闲事,既然四哥都这么说了,那必定有他自己的考量,只是辛伊,今后自己是叫她四嫂还是蝶宁公主呢?真是个头疼的事呢,姬楚然想罢无奈的摇摇头。
“四哥自有掂量,八弟也就不多问了,只是八弟还有一事不解,辛伊在月庙救娘娘时受了刺客一剑,怎么反而是四哥受了伤,而她却安然无恙呢。”
“八弟,那日我神识不清,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但应该是貔貅的功劳。”姬楚牧依旧保持着那个姿态不动,眉头却微微蹙起,他也不料那日的怪物竟是传闻中的貔貅,毕竟与民间传说着实相差太大,可那日貔貅口口声声唤辛伊小忧之时,为何他听得那般熟悉,仿佛是在何时何处听过一般,心中泛着淡淡的暖意可又是不可抑制的疼痛,那种痛似要蔓延到千山万水的边缘,浸染着每一粒无处不在的尘埃。
“貔貅,传说中的万年神兽?八弟一直只道他是个传说!”姬楚然诧异的抬起头,心中的震惊甚过知晓慕容宁轩未死的讯息,传闻中的貔貅长相怪异,口可吞纳万物,神力更是惊人,“四哥,你们既然遇到了神兽,为何他只医治了辛伊,而不医治你呢?”
姬楚然侯了许久,未得姬楚牧的答复,看了姬楚牧一眼,只见他双眸阖着,呼吸均匀,却似睡过去了。
“四哥,那臣弟就先告辞了。”姬楚然轻声告了辞,便跨脚出了去。
“福叔,王妃呢?”姬楚然前脚刚走,姬楚牧便睁开了双眼,目光朝内室掠去。
阿福正在内室收拾着东西,听闻王爷问话,高声应答着,“王妃想是昨夜极累,睡了足足一天,连晚膳都还没用!”
晚膳还没用?姬楚牧眉头一皱,“福叔,先不用收拾了,随本王去无忧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