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人不知跑到哪里去我怎么跟他离婚?」
「妳要想办法把他揪出来,而不是想办法帮他擦,现在妳这个样子是解决一时,解决不了永远,妳的永远会有一粒屎。」
大姐是个做事精明的人,她都能当机立断的把往后的坏东西一把砍掉。惠文觉得大姐的话有道理,与其要维持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倒不如把败絮掏空。家的完整性是靠着相互关怀与扶持,而不是一个在前面捅漏子一个殚精竭虑地在后面补破洞,然后让年幼的女儿像放羊的孩子无人教育。划清界线、再擦最后一次是明智的做法。可是眼前擦比划清界线来得急,她再筹不出钱来父亲的房子马上会被查封然后拍卖。
惠文得想办法解决行的债务,她想到时下最流行的一句话: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惠文再度去找小曼。
「蔡太太,钱凑齐了吗?」
「叫我惠文。」
惠文停了很久很久才说:「钱我凑不出来,所以我想到这里上班。这里没有学历和经验的限制,收入好像也还不错。」
「你?」小曼听了不知该如何回答,三十后半的女人要入这一行似乎稍嫌晚了些,何况惠文一点本钱都没有,一板一眼的女人并不适合这一行。
此时娟娟走了进来,她看到惠文一脸沮丧地和小曼坐在沙发上说话,于是走上前和缓地向惠文说:「有这样的老公真的是很悲哀。」
「娟娟。」小曼向她招手表示要她坐下来,娟娟犹豫了一会才坐下来(小曼应该不会做出不利于我的事)。
「她说要来这里上班。」小曼从香烟匣抽出一根烟。
「她?」娟娟听了大笑一阵,还把口水喷了出来。
「没什么好笑的。」小曼有点责怪娟娟。
娟娟正色地说:「这里的小姐当然是愈多愈好,那个死阿May。哎!我不知道她连小珼都拖下水,一下子少了两个人。」
「她们怎么了?」惠文心想放段和她们聊聊或许可以拉进彼此的距离,她最大的期待是她们不要拒绝她。
「吸安、大麻。」
「啊?」惠文听不懂小曼的话。
「吸安非他命和大麻被抓走了,我打了阿May好几次,没办法!打不醒她,人喔!为了毒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居然介绍小珼一起吸,这下可好了,两个人都得吃牢饭,小珼还好,她是第一次,勒戒后就可以回来,阿May这次进去不晓得要蹲多久,她欠的钱也会越滚越多,哎!只要不犯法日子都过得下去。」
娟娟的话刺中惠文的心,借钱不还是犯法的,换句话说只要不犯法日子都过得下去。
「说说看为什么要来这里上班?」娟娟一坐在惠文的旁边,惠文闻到娟娟身上高级香水的味道,很迷人,让人心情很好。
「欠钱嘛!」惠文苦笑着说:「信用贷款欠了一百多万,他私下标了会,死会要五千九百五,还有欠这里的钱,去当作业员一个月的薪水连缴贷款都不够。」
「这个膨肚短命的死查甫人。」娟娟咀咒坤展,她忘了坤展的钱都花在她身上,「妳为什么不跟她离婚?」
「根本找不到人。」
「妳来这边上班的话,妳女儿咧?妳不是有两个女儿?」娟娟问她。
「还没想到这个,」惠文突然看起她的双手,她的手和小曼、娟娟的手比起来像是刚月兑完水的衣服。
「本来想托我母亲带,可是」
「妳不能向妳母亲说妳在这种地方上班是吧?」娟娟把惠文的难处说出来。
「妳跟她说妳在医院做小夜班的清洁工,要说小夜班的待遇比较好,叫她让孩子睡着以后就可以回去,妳下班时用酒精擦擦手,酒精的味道多少可以掩盖一些酒味。」娟娟一下子说出她的点子,她看着小曼,小曼好像没有拒绝惠文的要求。
酒店的小姐愈多愈好,多样的小姐能招揽更多的客人,何况多一个人并不会使酒店的支出增加,店里只有服务生、会计和厨房的人员有固定的薪水,小姐要自食其力的卖酒、卖节数,唯一的薪水是全勤奖金两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