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喜欢露营就住在Turistas饭店,那是马丘比丘入口处唯一的饭店,从马丘比丘入口处步行十几分钟后就可以看到古城,因为Turistas是马丘比丘唯一的饭店,房间数量不多,可能要三五个月前就要预约,目前恐怕订不到房间,第六天就参观古城的太阳钟,我的数据上说太阳钟是印加人利用太阳投射到石柱的阴影来测知季节、时间并作辨识方向;对不起,我对这方面没有研究,所以我的数据不多。洪士关说,他抬起来看了两个女士确定没有人有意见时才接着说:
这里也有神殿、也可以走访一下印加古道,不过要走印加古道在时间有限制,从上午七点半到下午五点是开放时间,要进去的话必须签名,回来后在旁边一格签名以确定有进有出。第七天从普诺去的的喀喀湖欣赏韦姐提到的太阳门,我们可以选择在普诺住一个晚上,或是不住普诺就直接到那斯卡搭空中游览飞机看那斯卡大地画,这个地方联合国订为人类文化财产保护区,然后隔天搭飞机到库斯科,再以相同的路径回来,报告完毕。洪士关说完话时微微地向两个女士鞠躬后才坐下来。
-你去哪里找这些数据的?婕妤既吃惊又好奇地说。
-买书回来看、上网浏览。
-那斯卡大地画不看可惜,的的喀喀湖倒不是非去不可,不过错过太阳门似乎有些可惜。忆如说。
-那简单,再延一天,自己旅行就有这么一个好处,来去自如,可以吗?洪士关说。
忆如看着婕妤,她惦记着一件事,她说:「一定要露营吗?」
-我会尝试订旅馆,除了尝试外也会请人帮忙,妳知道的,全世界每一间旅馆都有保留的房间,我会请英国的朋友试试看,不过妳放心,当地的旅游服务包括营账和登山等各项装备出租,所以我想设备应该是齐全的。洪士关说。
-如果不露宿街头,这趟旅程一定想当有趣。婕妤说。
包括她在内,三个人都哈哈大笑。忆如向洪士关致谢,谢谢他为了她愿意无条件的飞了半个地球,又要看些或许他个人不是感到兴趣的东西。
「大地画比万里长城更值得欣赏,别忘了,它是联合国所订的人类文化财产保护区,它比目前登录的世界遗产更值得观看。」
小徐要出国了,她要先读一年的语言学校。小徐告诉婕妤的时候只离出发时间一个星期,婕妤为她送行,她们也不到『黄色向日葵』吃饭。
小徐看起来心事重重。
「嘿!能出国念书是件开心的事,妳舍不得离开这里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还是会觉得依依不舍。」
「开学后就会忘了这些琐事,法文要从头学起并要在一年内学会,妳可能要十分用功,问妳一个问题,钱是谁出的?」
「我爸妈,不过他们说如果明年没申请到学校我就得回来,所以,应该会是像妳说的那样,很忙,忙到没有空想其他的。」
「要mail给我喔。」
「会,如果我有时间记起妳的时候。」
「我会先mail给妳,这样要不记得我都很困难,除非妳忘了开信箱。」
「这个倒是不会。」
婕妤提到她们一家三口要去秘鲁玩。
「去的地方很稀奇,为什么会挑那里?」
「因为我妈妈在研究古文明,」婕妤看着餐厅窗外的人,外面下起大雨,路上的人都站到骑楼避雨,气象报告说从今天傍晚起各地都有下豪大雨的可能。早上七点不到就艳阳高照,九成的人不相信气象报告,一成的人机车都放着雨衣,所以马路上的机车不多,躲雨的人露出羡慕的眼光,也有些人后悔地跺着脚,大雨倾盆而下,看样子不会在三五分钟内停歇,走路的人开始有招呼出租车的打算,摩托车骑士看着天空,有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呆滞。
「妳妈妈怎么会去研究那种东西?」
「谁知道!可能跟我抢洪士关抢不成后的精神寄托吧!不过我妈变了很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最近过得很惬意,是那种心灵上的惬意。」
「这样很好啊!」
「所以洪士关才提议要走这趟古文伙之旅,老实说我对这个没兴趣,但是想想我过不久就会离开她,委曲一下也没啥关系,他们怎么不说要是法国或是美国玩呢?」
「因为那里没有古文明。」
「她喜欢就好,看来她很期待这趟旅行。」
「妳也变了,妳不再批评她。」
「我也觉得很微妙,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有想哭的冲动,知道她和洪士关的关系后我很讨厌她,直到她在我们两人的面前告诉我们她已经退出后我才稍微释怀,不过那时候我不相信她,我认为她不可能放手。」
小徐插了一句话,她说爱到深处无怨尤。
「母爱有那么伟大吗?」
「不止母爱,任何的情感都是的。」
「妳好像有很深的体会,是家里让妳出去念书而体会到的吗?」
「大概也有吧!我不十分确定,不过我知道这是事实。」
雨势缓和许多,许多人离开骑楼,骑士靠着防风夹克抵挡着雨,也有人拿着皮包或是牛皮纸袋放在头上遮雨。外面变的很安静,像一场哑剧在上演,没有第二场的演出。每个人的日子都跟这场哑剧一样,不会有重复的演出,只是有人会获得掌声,有人默默的演完后默默地下场,相同的是每个人都没有时间表,或许知道开始的时间,但不会知道结束的时候。
「行李整理好了吗?」
「差不多了。」
两个人的距离彷佛从台湾到法国那么远,她们一同望着窗外无言的哑剧。
「祝我们都一路顺风。」小徐拿起水杯打破两人的距离。
「真的会好久不见。」婕妤感慨的说。
「真的。」小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