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系列 原创-詩憶。 《人性系列之23 木本花卉 原创-詩憶。》

作者 : 慕远兮

阿显听了不高兴,他说:「我问妳学了多少字,妳却回答不相干的话,三姨家的女人也都请先生到家里教字,妳不学些字,过些日子可能就妳一个人不识字。」

「识字又如何?不识字也不会死掉,要教我认字就别让那个妓女一起来。」

「喂!现在是过年,说话和缓一些,别以为妳是许家千金,惹我不高兴我照样叫妳回家让妳老爸养。」

阿显知道读书并不能让两个女人和平共处,于是他要何禀文教三个妹妹读书。

阿楼不知到哪儿弄了一本《三国志》,太阳出来时他就拿著书在庭院边看边晒太阳,阿楼这样的行为让结倌觉得刺眼,结倌有时气上心头会大声的说:「做样子给谁人看?妓女改不了本性的。」

阿楼刚开始时不理会结倌的话,久了之后便会回话:「高墙大院里有谁能看到?自己学不来就怨妒别人,『鸡仔未生嫌种衰』。」

阿楼的出身使她讲起话来一针见血且不留情面,结倌受制于礼教,对阿楼的话无法以更毒的话反讽回去,因此她只能以声音大取胜。

结倌能想出最恶毒的话就是「妓女」。

两个女人几乎天天吵架,而结倌的「妓女」使得家里的事情一点一滴的传到左邻右舍各堂亲家里。

结倌一声「妓女」引来的对话可不少。

阿楼说:「怎么讲都比阿显不跟妳睡来得好。」

「睡了有生蛋吗?不曾听过妓女出身的会生孩子。」

「睡眠要紧。」

左边国堂家知道原来阿显不跟结倌睡觉,原来阿楼生不出孩子。

阿楼有时气坏了就到二叔家发牢骚,她向绫绸说:「我的出身不好,如果没有那个心的话何必到这宅院生活?在牡丹楼里热闹又有四色牌玩,日子比在这好过多了,二婶您说是不是呢?」

「你家的事我管不着,能生出孩子的就是赢家,以后说话小声点,国堂家可听得一清二楚,进了家门就要顾家风,你应该明白才是。」

绫绸的话说得很白,只要生出孩子,家族自有人撑腰,无奈结倌和阿楼都没有大肚子。

何先生还是到家里教书,不过阿楼和结倌都不再当学生,有时阿楼踫到不认识的字总有一个冲动要到第三进的客厅,她还是忍住了,一行句子不认得一两个字也看得懂它的意思。

不必认字对结倌是一种解月兑,读书认字是男人的事,女人做了男人的事还算是女人吗?结倌开始抽旱烟、找人玩四色牌,隔壁国堂嫂是个好对象,国堂家男丁多,到了国堂这一代几乎收不到租,他家要十二年才轮得一次,十二年收一次的租省吃俭用的话可吃上七、八年,国堂也喜欢赌上两把,所以国堂家两年内就花光了钱,于是国堂到饭馆当「走桌」的人,图的是可以把饭馆剩菜拿回家,他不小看这些剩菜,一整只蹄膀或红烧鱼,有时甚至一整盘莲子甜汤都拿得回来。

结倌睡过午觉后就找国堂嫂玩四色牌,绫绸虽不喜欢结倌每天玩四色牌,但结倌玩牌就不会和阿楼起口角,耳根清静也算好事一桩。

国堂嫂正怀第一胎,对阿楼没怀孕的事很好奇,在牌局中她问了结倌。

「那种地方出来的哪会生?」结倌不屑地说。

结倌对阿楼的不满与嫉妒在和国堂嫂的牌局中有了宣泄的出口,这个出口大得像水濂洞,让结倌毫无保留的完全纾发。

「说的也是。」

「不知给多少人睡过。」结倌咬着牙说。

「结倌,那种烟花女子只能做细姨,谁会娶这种『破布』做大老婆。要娶这种女人做大老婆的不是头壳坏掉就是吃到符令。」

「符令有那么好用?」结倌输了这一局。

「厚!我妹妹嫁过去三年,吃了符令后怀孕了。」

「国堂嫂,在哪里?」

「妳想去?我问问我妹妹,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不可让阿显知道是我带妳去的。」

阿显有时会给国堂一些钱零花,国堂嫂可得罪不起财神爷。

三天后结倌说要去天后宫拜拜,茶花帮她准备四果及寿金,结倌吩付阿条用三轮车送她到天后宫,到了目的地时结倌便差阿条回去,她说要回家时会自己叫三轮车,并交待阿条告诉厨房,中午不回去吃饭。

结倌带着四果、寿金到庙里拜拜,半个小时后国堂嫂到了天后宫。

「结倌!」国堂嫂在庙口招手。「在锦町。」

「我们坐三轮车去。」结倌在庙口叫了三轮车,并要车夫把车帘放下来。

傍晚时分结倌才回到家里,难得的她的脸上挂着笑容,她回房梳洗后到饭厅吃饭,今天,她微笑地走进饭厅,并称赞菜色不错。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阿显看结倌不一样的动作有些吃惊,脸上也有喜悦的表情。

结倌笑笑不说话,在阿显的旁边坐了下来,刚梳洗完毕特有的清香飘到阿显的鼻子里。

「听说去天后宫拜拜?吃完饭后告诉我妳去求些什么?」

吃完饭阿显和结倌一起离开,留下有些疑惑的阿楼。

接下来的日子结倌格外快乐,阿显常和她讨论妹妹们婚配的问题,结倌很用心地听着阿显告诉她的事,由于格外用心,结倌午睡的时间多长了些;一天,结倌午睡起来看不到茶花,正感到奇怪时看到茶花低着头从国堂家过来。

「茶花。」结倌在二进厅喊她,茶花被突来的声音吓一跳,慌忙加快脚步到主子前面。

「妳去哪里了?」

「没有。」茶花显得有些心慌。

「妳去隔壁做什么?」

「舍娘,听说那个女人抽鸦片。」茶花把话题转到阿楼身上。

「妳怎么知道?」结倌紧张的抓住茶花的手臂。

「我看到的,妳记不记得她的房间有一张很大很长的躺椅?」

结倌点点头。

「她就是躺在那里抽的。」

「这个妓女,买鸦片要不少钱咧。」结倌边说边往外走,来到阿楼的房间时门也没敲就推了进去。

「什么事?」

「妳抽鸦片。」

「关妳什么事?」

「我去报官厅,现在抽鸦片是犯法的,妳有执照吗?」

「关妳什么事?要报官就去报官,找不到证据麻烦的又不是我。」

阿楼这么一说结倌又答不上来了,她恨恨地说:「妳给我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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