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他是男是女,他是男是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帮我们办好事情,这种人本来就要有缺陷才有真功夫,妳看!算命的不都是瞎子才算得准吗?老天为了弥补这种人的缺陷才赐给他们一些特别的能力讨口饭吃。」
「我进去要坐下,不然会脚软。」结倌抚着胸口说。
「看事办事。」福来妗只能这么说,像姑娘这种不知人间世事的千金小姐怎知道到了这种地方人家没叫坐是不能自己坐下来的。
结倌鼓足勇气后向福来妗说:「走吧!」两人再度进屋。
福临妈开了口:「把头巾拿下来,坐下吧。」
两人依言坐了下来。
「把头巾拿下来!福来我认识,也依了她的意思叫其他的人不要来。」
结倌伸手解下头巾,还没完全拿下来时福临妈的声音又出现了:「田地金钱有。」
结倌有福来妗作伴,且黄袍人又认识福来妗,她的胆子来了,顺口回福临妈的话说:「是我家福来妗说的吧!」
「我靠福来报信的话早就饿死了,妳的眼睛告诉我妳没有子嗣,福来带妳进来时妳身上有贵气,这个贵气不是妳那件灰色衣服盖得住的。」
-有三分道理。结倌自忖。
「来求夫缘?」结倌未置可否。
「妳只能求夫缘,有没有子嗣要看机会。」
结倌看着福来妗,福来妗摇摇头低声的说:「我只找人告诉他要带人来,没说来的人是谁。」
此时福临妈走了下来,结倌因已知道他是阴阳人,所以看着福临妈的走态不会那么害怕。
「妳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妳的姻缘是强求来的,前世没有欠下感情债,这辈子就不必还,可惜妳却走上感情路。」福临妈说完点了九柱香,在众神面前拜了拜,然后站在道坛的中央说:「妳!来!」
福来妗松开手,结倌走向前,她抬起头看着桌上的神明,数了数共有十五尊,有些神明瞪大了眼睛,也有的神明像在闭目养神,对着众多不知名的神像结倌的脚微微地颤抖着。
此时福临妈右手拿香,左手像跳车鼓阵般地开始比划起来,在手部动作告一段落后,福临妈又在神坛前面踱着某种步伐,这种步伐以固定的节奏、固定的脚步走出一种固定的模式,做法的人走了几回后以左手指示结倌站到中间,结倌一时之间不再害怕,笔直地走到福临妈指示的位置。
福临妈右手拿香、左手抓住结倌的右肩,口中念念有词,并以香朝着结倌的脸前、胸前画着,画完之后把九柱香在结倌的额头点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结倌吓一跳,她本能的感觉到应该会痛而缩了身子,没想到九柱香触在额头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福临妈作法之后回到他的位子,几分钟后才开口向结倌说:「回去吧!三日内妳的丈夫会去找妳。」
福来妗上前扶结倌,同时在神桌上放了一个红包袋。
「有没有效果三日就知道了。」在三轮车上福来妗低声的说。
结倌换好衣服,喝一碗甜汤后金本就来了,为了除去身上的香烟味,结倌在头上插了几朵万年香。
「好久没闻到万年香了。」结倌回到房间时阿显的声音传了进来,久违的声音让结倌高兴了起来。
「园子里的万年香呢?」阿显罕见地掀起结倌的门帘站在门口说话。
结倌结巴了起来,她说:「没下肥都死了。」
阿显放下门帘,结倌以为他回房了,没想到阿显却进入她的房间,结倌的心揪了一下:太有效了!
「头上的花买的吧?买一些来种,家里香香的心情好多了。」阿显坐了下来。
几天后结倌回去向福来妗说福临妈真厉害。
「姑娘,七天后再去。」
「还要再去?」
「那个符令只能有七天的功效。」
「好啊!」结倌爽快的答应了。
第二次去时福临妈依上次的步骤重复做了一次,然后画了一张符以坛上的蜡烛焚烧它,在黄纸完全燃烧后福临妈把它丢进一碗水中,福临妈用食指搅拌一下要结倌喝了它,结倌毫不犹豫地喝完,并且把烧完的纸灰全吞进嘴里。
福临妈包了一包香炉中的灰给结倌,他说:「这包不可以晒到太阳,也不可以让小孩模到,每天太阳下山后倒一点配水喝下去。」
结倌不再和阿楼拌嘴,某些时候还会和阿楼说上两句,阿楼看到结倌和善地待她便向结倌说:「妳从小好命,不必看人脸色过日子,我是从小就学会人家刮什么风我就得下什么雨,给什么布就裁什么样的衣服,这种日子不好过呀!不过总比丢到水里『噗通』一声来得好。」
-妳也让我不好过日子。结倌想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有福临妈让她依靠,终有一天她会让这些女人离开这个家。
结倌去了三次后和福临妈熟了起来,于是便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福临妈仔细地看着结倌的面相,依《麻衣相人术》记载,结倌的眼睛属于「祖财纵有无缘享、晚岁中年又且贫」,但她印堂光润,若是行善积德或许有转圜余地。
福临妈向结倌说:「凡事多善言。」
「我会对下人好一点。」
「说到要做到,这里的神明在看着。」
说到供桌上的那些神明,结倌忍不住地害怕起来,她鼓起勇气说:「这里拜的是哪些神?」
「都有,观音佛祖、茅山祖师、东岳圣帝、天曹猛将、杨山太尉、太上老君、王灵官、洞庭神,还有很多。」
结倌只知道观音佛祖、茅山祖师、太上老君、东岳圣帝,其他的神明她都不曾听过,她并不在乎没听过的神明是怎么来的,只要能保佑她和阿显百年好合就是好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