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从外面回来,走到院子里,发现大人的那件墨绿色的袍子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她跑上去捡了起来,赫然发现袍子被撕坏了,到处都是口子。绿袖一下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这是谁呀?这是谁干的缺德事儿?这么败家就该千刀万剐!
她提着衣服蹬蹬蹬地进了房,看到夏风双眼红肿,心里明白,只好放下衣裳,无语地退了出去。
夏风看着被撕坏的衣裳,心想看来这回是气狠了,早知就不刺激他了。但事已至此,已无力挽回。看来谢月亭的事就是个定时炸弹,会一辈子横亘在两人的中间,夏风悲观地想:是不是这回就会被休掉了。
如果是前段日子,夏风会毫不犹豫地走人。可现在好像对他有了感觉,不是那么舍得走了。想到这里,她把衣裳举起看了看,心道:就算走,也先补好这件衣裳。月娘可以把破衣裳补得天衣无缝,夏风得到了她的真传,有时她会自嘲地想:假若有一天不得不离开了,就可以靠补衣裳为生了。
再说展云舒气冲冲地跑回书房,拿起一只笔洗就砸地上了,心道:夏凤仪,你真恶心,你居然能干出这种事,你怎么能让谢月亭把他那玩意儿……他不敢想下去了,再想就要崩溃了,于是呆坐在椅子上苦苦思索该如何对付夏凤仪。想了很多方法都被自己给否决了,其实他在内心深处仍然怕伤着凤仪,所以就根本没办法来修理她。最后只好无奈地长叹一声,先冷战吧。
一连几天展云舒都没去夏风那里,只是越到后来越想夏风,他已习惯了每天抓着她的手睡觉,可一想到凤仪和谢月亭干的好事他又觉得像吃了只苍蝇那么恶心。
这天晚上,他实在是难以入睡,就走到了凤仪的园子外来回散步。闹鬼那次也是这样,因太思念凤仪大半夜地不睡觉跑到这里溜达,听到了她们的尖叫声,才找到理由跑进去,从而解除了危险的关系。
可这次比上次更危险,有好几回他都动手写了休书,可又撕掉了,实在是不舍得。
他来来回回地在院外走了好几趟,腿终于叛变了,轻轻一拐就进来园子。房间里还点着灯,显然夏风还没睡,展云舒站在窗外看向屋内,却发现没人,难道在绿袖房里?但绿袖下午请假回家去了,她跟海师爷请假的时候他恰好听见了。忽然旁边的耳房里传出了哗哗的倒水声,原来她在那里洗衣服。
展云舒走过去轻轻推开了耳房的门,里面的情景让他目瞪口呆,只见凤仪背对着他正从浴盆里站起来,亮晶晶的水珠顺着她那雪白的**快速滑下,滴滴答答地落在盆里。凤仪从旁边的水盆里舀了一瓢水浇在自己的身上,水流顺着曲线柔美的臀部流下,哗啦啦的水声组成了一首动听的乐曲。
展云舒不知不觉地推门走了进去,夏风听到动静尖叫一声,只听他后面传来绿袖的喊声:“夫人,怎么啦?”待到绿袖冲过来一看,就马上无语地退出去,走到门边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了。原来她早就回来了,一直在房里练习“上中下”,听到喊声还下了一跳,最后发现是人家两口子在……哎,管他们干嘛呢,绿袖摇摇头,继续自己的“上中下”。
展云舒呆住了,夏风的前面也给他看光了,他走上前,伸出手,想抚模那对雪峰,却不料夏风哼了一声,拿起一块大布帕子把自己包了起来。然后向外走去,经过展云舒身边时,他就顺手给抱住了。那种柔若无骨的感觉又回来了,展云舒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夏风使劲挣月兑了他的怀抱,冷冰冰地说:“你不是嫌我恶心?请别碰我,免得弄脏了你!”说完一扭身就回房了,展云舒忙狗腿子似的跟在她身后,夏风进门就随手把门从里面栓上了。展云舒站在外面,心想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跟着凤仪,不是不打算原谅她了吗?可现在算什么呢?
他垂头丧气地走到园子里,像雕像一般坐在杏树下的石凳上,直到月上中天才起身离去。绿袖看不下去了,心想大人和夫人怎么老是这样,累不累呀?我爹娘就不这样,将来我有了相公也不会像他们这样,太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