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夏风一晚上都没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天亮也毫无睡意。
她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傻瓜!又不是真的成亲,你激动个啥?一个下堂妇难道还想奢望人家处男将军的垂爱?
就算人家对你有点意思,可也要看清形势啊!在这崇尚贞洁的古代,你个已非完璧还生过孩子的妇女要有自知之明啊!
越是这样想,夏风越是觉得自己是属“癞蛤蟆”的,极度自卑地觉得就算是假成亲,都是对人家“天鹅肉”展云龙的一种亵渎。
她抱着头在床上哀嚎了一嗓子,忽觉天已放亮,一缕晨辉透过窗棂跑了进来,椭圆形的光斑印在本色的地板上轻轻晃动,像个调皮的孩子似的。
夏风想起昨日展云龙的嘱咐,忙起身梳洗打扮。
洗漱之后,打开展云龙交给她的大包袱,一套金碧辉煌的大红嫁衣赫然展现在眼前。
她满心欢喜地看着这套华丽的嫁衣,想起当年嫁给展云舒时也没穿过这么漂亮的嫁衣,那一次还是真的出嫁!
小心翼翼地穿好衣裳后,她才注意到包袱里还放着一个描金的木盒。里面除了一些绢花之外,竟然还放了一只凤凰展翅的金簪。
夏风拿起金簪细细地摩挲,这支簪子虽比不上谢月亭送的那支昂贵,却也巧夺天工,十分精致。
她对镜插上金簪,心中有一个错觉,仿佛这是她的初嫁,正怀着满腔的喜悦紧张地等待着自己心上人来迎娶!
她恨恨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儿,心道:癞蛤蟆,别再白日做梦了!
过了一会儿,有士兵来通报,说是昨日找的两个送嫁妇人到了。
那两妇人进门见到夏风已穿戴好了,便也不多话,只是你一言我一语地给她上起了洞房基本常识课。
听得夏风是面红耳赤,尴尬不已。然人家那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了,并不因为新娘子害羞了就含蓄一点,反而是落落大方地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夏风呆呆地看着她俩,一个又一个的禁忌词汇从她们嘴里蹦了出来,心道:黄!真是太黄了!但愿不要有人跟展云龙上这样的课,否则他的鼻血会哗哗地往外流!
再说那展云龙身穿大红袍,骑着匹神气的大黑马,带着自己的狐朋狗友,呼啦啦地一大群人骑着马出了营地向着小镇“杀去”。
展云龙一马当先,只见他头仰得高高的,脸绷得紧紧的,那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身姿引得后面的人一阵哄笑。
军师李准贼眉鼠眼地回头对众人说:“哎,你们看看咱们的将军现在在想什么呢?”
一人油嘴滑舌地说:“想那娇滴滴的新娘子吧!”
另一人提问:“你们说新娘子美不美啊?”
李准嬉皮笑脸地说:“美!肯定美!要不怎能配上咱们貌美如花的大将军啊?”
大伙儿一阵嬉闹。
展云龙也不睬他们,摆在平日,谁说他貌美如花,他就跟谁真急!可他今日心情好,说他像个女人他都认了!
突然,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嗖地从旁边的灌木丛中射出,直冲那马上的展云龙。
只见那展云龙不慌不忙,堪堪一个侧身,躲过那道寒光,紧接着一把利剑又猛地斜刺上来,他看似轻巧地却又快如闪电,一招擒拿手如鹰爪般掐住那握剑的手臂,稍使内力,只听“当啷”一声,长剑落地!
他睥睨着那抱臂喊痛之人,冷冷地说:“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