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有毒,请绕行! 073 落胎风波

作者 : 我爱蛋炒饭M

自从救了林梦瑶,丁柔便有银钱的来源。

林梦瑶自知身怀六甲,不多月之后便会被人发觉,所以自觉辞去了鸿宾楼大掌柜的职务,随着丁柔开起了一个小饭庄。当然,饭庄的资金都是丁柔偷来的。

数月之后,饭庄在林梦瑶的管理之下,也做的风生水起,丁柔不善经营,便做了甩手掌柜。什么事儿都信着林梦瑶,这倒让林梦瑶对她倍加感激。

又过了两个月,林梦瑶产下一子,名字是丁柔取得,叫林冲,她希望这孩子长大了有冲劲,别想他爹一般,是个放浪形骸的主儿。

这段日子,丁进庭给六姨娘找了不少好郎中,六姨娘的双眼渐渐的能看清了东西,虽然比不得从前,但那一双明眸倒也不算是辜负。

丁柔在开春的时候在院子里种了些芍药花,现在天气暖和,芍药花正是怒放的时候,清晨起的早,她拿着一个小碗采摘着一些殷红的花瓣儿和上面的朝露媲。

这纯天然的东西揉进面粉里,定然能增加面粉的松软度和花香,老夫人也定会喜欢这样的茶点。

忽然,她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瞧,那人不是红袖么。

只见红袖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急匆匆的从上等丫头的屋子里跑出来,还不忘四下瞧瞧,见没人才往荷西阁外跑去。

丁柔只觉得奇怪,放下手里的篮子,轻盈的跃了几步,便跟上了红袖的步伐。

红袖一边向后山的方向走,一边左顾右盼,许是因为过于紧张,她竟然连后边跟了个人都不知道。

后山这块地界,丁柔并不陌生,质心曾经被她丢在这里喂了吸血虫,而苏妈妈更惨,直接用破席子卷了丢在这里喂野狗。

这时天才蒙蒙亮,红袖来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干嘛?

丁柔皱皱眉,一边猜测着一边紧随红袖。

到了无人之地,红袖抿抿嘴,喘了几口粗气,又小心的四下张望了一番,才把怀中的包裹慢慢的放在地上打开。

因为是背对着红袖,所以包袱里头为何物丁柔看的并不真切,可她却听见红袖跪在地上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别怪我心狠,只是你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若是把你生下来,不光害了你娘,也害了你,与其那样,不如让你早死早超生的好。”

说着,红袖已是满脸的冷汗,她从袖间掏出火折子,吹了两口,红黄色的火星子刺啦刺啦的冒了出来。

红袖低头看着那一堆血淋淋的东西,紧紧的闭上眼睛,咬着牙将火折子凑了过去,可还没等她点燃包裹,身后已经响起了一声冰冷的低喝,“红袖,你这是在做什么?”

红袖手上一抖,火折子直接掉落在地,打了几个滚之后熄灭了。她回过头,却见丁柔瞪着一双冰冷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自己。

“小,小姐……”红袖一阵心慌,脸色发白,直接跌坐在地上。

“红袖,这么一大清早的你来后山做什么?”丁柔站在红袖眼前问道,主仆一场,她希望红袖能和自己说实话。

“我……我……”红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整句来,委屈加上恐惧,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不是想故意瞒着五小姐,可是这样的事说出来,到底是对谷清不利。

“你身后是什么东西,拿过来让我看看。”丁柔见红袖的模样,猜测着她定是有难言之隐,说话的口气顿时冷了几分。

“不,小姐,别看……别看……”红袖迅速的将身后的东西包好搂进怀里,这样的东西,对于尚未出阁的五小姐,是万万看不得的。

“我是你的主子,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丁柔快速上前几步,扯下了红袖怀中的包裹。

顿时,一堆染血的棉布和衣裤,以及一个殷红殷红的肉团摊在地面,丁柔心里一惊,扭头便问,“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丁柔也是女人,她断定这棉布上的东西必然不是女人的葵水,而且,若是葵水弄脏了衣裤清洗了便是,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来这里烧掉?这里必有蹊跷。

“小姐!”

红袖哽咽着给丁柔磕了两个头,才缓缓道,“这是谷清的落胎之后的东西!小姐,既然你发现了,奴婢再不敢对你有所欺瞒,谷清和府上的一个小厮好上了,并把自己的身子给了那个男人,谁知,那人一听说谷清有孕,便卷了银钱消失无踪,谷清托人寻了好久都不得他的音讯,无奈之下,才把这孩子打掉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丁柔咬牙问道。

“就,就是半月之前……小姐,谷清太可怜了,现在人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红袖求小姐不要在惩处她了。”

丁柔垂眸抿唇,脑海里浮现出那日与谷清在荷西阁门口私会的男子。

她曾反复告诉谷清,要看清男人的心,万不可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蒙蔽,可即便如此,谷清还是掉进了男人的套里,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可现在不是追究那个男人的时候,这个时代,女人失了清白已经是十恶不赦的罪过,若是再加上落胎一条罪责,丁家又是注重礼仪门缝的世家,恐怕谷清不被打死,也会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当下,最重要的是把这些东西人不知鬼不觉的销毁。

咬了咬牙,丁柔躬身捡起地上的火折子吹了两口,目光冷凝的将那一堆血淋淋的东西点燃。

现在天才蒙蒙亮,一堆火燃起,照亮了周围的一大片,红袖透过火光看着丁柔染了红黄色的小脸儿,心里一阵恐惧。

她方才想点火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那些血衣并不要紧,主要是那个婴孩,她在刚刚打下来的时候曾经看过一眼,是个耳鼻口已经成了型的男胎,连血带肉的一并下来,模糊一片,她吓得浑身都软,可在五小姐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到恐惧,哪怕是一丁点的害怕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股从骨子里偷出来的狠辣和绝情!

“小姐……”

丁柔将火折子扔进火堆里,脸上带着一抹冷冽,“红袖,记住,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要不然,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知,知道了……”红袖答应着,随后从地上站起来。

丁柔看着那盈盈火光一点一点的变小,最后只留下地上一片黑色的痕迹,一张脸莫名的绷得死紧。

那个孩子,实在可怜……

用一堆树叶将灰烬掩埋,丁柔才带着红袖离开,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窸窣的响动,随后一道黑影从余光间闪过,丁柔向着警觉的侧过头,“谁?”

丁柔循声跑过去,那人却以不见了踪影!充满灵气的眼珠微微转了转,丁柔叹了口气,恐怕这次,又要生出是非了。

“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丁柔摆了摆手,正了脸色与红袖一起回了荷西阁。

丁柔快步走到了谷清住的厢房,刚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再往寝室走去,只见谷清痛苦的躺在床上,脸色如纸一般苍白,脸嘴唇都失了血色,满头的冷汗已将头发浸湿,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初夏的薄被掉落在地,谷清使劲儿的抱着肚子,五官已经疼的扭曲成了一团,身上的寝衣也紧紧的贴在身上,褥子上汗水和血水混成一片。

丁柔皱了皱眉头,现在谷清的情况,就相当于现代的引产,引产比生孩子还要伤身,这样的条件和环境,谷清不落下一辈子的病根才怪!

“红袖,去林恒那里取些补血的药材,就说是我旧病复发,需要调养。”

“是。”红袖领命之后,急急的跑了出去。

而后丁柔快步上前,谷清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恐怕是怕别人听见她的惨叫,她才一直咬着嘴唇,目光在向谷清的身下移去,那里还在不断的流血,若是不马上止血,恐怕谷清会没命!

丁柔从袖间抽出一根平时用于防身的银针,照着谷清的脖子扎了下去。葱白的手指轻轻捻动,不多时,谷清身下的血崩之势就已收敛。

这时,谷清也清醒了些,她半张开沉重的眼皮,看见的却是丁柔,她顿时已经,苍白的嘴唇颤抖着道,“小,小姐……”

“你别动。”丁柔压住谷清的肩膀,“现在你身子虚,有什么话等到你好了再说。”

红袖从外头拿着药材跑进来,为了不让外人闻到药味,红袖将炉子拿进屋子里,二话不说便开始煎药。

不多时,屋子里就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药味。

谷清见二人里外的忙活,眼角不由得落了两行清泪。

她在哭自己,也是在哭那个还未看上这世间一眼便已被自己亲手扼杀的孩子。

“清儿,别哭了,这世上谁都保不齐会遇上几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少女怀春,他就是利用了这点来作践你,玩弄你,你不经世事,上当吃亏在所难免,不过以后,这种错误不要再犯了。”丁柔抓起谷清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说起来,这件事自己多少也有些责任,谷清是她房里的丫头,可是自己前段日子竟是想着怎么赚钱,怎么取悦老夫人,怎么提防着大夫人对自己使绊子,却独独忽略了她,若是自己能及早注意,也许今天的惨剧也不会发生。

“恩。”谷清含泪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来到丁文翠的闺房,在她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些什么,丁文翠顿时大喜,连连拍手道,“好好好,太好了,丁柔,自作孽不可活,我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

谷清落胎体弱,丁柔索性放了她的假,让她不必在身边伺候,只是这下红袖可忙坏了,一边要照顾着谷清,一边又要顾忌着丁柔,不过半月,往昔丰盈的小脸儿就消瘦了下去。

这日下午,丁柔正在准备隔日给老夫人的差点,红袖就急匆匆的从外头跑进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让恶狗撵了?”丁柔打趣。

红袖擦了一额头的香汗,紧张道,“小姐,谷清落胎的事儿被大夫人捅给了老夫人,这下老夫人可生了大气了!现在谷清正在诗意楼受审呢!”

丁柔揉面的动作一僵,太阳穴不由得突突直跳,她最害怕的情况发生了。

老夫人守寡将近六十载,最在意的便是女子的名节贞操,谷清这般,无疑是犯了老夫人的大忌,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若是任由老夫人发落,谷清这丫头就算不丢了性命,恐怕也得被剥层皮。

丁柔冷冷的眯了一双眼睛,大夫人就如同一条毒蛇,平时她隐匿在草丛之中不见动静,待你降低了对她的防范,她便会冲出来咬你一口。

见主子不做声,红袖有些急了,“小姐,现在可怎么办啊?谷清身子本来就若,现在又被老夫人押着,恐怕吃不消啊,而且……这事儿会不会牵连到小姐你呢?小姐一向得老夫人庇佑,若是因为这事儿影响了小姐你,可如何是好啊?”

丁柔冷冷一哼,“红袖,你该知道,谷清之所以会被大夫人揭发,全是因为谷清是我的丫头,若是现在我只顾及自身,不管谷清死活的话,下一个受难的,便是你!然后,就是我自己!”

这院子里谁都知道,谷清和红袖是她的心月复,许多事情她不能出面,都是这两个丫头在为自己打点着,若是失去了他们,她丁柔无疑像失去了翅膀的老鹰,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听见主子这么说,红袖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干着急。

丁柔想了想,道,“红袖,你留在荷西阁,我现在就去诗意楼!”

红袖惊慌的看了丁柔一眼,欲言又止,眼见着小姐要出门,她跺了跺脚跟了过去,“小姐,你可一定要小心啊,现在四姨娘和大夫人是一伙的,五姨娘混诺,二姨娘狡诈,六姨娘虽然重得了老爷的宠爱,可对于这事儿也不便说话,而且,以老夫人的脾气,你……嗨,总之小姐,你要谨慎些,若是真没办法,也只能是谷清命数不好了。”

丁柔笑了笑,用安慰的目光看着红袖,“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不过红袖,你能跟我说这些,我真的很高兴。”

红袖看着丁柔远去,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便去了佛龛前,乞求上苍保佑。

丁柔刚进了诗意楼,就看见守在门口的香草,香草也同样看到了丁柔。两人平时素有些交情,香草迎过去,拉着丁柔在她耳边小声低语,“老夫人生大气了,说要把谷清打死,待会儿你进去可得小心些,老夫人是性情中人,与其硬着来,不如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丁柔点了点头,随即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白玉手串套在香草手上,“香草姐姐,多谢你告诉,丁柔感激不尽。”

这白玉手串虽算不上名贵,但是在下人的眼里却是稀罕的物件,香草顿时受宠若惊,连连道,“不行不行,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想拿你的东西!”

丁柔按住香草的手道,“香草姐姐昔日里对我的照拂我感恩于心,这点心意还请姐姐收下,要不然,可真就是在打我的脸面了。”

香草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串,在阳光之下,这白玉分外剔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香草虽是上房丫头,但却也不能免俗。

她将手腕向袖子里缩了缩,拉着丁柔小声道,“五姨娘别看平时不太说话,但是若说上一句半句,也是管用的。”

丁柔点了点头,抬步向着正堂走去。

正所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一串白玉手串就能换来这么重要的讯息,倒也值得。

丁柔一进去,就看见谷清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本来已经养出了一些血色的小脸儿经过这一番折腾,又变得惨白了。而大夫人和几位姨娘则是坐在正堂的两侧,丁柔寻索了一圈,并没看见六姨娘的身影,心里不由得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张氏向来看重女儿,若是在场的话,保不齐会为自己辩解上两句,到时候,这好不容易才重新得来的宠爱又会不保了。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只是借着丁柔的身子继续存活罢了,可六姨娘不同,她的后半辈子,都指望着丁进庭的那一点点喜欢和宠爱,若是丢了,她又会回到过去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里。

谷清一见到丁柔进来,开口正要呼救,却看见丁柔把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她别轻易开口,谷清立即禁了声。她相信五小姐总有办法救她出去。

丁文音和丁文翠并肩坐在大夫人身后,见了丁柔,丁文翠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五妹妹这么快便赶来了,莫不是为这贱蹄子求情来了?”

丁柔温婉一笑,首先跟老夫人福了福身子,随后才道,“三姐姐说笑了,我到现在还没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可能冒冒失失的为谷清求情呢?再说,老夫人向来公正言明,任何事都是秉公处理,无论老夫人如何处置,丁柔都会服从。”

丁文翠冷哼一声,心道:说得好听,恐怕到时候,就如同在你心头剜肉一般了!

不过,你丁柔越是痛苦,我丁文翠就越是高兴!

丁文音向来讨厌这个出身不高的下贱货,此时此刻,自然也不能忘记落井下石,“老夫人不嫌弃你出身微寒,才让你侍奉左右,这是何等大的颜面啊!可是五妹妹你瞧瞧,你身边的丫头竟然做出这等没羞没臊的事情,平白污了丁府的声誉,而且还死不认错,五妹妹,难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缘故?才让谷清有这么大的胆子与男人私通,还怀了孽种!”

对于丁文音含酸捻醋的话丁柔不以为意,脸上继续保持着款款笑意,“老夫人对我们向来都是一视同仁,长姐又何故说这些与老夫人听呢?难道你是在怪老夫人没有让你侍奉心怀不满吗?而且,这丁府上上下下那个人不是以老夫人为天,你口中说的上梁,莫不是老夫人?”

“你!”丁文音脸色顿时一僵,随即从椅子噗通一声滑跪在地上,慌忙解释着,“老夫人,您可别听丁柔胡说,我没那个意思。”

“行了,姐妹之间哪里有这么些个口舌之争,都给我坐下!”老夫人眼睑微垂,冷声呵斥。

丁文音毫无风度的翻了个白眼儿,而丁柔则是静静地坐在最末端的椅子上,心里不自觉的开始揣测着,方才老夫人的态度已然对自己有了疏离,若是这件事处理不好,恐怕自己在丁府这唯一一颗可以依靠的大树也必然会失去了。

大夫人一见自己的女儿在口舌上吃了亏,顿时沉了一张脸,道,“现在是在处理谷清,又不是下孩子打嘴仗,说这些有的没的的确不合时宜。”

“大姐说的是,谷清有辱丁府门风,该被活活打死!”四姨娘此时道。

丁柔皱皱眉头,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忧心道,“听说谷清出了这样的事儿,柔儿心里的确难安,谷清虽然是我身边的丫头,但柔儿绝对不会偏私,若是谷清的错,柔儿势必会惩戒,可若是平白无故的冤枉了这个丫头,相信老夫人和在座的各位也会心中过意不去。”

老夫人轻轻的叹了口气,“五丫头,刚才已经找了郎中为她诊脉,她的确刚刚落胎不久,而谷清也对这事不否认,人证物证聚在,哪里还能冤了她?”

丁柔朝着老夫人点点头,“话虽如此,可谷清毕竟是我房里的人,老夫人,能不能容孙女问她几句话?”

老夫人低头不语,倒是四姨娘来了劲儿,“我说五姑娘,你莫不是想包庇这贱蹄子?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问的?”

“四姨娘说笑了,老夫人和母亲都在这里,我哪有胆子包庇呀?只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还有些疑点没弄明白,想问问清楚罢了。四姨娘向来聪敏过人,对待下人也宽和大度,不会因为我这一点小小的要求就恼了吧。”

四姨娘严氏顿时脸上一红,这小妮子,几句话下来,竟给她扣了这么大一顶高帽子,这回她想阻拦,倒也说不出什么了。

丁柔望向老夫人,见老夫人不语,于是走到谷清身边,缓缓道,“谷清,你是我房里的丫头,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也是我管教不利,若是你因为这件事而获罪,恐怕我也保不住你!”

谷清抬起含泪的双眼,她从小伺候五小姐,这个世上,除了五小姐她便再无与其相关的人,而且自己落胎那一日,五小姐屈尊降贵的照顾她,不顾那些肮脏的血水为她擦身子,这些恩德,她都铭记在心。

咬了咬牙,谷清道,“小姐,奴婢知道,这事一旦败露,奴婢必然没有好下场,望小姐珍重自身,别为了奴婢犯险!小姐的恩德若是谷清这辈子报不了,那么下辈子,谷清依旧给小姐当丫鬟,以报昔日之恩!”

丁柔点了点头,回答的好极了。

老夫人最看重的便是衷心二字,罗素之于老夫人便是如此,人前是主仆,人后两人便是无话不谈的好友,现在谷清的一番话自然能将老夫人感动一二。

果不其然,丁柔的眼梢扫了一下正座上的老夫人,只见她紧蹙的眉心微微动了动,这是个好兆头。

丁柔随即问道,“清儿,与你私通的为何人?”

谷清低下头,虽然万分不想说出那个名字,可她最终还是开了口,“是,是府上的小厮,张良。”

丁柔点点头,继续问道,“是伺候哪一房的?”

“是……”谷清小心翼翼的挑头看了大夫人一眼,才诺诺答话,“以前是伺候碧清苑的,现在,人已经不知所踪!”

“哼……”丁柔嗤笑一声,“好个不知所踪。”随后,冷厉的目光投向周氏,又道,“母亲,您可知道,您的碧清苑还有张良这号人物?”

大夫人的脸色顿时一白,为了撇清干系立即摇头,“我自然不知,若是知道,怎么会留了那样猥琐的奴才在身边伺候。”

“说的也是。”丁柔点了点头,随即望向老夫人,声音平淡如水,“老夫人,这件事的确稀奇,丁府上下的小厮,若是想进府,必定会签下两年的卖身契,不做满年头断然不能出去,而那张良我已经调查过,在丁府做了不足一年便以出府,而且派人遍寻也无踪迹,若不是死了,便就是出了城避难,无论哪种可能,都不能是他一人所能完成。柔儿好奇,是何人放了那张良出府?又是何人帮着他出了京城呢?”

老夫人微微一惊,看了一旁的周氏一眼,眼神很是凌厉。

周氏惊恐的咬了咬牙,“老夫人,这件事可与我没有一点干系,碧清苑里的小厮向来都是由赵管家调配,我主理阖府事宜,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呢?”

丁柔在心里一声冷笑,这便是周氏的作风,赵管家还是她的远亲呢,到了危难之时,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丢出去当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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