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轻笑:“你就不怕,她先剥了你的皮?”
霍祁焱耸耸肩,“我也就说说而已,她这泼妇,我敢惹吗?”
说完,两个男人同时发出爽朗的笑声,惹来周围不少人侧目,有个把人还壮着胆上前找他们要签名,只是人还没凑近,就被霍祁焱身边的专业户经纪人周晓晓给挡了下来。
两个男人百般无聊的逛着展览品。
“周晓晓,去给我拿杯水过来。”
刚走几步,霍祁焱的大少爷脾气又犯了,语气不耐的使唤周晓晓给他倒水媲。
正在讲电话的周晓晓闻言,吃惊的望着他,手指指向自己,似乎不确定他喊是自己。霍祁焱那厮傲慢的点点头,用口型命令她。周晓晓气结,气愤的瞪了他一眼,却还是认命的照做,谁让她得罪不起这位大少爷。
兰泽站直身子,刚好看见周晓晓气愤的样子。
他无奈的摇摇头:“你呀,就不能对人家小姑娘温柔一点吗?天天把人家当佣人似的使唤,不积点德呀你。”
“我对她一直很好呀!不然,早把她给换了。”霍祁焱一脸正气,厚颜无耻的说道:“我跟你说,就不能太惯着她;瞧瞧你,被Einla管成什么样了,一点自由都没有,每次看着她板着那张老脸跟你说出席活动的时候,我真替你妈心疼你。”想起Einla那个冷酷的女超人,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心里拨凉拨凉的,暗自还庆幸了一把,还好他的经纪人是周晓晓那只菜鸟。
“Einla也是为我好。”
忽然,兰泽停顿手里的动作,视线落在他身后,有些惊讶的开口:“都好了吗?”
“什么好了?”霍祁焱愣愣的问道,丝毫未注意到身后站着的Einla。
“你刚才看中的东西已经全部买下来了,舒家老爷子寿辰那天,你有演出,我会安排人将礼物送过去。”Einla站在霍祁焱身后,淡淡的开口,仿佛方才的话,一个字没听见似的。
身后传来一板一眼的女声,霍祁焱眼睛睁得老大,皮笑肉不笑的转身,Einla一身休闲服站在他身后,对着他淡笑,他忐忑的对她挥挥手。
“Einla,你怎么也来了呀?”
“阿泽说要挑几样东西,我跟着他过来的,没想到能够听见Bosco大人对我的一番评价,真不枉跑得还真值了。”
Einla淡淡的应了一句,越过他走到兰泽身旁。
霍祁焱无言,尴尬得踩着脚步;在公司,他最不敢得罪的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舒歌,另一个就是Einla;虽然Einla没什么,但他每次看见她,就联想起安徒生童话世界里的恶毒巫婆……
“东西给我吧,我明天自己过去一趟。”
说完,说完,兰泽轻拍霍祁焱的肩膀,抬步向林庭延那边走去。
Einla正欲跟上,周晓晓端着一杯水跑过来,递到霍祁焱面前,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
“怎么这么慢?”
霍祁焱微蹙着眉头接过水,语气中有些不满。
“没办法,这里面都是酒跟饮料,你最近会有一个小型的歌友会,不能喝刺激性的东西,我只能到处去找清水了。”周晓晓憋屈,心里将他月复诽千万遍,这个挨千刀的大少爷,没事学人家混什么娱乐圈当明星,一天到晚像个大爷似的伺候他,真他丫的倒霉。
Einla看着他们,无奈的摇摇头,笑,抬步跟上兰泽的脚步。
“这个挨千刀的Bosco,又欺负我们家晓晓了。”远处童雅衍不满的咒骂一番。
“算了吧,他们两个,是一个原打一个愿挨。”舒歌笑笑道。
“表嫂,也就只有你能收复得了他。”
“好些年没见了,脾气倒是一点没变。”
“可不是,臭脾气估计就是一辈子了。”童雅衍甩甩头,冷哼一声。
舒歌笑而不语,兰泽过来打了一声招呼便跟Einla一同提前离开,而舒歌则意犹未尽的样子,后来,林某人黑着脸拖着她离开……
是夜,一阵车声呼驰,清冷宽阔的公路上,异常明目。车子在郊外一处隐匿的私人会所门前停下,望着略显古老的建筑,唐棠抿着唇瓣,双手握紧方向盘,苍白的骨节发出咯咯声响;过了一会儿,情绪逐渐冷静下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打开车门下了车。
修长的双腿踩着布满青苔的石阶,步履优雅的走进院子,推门的瞬间,清新的茶香扑面而来,他忍不住贪恋的多呼吸了几口空气。远处一人面色凝重的坐在茶几前,熟练的烹煮着,茶水散发的白雾模糊了他的棱角。
“说吧,找我什么事?”
唐棠走了过去,毫不客气的拉开椅子坐下,语气略显不耐。
“过来陪我喝杯茶吧。”
唐寅说着,檀木夹子从滚烫的开水中夹出一个茶杯,放在唐棠面前,给他添了一杯茶。
唐棠低眸,望着茶杯里淡绿色的茶水,神色淡淡的,余光瞥见唐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把我喊过来,就是让我喝您这杯杯茶?”说着,他抬头望向他,有些散漫;上次林氏的开年酒会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这次看他,两鬓又添了几根银发,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了。在唐寅投来疑惑的目光之前,唐棠快速收起自己的情绪,并不着急喝下这口茶:“不知道您这杯茶,是否存有其他含义?”
唐寅并没有理会他的冷淡,粗重的叹了口气:“我知道,因为你母亲的事情,你一直记恨我,可我始终是你的爸爸。”说着,他苍老的眼瞳闪过一丝厉色。
“爸爸?”
唐棠嗤的一声冷笑。
“我有过爸爸吗?我怎么一直不知道。”
“你母亲的事情,我很抱歉。”唐寅淡淡的说道,顽固的样子,看不出分毫的忏悔。
唐棠随意的把玩手里的打火机,忽然抬头望着眼前已经迟暮的男人,带着嗜血的冷意。
“呵呵,抱歉?十年后的抱歉,我不需要,妈妈更加不需要。”
看着唐寅整个人明显一震的时候,他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在他欲开口之前抢先一步:“怎么,现在承认我是唐家的儿子了?早前干嘛去了。您还记得吗?十年前冬至,全年最冷的那天夜晚,妈妈抱着我,在唐家大门外跪了整整一个晚上,冰雪几乎将她整个人覆盖,为的,就是让您承认我是唐家的儿子。”
“为了让您承认我是唐家的儿子,她不仅跟外公决裂,跟林家决裂,还把自己的命都给豁出去了,可您呢,最后都做了些什么?”
唐棠话音刚落下,唐寅涨红着一张脸,满是愧色。
“我至今清楚的记得您当时说过的每一句话,还有,在我母亲丧礼上,您搂着别的女人是如何羞辱她的?又是如何羞辱我的……这些都清楚的刻在我这里。”唐棠说着,修长的食指指向自己的脑门,咬牙切齿道:“一点没落下。”
唐寅双手紧握着茶杯,指尖有些生疼:“唐棠,我今天不是为了祈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不管你今后置唐家于何地,唐氏的继承人,永远只有你一个。”
唐棠先是一愣,又快速掩盖了下来。
“今时今日我在林氏的地位,我要一个小小的唐氏做什么?”
他说着,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直视着唐寅,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容。
深夜,唐棠走出会所大门,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妈,您看见了吗?这个男人,忏悔了。可是……晚了。
他坐进车子里,并没有着急离开,点了根烟,一直在想唐寅今晚的那番话。
他说,唐氏虽小,在A市却少有的百年基业,不管今后跟林庭延到什么地步,有一个唐氏在后面,至少,赌博的时候还有筹码。
其实唐寅说得没错,多一个唐氏对他没有坏处,只是看他愿不愿接受罢了。想起他的舅舅,最近似乎没什么时间理会他,是因为舒歌回来了吗?
何美娴离开,舒歌就回来了,他吞云吐雾的笑了起来,这宅子里的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烟盒里的烟去掉了一大半,最后望了一眼古老的大门,没有留恋,发动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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