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梦忙道:“适才小女子突然醒转。猛见一个男人在我身边。是以才会多有冒犯恩公之处。还望恩公你万莫见怪才好。”
胡铁花见赵一梦如此会说话。心中原本的气愤也消去了一大半。于是停步侧身说道:“既然是误会。说清楚了就沒什么事儿了。不过在我离开之前还是奉劝你一句。乘早尽快离开这里。若再有下次。你不一定还会有这般运气的了。”
赵一梦颔首道:“多谢恩公提醒。小女子自然谨记”
胡铁花说道:“既然如此。那胡某便告辞了。你自己多保重。”
正待胡铁花准备转身离去之时。突闻赵一梦抢声道:“小女子再冒昧地敢问恩公一句。恩公你可真是江湖上人称‘花蝴蝶’的胡铁花胡大侠。”
胡铁花点头道:“不错。正是胡某姑娘你有何指教。”
赵一梦美眸一亮。忍痛站直娇躯。道:“那‘盗帅’楚留香楚大侠。你是认识的了。”
胡铁花鼻子轻哼一声。说道:“那只老臭虫就是化成灰也休想能骗得过我胡某人的一双眼睛”
赵一梦迟疑道:“老臭虫。胡大侠。你口中的老臭虫可就是楚留香楚大侠。”
胡铁花果断地回答道:“江湖上除了他配叫这个称呼。谁人还配。”
赵一梦不明就里道:“小女子只听闻楚大侠有‘盗帅’之美誉。倒真不曾闻得还有‘老臭虫’的雅号”
胡铁花虎眼一瞪。说道:“这家伙浑身上下整天臭哄哄的。我不叫他老臭虫又该叫他什么。”
赵一梦失笑道:“怎么小女子的听闻与胡大侠你所言的相去甚远呀。”
胡铁花忙道:“你听闻的又是些什么。”
赵一梦眨着一双美眸。叙述道:“江湖传闻楚大侠所到之处四面飘香。但若照胡大侠你如此说來岂不该是四面飘臭才对。”估计她也是觉得自己所言的四处飘臭十分好笑。是以竟情不自禁地掩口娇笑起來。
胡铁花打诨道:“你们认为是香。可在我老胡鼻中闻來。却是奇臭无比。试问天下间。哪有大老爷们给自己身上搽得这么香的道理。哦。不对。该是臭才对。”
赵一梦摇头道:“小女子可不这么认为唷。虽然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但身体含香也是一种尊重他人的礼貌。更可以证明此男子是一位十分懂得自洁之人。”
胡铁花沒好气道:“照你如此说來。那胡某便是一个不懂尊重他人之人咯。”
赵一梦连忙摆手道:“小女子不是这个意思。胡大侠你万莫见怪”她急忙又转过话題道:“胡大侠。那你口中的老臭虫便是楚留香楚大侠沒错了吧。”
胡铁花哼声道:“这个沒必要再让我重复说明了吧。”
赵一梦几乎雀跃道:“太好了。”
胡铁花猛然醒悟道:“慢着。你是什么人。打听老臭虫又所谓何事。”
赵一梦恍然道:“小女子姓赵名一梦。乃衡山派中一名无名的弟子。”
胡铁花点头道:“你果然是衡山派的弟子。但为何适才会被其他同门弟子所追杀呢。莫非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來。”
赵一梦忽然秀眉轻皱。手捂伤口间竟道不出一句话來。
胡铁花见状后。说道:“我看你还是先将自己的伤口处理一下。我且先到前面的地方等你便是。”言毕。他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留足了给赵一梦处理伤口不便之处的时间。
待赵一梦再次來到胡铁花面前时。他酒葫中的酒已经所剩无几了。突闻她贝齿轻启间。说道:“胡大侠。你这里面装的可是酒。”话语的同时。玉指已指向了他手中的酒葫。
胡铁花朦胧着虎目。答道:“难不成你认为里面装的是药水。”
赵一梦试着问道:“可以可以给我喝点吗。”
胡铁花行走江湖多年。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向他直接要酒喝的女子。当下兴趣索然道:“你就不怕我在这酒里给你下了点什么东西进去。”
赵一梦抬手一理耳边的秀发。道:“若胡大侠要加害于我。又何须等到此时。”
胡铁花冲她一竖大拇指。道:“好。够爽快。老胡我喜欢。”说着便将手中的酒葫向赵一梦递了过去。待她接过之后。胡铁花忽然又眯着眼睛。补充道:“不过像你这般迷人的小美人。也难保胡某人不起上一起心中久违的歹意”
赵一梦耳中听着胡铁花所言。但手中却丝毫不迟疑地将酒葫内的余酒。一股脑儿地全都吞进了肚里。只见她抬袖蘸了蘸樱唇边的酒迹后。赞口道:“真是好酒。看來胡大侠你也可是一位懂得品酒之人呢。”
胡铁花心中暗自钦佩此女子的胆识。但口中却轻笑道:“你此时若不乘酒中的药劲上來之前跑掉。恐怕就再也沒有机会了呢。”
赵一梦微微一笑。道:“胡大侠你可真是一位有趣之人呢。直到此时你仍在试探于一梦。足见你对人处事均为小心谨慎如此一來。一梦倒总算是放下心來了。”
胡铁花诧异道:“哦。你此话何解。”
赵一梦递还酒葫后。说道:“江湖传闻胡大侠你是楚香帅的挚交好友。不知是也不是。”
胡铁花颔首道:“此话倒也一点不假”
赵一梦又道:“那若一梦说你与楚香帅不止私交甚密。还相互熟悉。可对否。”
胡铁花再次颔首道:“如此说法倒也颇合胡某人的心意”
赵一梦笑道:“俗话说‘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道士学拜神。’既然胡大侠与楚香帅之间如此的莫逆。那一梦自然是能从胡大侠的言行之上看到楚香帅的影子了。”
胡铁花不屑道:“为什么是从我身上看到那只老臭虫的影子。而不是从老臭虫身上看见我胡某人的影子。”
赵一梦掩口娇笑。道:“那是因为一梦现在只看见胡大侠你呀。”
胡铁花不禁语塞。改口道:“你究竟是何人。又为何想打听老臭虫的消息。”
赵一梦徐徐说道:“适才一梦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是衡山派的一名女弟子而已至于打听楚香帅之事。着实是因为一梦确有要事需待他的帮助。”
胡铁花好奇道:“你且先说说你口中的要事又是何來。”
赵一梦美首轻摇。道:“胡大侠实在对不住。一梦此事只能亲自道与楚香帅一人知晓。”
胡铁花气道:“那你就慢慢的找那只老臭虫去吧。胡某人可沒什么兴趣在这里与你磨这些嘴皮子。”说着他便准备转身离去。
忽闻身后传來赵一梦的轻哼之声。道:“我还道胡铁花是位顶天立地的热血汉子。实沒想到不过与那些三教九流的鸡肠匹夫全然一般”
胡铁花闻言后心中顿时无名火起。猛地一个转身。人已奔至赵一梦身前。不待她有所反应中。右手已一把拧着她的颈衫。喝道:“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來试试看。”
赵一梦此时反倒十分镇定。只见她轻蔑地看了胡铁花一眼。然后转开美眸。道:“就凭你此时这般行径。还不承认自己是个鸡肠匹夫。”
胡铁花刚扬起左掌。又忽地落下。而后将她一把推开。大笑道:“很好很好。你这丫头辣得可以。也算你运气不错。你胡大爷从來不与女人动粗。”说完。他再次转身快步而去。
再行得一段距离后。胡铁花突然停住脚步。回身说道:“你这丫头着实烦人。胡某人已不愿与你一般见识了。你为何反倒一直跟着我來。”
原來赵一梦此刻仍旧紧跟在胡铁花身后。难怪引得胡铁花心中大为不爽。只见她也停住娇躯。道:“好笑了。这条路是你胡家修的么。凭什么别人就不能通过。”
胡铁花冷哼一声。说道:“好好好。算你胡大爷怕你。”说完他立即改身往回而行。再又行得一段距离后。胡铁花回身怒道:“你再跟來。就别怪你家胡大爷对你不客气了哟。”
这次赵一梦话都懒得回答他了。仍旧毫不畏惧地与胡铁花保持着丈许左右的距离。
此时的胡铁花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在左转右晃了大半天后。天色已逐渐地转向昏暗。他在寻得一处破旧茅屋之后。立即顿身而入。结果赵一梦也毫不迟疑地紧跟了进來。在见他已坐在地上好似要休息一般后。自己也找了处较为干净的地方。与他对持而坐。
胡铁花在瞪了赵一梦一眼后。便取上的包袱。然后拿出里面的干粮。大口地咀嚼了起來。本來他还想喝上几大口美酒的。结果当他拿起酒葫后。才猛然想起自己余下的那一点酒。最后不都被赵一梦给一口“干掉”了吗。于是当下心中更为郁闷地冷哼了一声。而后便别过身去继续干咽起他手中的那些干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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