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拥抱着秘密经过黑夜,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将一切都挑露明白。
你能看见别人披散着光芒的影子,或许会羡慕,或许期望成为像他那样的人。
没有装束能够画出人的魂魄。
他们隐藏在深邃的、夜的街道。
陪伴着荒芜流浪。
于是,在指点星星的那一刹那,我觉得我应该将这一切剖析得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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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马哈寒暄了一会儿便挂断了电话。
百无聊赖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妈也没有来叨扰我,她应该是觉得我刚放假,身心疲惫。便也就让我安然的在房间里躺在床上过了一个下午。
直到傍晚,她忽然间走进来,脸上的神色有些无奈。
“何学,你这死小子是不是和樊老师闹别扭了?”她脸上满是关切。
我知道戏子一定将我和他吵闹的事情告诉了我妈,要不然我妈也不会这么气愤。
果然是个大嘴巴,好吧,既然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恶人先告状,那我不介意将这一切都剖析开来。
“是啊。”我面色不悦的回答。
“听说你因为一个不认识学生要求转班的事情和他闹开了,甚至当着许多人冲撞了他?”我妈追问不休。
“是这样,他凭什么撵人家去念那个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晓的特长班,那不是和放养没有区别吗?”我心里面聚集了太多怒意。
一方面是因为戏子居然还在我后面死不认错的开黑枪,还有就是我妈脸上表现出那种类似惶恐还有一丝自责的表情。我看不得他们都以为是我错了的表情。
“他说你当着那些人的面和他打赌,如果你没能考到第一名,便留在现在的班级里,不要一分一厘的奖金。如果你考了第一名,你就会转去念文科班,并且退出学校为你安排的那个独立宿舍?”
我看着我妈脸上惶急的表情,气焰却减少了不少,毕竟她还是希望我能在高考的时候考上一所好大学的,便知道不能和她怄气。
“他还有没有告诉你其它东西?”我冷静下来,决定申讨戏子。
“哦,其它他倒没说,只是说你一直这么固执的和他吵闹,让他很难做。”
“他很难做?”我笑了起来,要是他会难做的话他就不会是一校之长了。
他才不会难做呢,他不过想要别人进校的时候给他们送上大把的钱财,却在那些人成绩不理想的时候六亲不认的一下子下死手,明显就是想将所有差生都弄死。
“你是不是不喜欢现在的学校?”我妈似乎从我的语气里听出了什么。
“还好,市里的学校还不都一个样?”我已经对那些虚伪的家伙失望透了,便也不想评判。
“你知道学校里都做了些什么吗?”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让我妈知晓这样的事情。
见她安静的坐到我身旁,便继续说了下去。
“学校里在学期中的时候将我们一年级里面那些成绩差一点的学生无条件的赶到了文科班去了。其实有好多学生都想留在原来的班级上,毕竟大家相处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算是磨合得差不多了。”
“噢,那你们班的差生也有被赶出去的吗?”我妈开口微微的问我。
“有,不过不多,几乎后面五名的学生都被赶出班级去了。”确实,班级上的人虽然除了宿舍里面的那三个家伙我都不知道,但我还是能从那些从来没见过的学生脸上看出他们应该是学校里从普通班调上来的一些成绩好的学生。
班级的人数表上依旧是那六十个人,只能说有的学生被分出去了。
“啊,你不是告诉我你们班上的人都是学校里花钱从别的地方买进去的吗?怎么才到高一下学期就开始撵人了?”她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做法,毕竟那些学生几乎或多或少都是有奖金的,如果只在班上待上短短一年就被无缘无故的赶出去,对于学下来说,那之前就没必要花钱将学生们买进来。
她当然不知道还有后来,我缓缓的说道:“那些被赶去念文科班的学生可不止这样,不久之后学校里又分出了特长班,他们又只能有一批人被筛选出来,下放到特长班里面去。”
“哦,特长班是什么样的班级?”我妈显然不知道高中里还有特长班之类的称谓,便好奇的问了出来。
“特长班就是一个垃圾场。”我不在乎将一切都剖析得血肉翻卷。
“去念特长班的学生几乎是从文科班里赶出去的差生,那些学生都是差生中的差生。”我想让自己的话语更加明确,便耐心解释。
“你是说那些学生是从当事班级里被分出去念文科班那群人里面的一些?”她显然已经微微吃惊。
“可不是,他们就那样一直被抛来抛去,哪能有心情好好念书,学校里却在大肆宣传念特长班好找工作。中国这么多艺校生,最后能有几个人出名,又能有几个一辈子都靠艺术吃饭?”
“这也倒是,逼迫着那些孩子去念什么特长班,还不如直接让他们中学毕业就去念艺校。”我妈叹息起来。
我没再说话,毕竟说得也够多了,如果这样她都还不理解学校里将学生抛弃的可耻行径我也没办法。
她想了一会儿,柔柔的问我:“小学,听说你们住的宿舍是学校里最好的?”
我下意识的回答:“嗯。”当然是学校里最好的,因为整所学校里也就只有那么差不一二十个人能有那样的待遇。包括那些高二高三的学生。
“还有,你们班主任告诉我,要是你真的搬出了那个宿舍,也许就没有那样的学习环境了,毕竟生活环境在学习生活中也占了好大的部分,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总能够让你学习之间舒心一点儿。”
“那他怎么不说说他当时曾经许诺过给我一个人一间宿舍?”
“难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住?”我妈完全没有到过我住的地方,每次她到学校找我都会先给戏子打电话,然后让戏子告诉我。而这样一般都是被戏子请到他家里吃午饭之类的,我妈从来都没有到过我住的地方,总是从戏子家里面出来之后满脸微笑的看着我,叮嘱:“小学,好好念书。”便回去了。
这也不能怪她,戏子对于做家长思想工作之类的可真有一套,几乎三言两语就能将众家长哄骗得团团转。
“当然不是,不过我现在纠缠的不是住宿问题,而是学校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将学生往外赶?”我终于明白了自己话语里的重点。
“唉,这个老师也不可靠啊,当时说什么给你最好的生活环境,结果我一直以为你真的如他所说的拥有独立宿舍呢。”
我妈眼里透露出疑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