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五城兵马司的副统领赵康威已经被抓了,不抓的话,也是太子的人,不一定听他摆布;锐建营统领、羽林卫统领倒是他的人,隐衣卫现在由上官蔚然负责,上官蔚然能为了他,和上官凌然决裂吗?他不敢保证。
不过,听不听话也要试一试,不能坐以待毙。宣武帝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心,对二皇子说道:“宣吏部尚书、工部尚书、刑部尚书、羽林卫统领,锐建营统领,上官蔚然秘密进宫,不要惊动慕英毅和户部尚书他们。”
“是。”二皇子暗暗心惊,脸上却不动声色,施礼后,推着轮椅退了出去。
可是还没等出了《承光殿》宫门,迎面就碰到了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一看他,马上问道:“你父皇可在?”
“见过皇祖母,父皇在。”二皇子一看太后满脸焦虑和怒容,就知道她肯定是为莫失莫忘来的。
果然,太后娘娘急赤白脸地说道:“老二,你赶紧劝劝你父皇,他把莫失莫忘给藏起来了,这不是逼得你堂弟和弟媳急眼吗?”
“什么?”二皇子一听,装作震惊的样子低吼道。随即坐在轮椅上施了一礼,“皇祖母,父皇难道真的要对凌然堂弟和弟媳动手?因为什么呀?”
太后娘娘摇摇头,“哀家哪里知道他又在怀疑什么?难道还是因为那个预言?不行,哀家要劝劝他,你也跟着进去吧。”
二皇子连忙施礼回道:“父皇命令孙儿出宫办事,等孙儿回来再劝说父皇吧?”
“这么晚还叫你出宫办什么事?”太后娘娘起疑了。经历了多年的宫斗生涯,老人家还是很敏感的。
二皇子顾作为难地低下了头,小声回道:“这个……请恕孙儿不能相告,是朝……朝政上的一些事情。妲”
二皇子心虚的模样,闪烁其词的回答,更加引起了太后娘娘的怀疑。不再和二皇子纠缠,踏进《承光殿》,迎着宣武帝就责问道:“你想干嘛?你为什么要将莫失莫忘藏起来?凌儿和幽儿已紧急疯了,你就不怕他们……”
“他们敢!?”太后娘娘话没说完,皇上道就色厉内荏地喊了起来,“朕是皇帝,岂能受别人威胁?如今慕紫幽和上官凌然伙同您的好六儿,还有慕英毅,掌握着大燕三分之二的军权,朕如何能不防?他们要谋逆可是易如反掌!”
太后娘娘闻言,气的脑袋一阵眩晕,身体都晃了两下,幸好张嬷嬷在身边扶住了她,拿把椅子让她坐了下来。
太后娘娘挥挥手,喝退奴才,这才对着阴沉着脸,眼神忧虑不定的大儿子,语重心长地劝说道:“瑜儿,你在担心什么?你六弟怎么可能会谋逆?有母后在,母后能答应吗?还有凌儿,你是知道的,他最听哀家的话,哀家怎么会让他们伤害你呢?”
太后娘娘已经很久没有叫宣武帝的名字了,要是以往太后如此软言相劝,宣武帝还能听进去一句半句,可是此刻的他,已经处于燥怒的边缘了。
原因无他,毒瘾犯了,水灵喂食的使人癫狂的药效也到了,加上一想到抓了紫幽,以后再没有仙丹享用,没有水灵这个花仙相伴,他的心,就像被人剜走一样;可是,他又不能不对给了他这一切的慕紫幽动手,因为他还怕失去皇权。
矛盾、担忧、心痛、焦虑……多种情绪,加上毒瘾、药物作用,宣武帝几乎要承受不住了。
他抱着龙脑袋在那捶打着,嘶声嚎叫:“你们这些该杀千刀的畜生!你们都想着朕的皇位,都恨不能朕死了,让你们当皇帝。”
这话当着太后的面前说出来,可就是太忤逆不孝了!太后娘娘震惊的看着他,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他指着自己,面容狰狞,恶狠狠地骂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吗?当初你就想把皇位传给老六,要不是父皇英明,现在的皇帝就是上官奕轩了。朕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朕?为什么?你这个该死的老混蛋!给朕滚出去!滚出啊……朕的头啊!水儿!水儿……”
水儿哪去了?水儿就在他的头顶,幻化成一只蛾子,看着他在那发狂、发癫。
在他对于公公下令,将莫失莫忘绑架并藏起来的时候,水灵就做了布置,把罂粟制成的药丸,全部藏了起来,只留下了补元气的丹丸。
刚刚宣武帝失控,紫幽就让它撤出皇宫,可是水灵不放心,就幻化为蛾子,一直隐蔽在房梁上。看着宣武帝这幅德行,水灵不由想起了紫幽说的话:“上苍要谁灭亡,必先让他疯狂。”宣武帝现在就处于疯狂状态。
太后娘娘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刚要走过去,可是宣武帝却操起案桌上的砚台砸向了她。
太后娘娘根本就没想到皇上这个儿子,会拿东西砸她,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那砚台正好砸在她的头上,当即就把她砸晕了过去,脑袋上马上被鲜血染红了。
于公公见状也傻了,待反应过来,就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叫御医,叫御医!”
宣武帝疯
了,二皇子还不知道,他匆匆出宫,没有先去宣召宣武帝点名的那几位,而是去了荣国公府,找到了慕英毅。
慕英毅一看他这么晚过来了,就知有急事,果然,还没等他行礼,二皇子就急三火四地说道:“快去通知幽儿和上官凌然,皇上要对你们下手了!”
“什么?!”慕英毅知道紫幽的计划,也知道皇上总有一天,会容不下他们的,可是却没想到这么快。
不过,他倒是没有慌乱,很快镇定下来,沉声说道:“也好,有些账是该好好地清算了。那我们就把计划提前吧。二殿下我们分头准备吧?”
“好。”二皇子从轮椅上站起来,一脚将轮椅踹的粉碎。坐了快十年了,即使有奴才帮忙,,可是他的手掌,因为推着木头做的车轱辘,经常被磨出血泡,血泡破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变成了老茧。
他感激这把轮椅,可也恨死了这把轮椅,现在好了,从今以后,他再也不用这轮椅代步了!
最后皇上点名的那些人,还是被传唤进了宫,这是紫幽告诉慕英毅和二皇子的:“你们随他的便,他要抓人,就让他抓吧。抓了我们,我倒要看看他以什么罪名处置我们。这样也好,这可是他逼我动手的。”
本来紫幽还担心将他赶下皇帝的宝座,会引来骂声,这回倒好,宣武帝这么不明不白先对他们下手,她倒要看看那些臣公和皇室成员对着这样的昏君,还说些什么。
那些大臣被宣召到《承光殿》,一看宣武帝难受成那个样子全都震惊了!
问太医怎么回事,太医有的说中毒,有的说不是,是中了邪,最后太医政抹了抹满头的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从皇上的脉……脉象看,很像是中了……中了什么邪,也像是服用了……了什么东西。下官等医术不……不精,实在是诊……诊不出来……以往皇上的平安诊,都……都是由国师大人看的,要不还是宣……宣国师大人进宫?”
那几位大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宣武帝狼嚎一样地叫了起来:“你们给朕……给朕查抄荣……荣国公府、安王府,把慕紫幽、慕英毅、上官凌然他们全部抓……抓了!”
几位以为耳朵出问题听错了,面面相觑以后,刑部尚书温大人问羽林卫统领陈大人:“皇上说什么?你听清了吗?”
羽林卫陈大人赶紧摇摇头,不敢置信地小声问道:“皇上叫去抓谁?哎哟妈呀!我不是耳朵有毛病了?”
德妃走过来,将几人叫到外间,对着几人摇摇头小声叹息:“唉……各位大人,这可如何是好?一直这么喊着要把六叔一家和荣国公一家抓起来。这上午还好好的,说是晚上要开庆功宴,为人家庆功,可是傍晚从宫外回来就说龙体不适,取消了宴会;现在又要抓人家,也不知是因为啥,还把劝阻他的太后娘娘给砸晕了,这可如何是好?”
吏部尚书不来不大的眼睛,此刻睁得溜圆,被一阵天雷轰的几乎找不着东南西北。使劲地眨眨眼睛,然后小声问道:“皇上竟然对太后娘娘动手了?这出去见了谁,就变成这样了?”
“不知道啊!”德妃摇摇头,眉头锁的紧紧的,“问了于公公,死活不说。”
温大人马上问道:“二殿下哪去了?殿下派人宣召微臣等进宫,他知不知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德妃再次摇摇头,“二殿下也不清楚为啥,他被太后娘娘叫去了。太后娘娘伤的那么重,岂能没有人在身边?各位大人,你们说,这该怎么办啊?”
锐建营统领刘大人听到这,奇怪地问道:“难道皇上下午见得是安王爷?是不是和安王爷闹了起来,所以气的冲着太后娘娘发了火?”
其实几位心里对皇上砸伤太后娘娘都有微词,再怎么样,您也不应该动手打母亲啊!如此忤逆不孝,还配做皇上吗?
其实也不怪人家心里鄙视皇上,这可是古代,就是在现在,儿子打母亲,也为人不齿,备受谴责,何况在这极重孝道的古代?
这种德行差到极致的人,还口口声声以仁孝治天下,这不是虚伪么?再说,这样不敬母亲的皇上,还能为他的子民谋福利吗?
几个人在心里月复黑,不知道如何是好。皇上现在的状况跟发疯一样,一个疯子的话,他们要不要听?听了,真的抓了安王一家,荣国公一家,抓不好抓,关押更是不好关押,要是皇上最后不发疯了,又要放了人家,那么倒霉的岂不是还是他们这些人?
几个人为难的大眼瞪小眼,只好去《景阳宫》请示二皇子。因为心里焦急。连二皇子没坐轮椅,几人都没太在意,只是觉得有些怪异,也没多想。
吏部尚书首先急不可耐地问道:“二殿下,皇上口谕,叫捉拿安王一家和荣国公一家,这该怎么办?”
二皇子俊眉紧皱,为难地说道:“既然是皇上口谕,还能抗旨不成?”
吏部尚书同样皱着眉头,为难地回
道:“可是皇上现在的状况实在不正常啊!谁知道他正常了以后,会不会怪罪微臣等人?”
“是啊!”刑部尚书深有同感的说道:“皇上今早还却亲自去迎接了安王父子和国师大人,怎么才半天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有什么误会啊?”
锐建营统领刘大人焦急地搓搓手,“不是说皇上很信任那个花仙的吗?花仙哪去了?要是它在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劝劝皇上?”
二皇子闻言,脸色阴郁地摇摇头,“花仙是国师敬献给父皇的,父皇对国师都不信任了,还能信任它吗?不知道花仙被父皇怎么样了,找到找不到。父皇下午见了上官鹏煊,好像听上官鹏煊说了什么,温大人,你不知道吗?”
温大人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没错,皇上下午确实见了上官鹏煊,可是皇上不让微臣等人靠前,所以,说了什么微臣不知道。难道,是上官鹏煊使了什么阴谋诡计?”
“有可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就更加觉得不解和感到棘手。
不知道皇上在搞些什么,上官鹏煊没有谋逆,您听人家的,咱们还能理解;可是现在,上官鹏煊都想要他的命,取他而代之了,他怎么还能听人家撺掇,去怀疑安王一家和荣国公一家?
正在这时,太后娘娘派人叫二皇子和各位大人进去。太后娘娘头上缠着棉布,棉布上还有渗出的血迹。脸色贼拉难看,苍白中透着死灰色,眼睛发着幽光,对几位大臣,几乎用哀求着的语气说道:“几位大臣,皇上失去了理智,你们不能听他的话,去安王府和荣国公府抓人,否则必乱!皇上已经把世子的一对儿女抓起来做了人质,再要把世子夫妻和安王下狱,以世子妃的本领,你们说,还得了?你无缘无故绑了人家孩子,又要抓人家干嘛?”
“是啊?”温大人第一个表示不解,“以什么理由抓捕安王、世子和世子妃,还有慕大将军?”
“皇上非说人家想要谋反。”太后娘娘连连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可是却无凭无据,就这么给人定罪,说出去谁能服气?慕紫幽和慕老将军、慕大将军在民间声望极高,皇上这么做,请等着失去民心吧。哀家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传唤宁王进宫。”
宁王是皇室宗族长,虽被宣武帝提放,没有授予什么实权,可是为人正直,没有什么私心杂念,在皇族威望很高。
太后娘娘这么一说,几个人都表示赞成,就这样,宁王半夜被叫进了宫。
宁王听二皇子和太后娘娘叙说了整件事情以后,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儿臣还以为皇兄真的龙体不适,取消了庆功宴,没想到是因为怀疑六弟他们。皇上太多疑了吧?六弟父子真要谋反,带着打败匈奴的三十万大军和慕大将军里应外合,还用等着咱们去抓他们?还有,皇上让人绑架了莫失莫忘,这件事要是被群臣知道,怕是威望有损。那只是不到周岁的孩子,还是皇上的侄孙,这么做……”
太缺德了!这句话宁王虽没说出口,可是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你有事说事,你抓人家孩子干嘛?
几位大臣已经觉得寒心了,偏偏太后娘娘不知是因为脑袋被砸的疼痛难忍,有些失去了理智,还是因为受够了这个无情无义的皇帝儿子,在那恶狠狠地说道:“而且哀家刚刚问了煜儿,皇上是傍晚回宫的,可是中午散朝之际,莫失莫忘就被他叫人偷偷带走了。他根本就是做贼心虚!哀家怎么养了这么个逆子!?”
几位大臣和宁王听了太后娘娘的话,忍不住面面相觑。做亲娘的这么说皇帝儿子,不是被气到了极点,肯定不会如此口不择言。
几位大臣为难坏了,看着宁王七嘴八舌地问道:“那皇上的口谕,微臣要不要执行?”
“是啊?那安王府和荣国公府可要查抄?”
太后娘娘一听就急了,大声喊道:“不能查抄!你们想要逼死哀家吗?”
说着,泪如雨下,捂着脑袋摇摇欲坠。
宁王一看,赶紧过去相扶,“母后,您可别激动,太医说了,您不能激动啊!这真是要命了……”
二皇子看见宁王也没了主意,在那忙的团团乱,于是说道:“大皇伯,侄儿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父皇现在情绪极不稳定,太医束手无策,还是应该宣国师进宫,为父皇看一看要紧。如果国师抗旨不进宫,说明她确有谋反之心,要是她进宫治好了父皇的病,就说明人家根本没那意思,父皇听信了上官鹏煊的谗言,或是被他下了毒。别忘了,达戎佧那个巫师,可是做过上官鹏煊的幕僚,教给他一点邪门歪术,也不是不可能,例如,下蛊。”
二皇子这么一说,可是提醒了太后娘娘和宁王,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太后娘娘马上说道:“煜儿啊,那你就辛苦一趟,把你堂弟和弟妹叫进宫来吧。记住,千万别提你父皇要抓捕他们的事情。”
“母后,还是儿臣去吧。黑灯下火,煜儿腿脚……”宁王说到这,突然愣住了
,看了二皇子好一会,才惊喜地问道:“煜儿,你能走了?我说怎么看着你怪怪的,原来你没坐轮椅。太好了!你的伤总算好了。”
这一下,几位大臣才反应过来,一起给二皇子道喜,“恭喜二殿体康裕!”
温大人不好意思地说道:“刚刚就发现殿下怪怪的,可是因为皇上的病和太后娘娘的伤,微臣感到揪心,就没注意到殿下。原来殿下已经好了,什么时候治愈的?”
二皇子感慨地说道:“早就治愈了,可是不敢说出来,怕再次遇害啊!”
几位大臣和宁王一听,全都同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可也是心里感触良多。想想也是,这天家太过无情,瞧瞧几位成年皇子,除了这个装瘫的二皇子,其他竟然全部成了谋反的罪人。
暗忖:也难怪皇上发痴发狂了,要是咱们的儿子,也都这么忤逆不孝,估计也要被气得发疯!
二皇子很快就把紫幽和上官凌然带进了宫。
《承光殿》里,宣武帝正在龙床上,难受的拼命打滚。
看见紫幽,竟然吓得抱着脑袋,直往床里面躲,扯着嗓子鬼喊狼叫:“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不要杀朕,不该朕的事,都是皇后和太子给朕出的主意,你去找他们,是他们叫朕害你爷爷和二叔的……幽儿,真的不怪朕,是舞婕妤说,慕俊远和慕英毅有不臣之心,要朕夺了他们的军权……”
真话月兑口而出,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加上他那种恐惧的样子,一下子就让宁王和几位大臣明白了。
啊!原来皇上要查抄安王府和荣国公府,是因为这个原因啊!这么说慕俊远和慕英毅之前会带着慕家军进入“死亡地带”是皇上授意的!难怪呢,太子被慕紫幽抓了,皇上在见过太子以后马上变成了这样,那么肯定是太子出卖了他,慕紫幽知道了皇上想谋害慕老将军的真相,担心皇位不保,才如此失控的……
谢谢送票票的可爱的丑丑_2004亲!490986273亲!小冰爱你们!小冰还想得到更多的票票,亲们怎么都不送给小冰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