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过之后,好一片清爽之感,我顺着以前刚来时的路,寻找着易天阁的大门。
道路两旁开着鲜花,夹杂着野草密密,这阳光许是微暗,但凡它怎么照耀,却还是透露出秋天的清冷。
或许我是把这易天阁看得太简单了些,这即使武林门地,怎么这么容易就能找到。不知走了多久,双腿渐渐有些酸痛,久了便有些支持不住,只得依着野林丫头的性子,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坐了下来。
我好像觉得在冷热交替中,刚刚因走了太久而使身体发热,现在坐下休息却被微风吹得起了冷颤,我轻轻呼了口气,作势要准备起身,却听见背后一个人微弱的声音。
“救命……救……命……”
我转身看去,看见了一个头发白花花的老头子,他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发紫,脸上满是皱纹,透着年龄的苍老,他整个身子趴在了地上,枯瘦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角。
“这位姑娘……能不能救救我……”他虚弱的声音又响起,带着丝丝沙哑。
我忙着向他的身子看去,眼眸顺着他的双腿落下,他的左腿那儿,沾满了鲜血。“老爷爷,这是怎么了?”我将他轻轻扶起,躲过了他左腿上的伤口。
“唉……我本事要去易天阁找我女儿的,她在那里当着丫鬟,也不知她过得怎样,这便去找她,却没想到这易天阁甚是难寻,这不……一不小心就摔着了,这本是小伤,可我年纪也大了,小伤也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啊……”那老头子唉声叹气地说着。
我将自己衣上的布料撕下来一点,忙着帮老头子止血,我露出一个微笑来,“老爷爷没事了,我已经帮你止住了血,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易天阁,刚好我也是到那的。”
“多好的姑娘啊,,不但人长得漂亮,心肠也这么好……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他笑着,我也同他笑着。
因为那个老人腿受了伤不能走路,所以我便把他背了起来,他的身子很矮小,也很轻,那瘦骨嶙峋的身子抵着我的背生疼,我很好奇,这老人每天是怎么过来的。这一路上他一直都在感谢我,或是讲他女儿的事,我听着听着也便了解了些。
他的女儿名字叫小若,因为父女本就贫穷,养不起小若,不忍心要将她送到有钱人家当丫鬟,这样也是为了能让她有吃有穿,当丫鬟再怎么不好也比自身家里的条件要好些。可小若不愿离开,若是她走了,她的父亲又该怎么办,小若的母亲从生下她之后就死了,所以她的父亲无依无靠,她怎么忍心就这么丢下她的父亲。
老头子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直过着这样没吃没穿的生活,所以强求着小若去。终于,在离开的路上父女遇到了贼匪的劫掠,就当自己的女儿小若要快被那些恶人带走的时候,一个身穿青衣的蒙面女子突然腾空出现。这时的老头子好像沉在了自己的回忆里。当时我听到“青衣的女子”的时候,就想着不会是绫皖吧。
老头子是这么同我说的,那女子身着淡雅的青衣,双眸澄澈如水,他从没见过这么有灵性的眼睛。那青衣女子肤如白雪,双手柔女敕纤细,身上带着淡淡清香,他也从没见过这么像仙人般的女子。
当时我已经非常确定老头子所说的青衣女子就是绫皖,因为曲依曾与我说过,这世上恐怕没有哪个女子能比绫皖更加像清雅出尘的仙女。
那女子身形飞快,两条水袖如武器一般锋刃,不过她并没有杀人,只是打退了那些贼匪。
当那些贼匪逃得远远的时候,那女子对着父女两人莞尔一笑,老头子说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也忘不了那女子的那一笑,因为那一笑足够倾倒许多的人,若不是蒙着面纱,后果皆不堪设想。
老头子的女儿小若之所以在易天阁当丫鬟,是因为那青衣女子说现在这世上有钱人家都不是好人,所以她让小若到易天阁,那里有她的朋友。
当老头子说完时,我不禁苦笑,真的只是朋友吗?
我看着这夕日快要落下的盛景,微风轻拂,吹乱了我两腮的发丝,在不远的天空抹上了青涩的红晕,就如同一个小丫头粉女敕的脸庞。
我心想着,若是将这一切都看得太过简单,那该有多好。落日黄昏的光彩,点点印上了我的心头。
傍晚,明月当空照,我同老头子在树林里烤着刚抓的兔子。这夜晚一来临,便不好再走路,所以只等明天太阳升起了。
有些微弱的火光照映着老头子刻满风霜的脸庞,他盯着那烧的不是很旺的火堆,沉默无语。我想他年纪也大了,若不想说话也是常事,便也看着那堆火,不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繁星点点,身旁响起了起身的声音,带着秋叶的脆响,着实吵醒了我,没想到我竟迷迷糊糊睡着了,但也的确,照顾着那红衣男子已经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我仰头望着起身的老头子道:“老爷爷,你要去哪儿?”
“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只是去旁边方便一下。”他微笑着,“老爷爷您能走么?”我担心着他那受伤的腿。他摇摇头,露出慈祥的神情,“没事没事,能走。”他试着走了几步,并没有多大问题。
我放下了心,对正在行走的老头子道:“老爷爷您小心点,不要走远了。”
“嗯。”他回答着,我有些呆滞地望着那瘦小的背影渐渐隐去,不知为何心跳的很快,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但我却摇摇头,承认自己是多想了。
幽静的树林里,老头子方便完之后,忽觉身后一阵冰凉气息冲撞着自己,极静的空气中好像只有他的心跳声,他放慢了呼吸,慢慢转过头,当他看见他身后是什么时,眼珠突然瞪得很大,还没等他喊叫时,面上突然传来冰冷的物体。
然后,这幽深的树林里,溅满了鲜血……
(小残:好吧~小残承认这老头是被杀了,但是到底是谁杀的呢?花残到底会经历什么事呢?请期待下一章吧……说实话,小残真的很想求收藏啊,,,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