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清凉如水,
皇帝寝宫内,传出阵阵娇喘。
一女子满面潮红,低头跪在皇帝榻前两米远处。神色憔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寝宫内昏暗的很,只有皇帝龙床之上掌着壁灯,红纱帐笼罩着床上的两人,却使他们的身形更加清晰的映了出来。
那跪地的女子,见床上两个人影重叠,别过头去。
只听得帐内传出的声音越发急促,女子呼痛声与男子欢愉之声夹杂,满室的气氛暧昧到了极致。
跪地女子眉头却皱得深了,到了这会儿已经是三天两夜了,她亦见了他每夜换了不下三个嫔妃侍寝,如此场面,她虽已经见得习惯了,却还是心中羞愧的很。
又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低落……
听得帐内男子一声闷哼,一切戛然而止。
寝宫内登时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方听得一声娇媚声音道:“皇上”
而后在没有其他声音……
突然,红纱帐被掀开,露出赤。果的两人身体,榻上女子见地上跪着的人儿,不禁一愣,而后又媚笑贴在男子背上。
跪地女子早已经将头低的更深,看不到那两人的动作。
那男子则是威严道:“退吧!”
忙有宫女太监鱼贯而入,将方才榻上承欢的女子用毯子包裹住,扛了出去。
男子梳洗整理完毕之后,遣退众人,踱步到女子面前。
“皇妹何必下作至此,好歹都是父皇的骨肉,朕……不会怠慢了皇妹你的!”他声音威严又有一丝邪魅,语气里带着犹豫,好似不怠慢了这所谓的皇妹,对他来说本就是极难的事情。
那跪于地上的女子忙磕头不断,苦苦哀求道:“望皇兄开恩,饶恕我母妃,晚裳愿做牛马相报!”
“呵……”的一阵笑声过后,寝宫内又是一阵安静。
聂晚裳的膝盖早已经跪的红肿的很,却丝毫感觉不道疼痛,三天里这番话,她说了不下几百次,他从未有过任何回应,想这次也是没有结果吧!
“不是皇兄不通情理,只是珍太妃卖。国通敌,此等大罪,皇兄真的是爱莫能助啊!”一声叹息过后,彻底的断了聂晚裳的希望。
“皇兄……母妃是我陵兰的太妃,决然……决然不会的!”聂晚裳有些说不出话来,除了满眼的泪意,在没有其他的言语。
“皇妹你尚还年轻,君国大事,怎是你等可以议论的?”皇帝脸上有了怒气,只是被寝宫的黑暗所笼罩,让聂晚裳看不真切。
又是重重一叩首,聂晚裳道了一声:“皇兄!”而后便是一连串的呜咽之声。
那皇帝又到她身前,一只手挽起她一缕秀发把玩,而后竟痴痴的笑道:“母妃生前,亦有这么一头靓丽的秀发,儿时朕便是如此把玩母妃的头发!”
聂晚裳不敢出声,只听他继续说道:“若是我母妃活着,此时也当是太后了,是不是?”他转而问向晚裳,语气分明是无助与温柔,聂晚裳机械的点点头,此话听在她耳里,却似侩子手的刀锋。晚裳明了了他的用心。
原来,原来他给自己母妃安的莫须有的罪名,不过是报复当年,乾贵妃惨死的事情。
只是此事年代久远,晚裳早已经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只知晓,乾贵妃犯了下大错,惹怒了先皇,才被打入冷宫,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只是不论怎么样,他方登基,便将自己的母妃,那个一手扶他登上大位的女人,打进天牢。是否太过忘恩负义?
晚裳沉默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