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前与母妃的重重往事,皆是美好而甜蜜。
母妃与父皇,将所有的爱,皆倾注在了她的身上,如今物是人非,母妃受难,她不免顿感悲凉。
深吸一口气,她推开长平宫大门,只见里面,竟是排排厢房,因为年久失修,而显得破败的很。
此处并没有亮着灯,聂晚裳也不确定太妃是否在这儿,忙开口叫了两声,却久久没人答应。
想来珍太妃并未在此居住,心里有些急切了。
这是长平宫不错,亦是整个陵兰皇宫中唯一的冷宫。
难不成是聂轻鸿眶了自己吗?
眼中含泪,似是找不到路的迷途羔羊,聂晚裳缓缓蹲子,委屈与不甘,愤怒与无助交加着。
就在她将要失了希望,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院子东面还有个门,深黑的颜色,透着神秘。
聂晚裳给自己撞了撞胆子,终于又鼓足勇气,推开那扇不大的木门。
这门口另有乾坤。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座偌大的花坛,而花坛前方不远处,是一栋独立的厢房。
建筑不大,却透着幽深典雅的气息。
此时,那出正亮着灯,
门打开着,
一妇人立在门前,正望着天空。
本来距离不是很远,却因为花坛里的植物皆过于高大,所以那人并未发现晚裳。
聂晚裳躲在花坛后面,喉咙中似有什么东西卡着,久久不能言语,然而心情却是分外激动地。
那人,
正是珍太妃……
但见她双手合十,闭目向天,口中呢喃些什么东西……
聂晚裳本想过去与她说话,却近人情怯,不敢上前了,登时愁怨涌上心头,思及牢房中,聂轻鸿的侮辱,觉得自己无颜面见母亲,只好远远的看着流泪。
珍太妃独自在门前站了许久,聂晚裳便偷偷的看了许久。
本来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涯……
时间过得很慢,却又过得很快,
珍太妃终于转身回屋。
门被关上那一霎那,
聂晚裳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只不过,屋里的人看不到罢了……
立在原地,聂晚裳泪如雨下,只觉得自己似是犯了什么滔天的大罪,却终生得不到救赎,她觉得自己似是被抛弃了……
被谁抛弃了呢?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在不是陵兰最尊贵的公主。
她未来的一切,都将是未知……
远远的看着母亲紧闭的门,哭了没了力气。
突然想起,自己出来够久的了,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她静静擦了泪,缓缓转身……
就在她转过身的刹那,迎面却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聂晚裳有一阵的怔愣,那人也是怔了一下,而后露出一抹微笑。
这倒是引得更觉奇怪,对那人仔细打量了一番。
那人,穿着款式已经旧了的太监服,身材挺拔,昂首而立,面容倒算俊美,也不乏英气。
只是,身上竟然会有那么一股贵气扑面而来。
他穿着太监的服侍,自然是太监了,不过是个奴才怎么会有贵气呢?
聂晚裳暗自嗔怪自己,又回以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笑容,不过是牵扯起嘴角,并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