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聂轻鸿越发的倦了,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听见一声活泼女子的欢快叫声:“皇兄!皇兄!”
聂晚裳眉头一皱,她倒是来了,这么好的一出戏,若是真的少了她念瑶公主,还真是可惜了。心里如是想着,更是愤恨起来。
聂轻鸿听到聂念瑶的叫声,竟然又来了兴致,亦笑道:“瑶儿快来,这大热的天气,怎么还跑出来了?”
将念瑶唤到身边,聂轻鸿忙叫人倒了凉茶给她降降暑气,口中还念念道:“当真是不消停的丫头,这天气你胆敢跑出来,不怕晒成黑鸭子!”
“瑶儿才不会呢!天生的白皮肤,怎么晒都不怕!”虽然是撒娇顶嘴,聂念瑶也不免忙叫丫鬟递过毛巾擦拭面颊,新涂了胭脂。
“你啊!”聂轻鸿摇头轻笑,好生的羡煞旁人。
这般的宠爱,这般的令人嫉妒,想当年父皇也是这般疼惜聂晚裳的。
看着这对兄妹,聂晚裳胸口隐隐发闷,鼻子酸胀,连带着眼睛也干涩起来。
心知自己将要流出泪来,聂晚裳暗自骂道:“哭什么?委屈什么?这点委屈算什么?聂晚裳,你已不是那个备受父皇疼惜的公主了,还有什么资格矫情?”
便是这般,不断的提醒自己的处境,提醒自己的身份,这聂晚裳显然不再单纯。
“咦?皇姐怎么了?”聂念瑶有意似这会儿方看见聂晚裳一般,极天真的发问。
怎么了?她难不成是看不出来吗?
聂晚裳窘迫的很,向聂轻鸿看了一眼。她倒是要看看聂轻鸿会怎么回答。
只是,还不待有人作答,聂念瑶已然一口冰镇西瓜入口,咀嚼几下,便做到椅子上道:“这天真是热,本宫走这一路,可是累得不轻!”
瞧她现今这一副自得的模样,聂晚裳便知晓,她根本就是来看笑话的。
心中冷笑,这会儿却还是要强忍着难受,不能失了颜面,不能失了风度。
耳边却充斥着这对兄妹的对话:
“皇兄,在过几日便是母妃的忌日了,往年咱们不能祭奠,今年皇兄可是准备为母妃祭祀吗?”聂念瑶已然有可哭腔。
聂轻鸿深深看了聂晚裳一眼,又看了看已经红了眼睛的聂念瑶,一时无言。
他竟不知晓该怎么处理这份关系。
本来,他以为念瑶定是善良大度的,所以他也有心不为难聂晚裳,只是不想,念瑶竟是第一个要求,废了聂晚裳公主之位的人。
因为前段世间,聂晚裳杀死宫人的事情,聂轻鸿已经下令不许念瑶等人接近晚裳了,而今日,这般在御花园见面,显然念瑶是不想让聂晚裳好过的。
无奈的轻叹一声,聂轻鸿道:“风光大祭,举国哀思!朕的母妃,要受太后之礼祭祀!”
聂轻鸿冷冷的下了命令,眼中寒光乍现。
聂晚裳手上本已经失去了知觉,酸麻胀痛,让她很是不适应,待听到聂轻鸿谈论乾贵妃的祭祀事宜时,竟然不自觉的走神,手上的弩已经垂地,竟然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