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姑不知从哪儿寻来的面纱,罩在脸上,便毫不犹豫的出了门。
聂晚裳正被两个官兵模样的人拉着,不住的往脸上浇水,旁边一个人正狠命的搓着她的脸。
“搓吧!若是能将这黑斑去了,我道是谢你们了!”聂晚裳眼里已经含泪,叫嚣着。
温玉与云祁皆在,聂晚裳清楚的看见两人之间的暧昧,还有温玉此时看她的不屑。
药姑一出来,众人皆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
不因为别的,仅仅是她头上的纱罩。
“你是谁?”温玉发问,声音却有些颤抖。
“民女自幼命药姑!”药姑不卑不亢的回了。
温玉道:“她这脾性倒与你那未婚妻子十分的像!”
云祁又眯了眼睛,他这样真的与聂轻鸿很像。
“她没有贵气!”云祁声音登时冷清,眼睛却还在审视着药姑。
“我们是奉命办事儿的,识相的自己摘了头纱,免得我们麻烦!”温玉自作聪明的抢先开口。她不爽,十分的不爽,凭什么说聂晚裳有贵气?她也是堂堂的郡主,比之聂晚裳难不成还不如吗?
“民女因感染了恶疾相貌丑陋不堪,不敢冲撞了各位!”药姑依旧云淡风轻。
温玉急了,她这样子的确太像聂晚裳了,面对强权的淡定与冷静,却是温玉最看不惯的。
而真正的聂晚裳本人,在看见药姑的时刻,不由的感叹:“好厉害的气场!”
“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尽管让我们看看的容貌就是了!”温玉上前一步,她十分不喜欢与这人对峙。
药姑纱罩下的头轻轻摇动:“我这疾病甚是可怕,会传染的!姑娘还是莫要靠近的好!”
温玉一听,更是不乐意了,虽说她是有几分害怕,但是她更觉得这是眼前的人故意这样说,蒙混视听的。
药姑后退了一步,更是让温玉确定了她的想法,眼前这个人,只怕就是聂晚裳。
思量了一下,暗道如今的局势紧张,云祁从小与聂晚裳接触不多,此时断然没有偏袒她的道理,便放下心来,转头对云祁道:“你可莫要突然出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我母亲说了,凡是要以大局为重!”
云祁对她道:“我只怜惜你!”
引得温玉一阵娇羞。而后更是没了忌惮,对药姑怒喝:“该死的丫头,快快去了头纱!”
药姑面纱下一张可怖的脸上,眉头狠狠的皱着,温玉这句话当真是激怒了她。
纵使温玉是什么金枝玉叶,这般的目中无人,当真是叫人愤恨,比之这人,聂晚裳不知好了多少倍!
药姑故作惊惧,又向后退了一步,头不住的摇晃。
聂晚裳暗道不好,想着药姑先前易容成与自己同样的脸,这会儿的性子又如出一折,登时急了,忙上前对云祁道:“我家夫君患了麻风,姐姐整日照顾,因此被传染了,连带着这张脸也是患了麻风所致!”
她话音刚落,方才钳制她的那几名官兵,皆恶心难受的很,似乎自己身上已经开始有黑斑蹿出了。
云祁看她的眼光骤然深邃。倒是聂轻鸿听到她说“我家夫君”这话时,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