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接近她肯定是有预谋的!这条信息还是等她下线了才发的!这个世界真的是凌乱不堪了,她真想把自己从车窗里丢下去,以为不认识,就可以说说丑事,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他!怪不得,她毁了简丹的礼服的那次,他说简丹肯定不会怪她,就真如他所说的一样,简丹真没说什么,还有她说出离婚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喜悦,也不是大脑抽筋,不是幸灾乐祸。
“耍人很好玩?”沈思年没好气地瞪着他。
安如砚依旧邪乎地笑着:“你又没问我叫什么,我也没骗你什么,怎么就成耍你了?”
沈思年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沉默才是最有力的爆发丫。
“我错了还不成吗?对不起啊,晚上请你吃饭,就当赔罪。”安如砚照着沈思年刚才指的路,绕回去,很快就到了酒店门口。
车子一停下,沈思年打开车门就要走,安如砚情急之下,将车钥匙丢给门童,连忙拦腰抱起她,大步往电梯走去。这是什么状况?以前只当他生得妖孽了些,行为乖张了些,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这哪里的乖张,简直就是嚣张!
沈思年刚要挣扎,余光一瞄,貌似看到一个熟人正朝自己走来,好像是高中同班的校花钱影,之所以还记得她长啥样,那是因为她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这个钱影曾经以为她勾、引她家宝贝小男朋友,找了几个人在厕所堵她,结果,一场恶战让她被打到了校长室,还惊动了老爸,此深仇大恨,叫沈思年怎么能忘怀?
真没想到,她居然在这家酒店上班,沈思年嫁了个大导演的事,已经在同学间传遍了,那离婚的消息,也应该被传遍了。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被发现自己跟安如砚如此亲密,即使是被迫的,她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离婚第三天,就跟别的男人一起来酒店,还是被抱着去房间,这…这叫哪回事啊,沈思年小声对安如砚说:“让我下来,我保证不跑。媲”
安如砚摇头:“不行,我不放心。”
这回,沈思年声音略大一些:“放我下来,要不然…要不然我就揍你!”
安如砚笑着摇头:“不放,你舍不得揍我。”
沈思年无奈了,刚想挥拳头,钱影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笑得十分轻蔑:“哟,这不是思年嘛,怎么,才刚离婚就迫不及待地跟别的男人来开、房啊?”
沈思年眉头一皱,头疼得厉害,果真如她所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的一世英明可就算这样给毁得叫一个彻彻底底。
安如砚这才将她放下,一只手死死地拽着,要是有什么宠物链子,他八成会直接把她拴起来,他看着钱影,脸上不带一丝笑意:“我家宝贝,就算已婚,也有大把男人排队等,你想怎样?”
沈思年默了,大把?哪里有啊,不就只有他这一个么。
“还有,我们不是来开、房,是来找你们老大,你认为你们老大的兄弟来W市需要住酒店?”安如砚这话一出,钱影连忙道歉,在这里工作,得罪了老大的朋友,简直就是不要命了。这会儿,帮他停车的门童,将车钥匙还了过来,电梯口又正好走来一个西装男,一看到安如砚,一把勾住他的肩膀,沈思年就这样被一股力道连带着扑进了安如砚的怀里,脑袋撞到他的胸口,脸擦在他皮衣的拉链上,一道红印,赫然出现。
安如砚连忙甩开他兄弟的手臂,查看了一下沈思年的伤口,幸好,不深,他黑着脸转头:“赶紧去拿药箱,要是我家宝贝毁容了,我就砸了你的车!”
西装男苦着脸:“小伤,不会留疤。”继而转向钱影,“还不赶紧去拿药箱!”
钱影收到命令,一溜烟跑开了。
沈思年的手一直被安如砚抓着,进了电梯也不放,擦完药了还是不肯放,连她手机响了,他依旧不放,还说什么,以前想抓着她,还得顾及她已婚的身份,不能让她被负面新闻困扰,现在没有后顾之忧了,所以,他坚决不会放手,死缠烂打也不放。
沈思年实在头痛得厉害,终于怒不可遏,冲着他吼起来:“安如砚!你别太过分!快给老娘松手!”
安如砚不以为然:“拉个手也算过分?快接电话。”
老妈的电话,在妖孽身边接,也太危险了吧,沈思年瞪着他的爪子,这边的两人陷入僵持,那边的电话铃声依旧响得欢快。
安如砚皱了皱眉:“不接?”
沈思年点头:“你放手,我就接。”
安如砚突然松了松手,却在沈思年刚想抽出的时候,又使劲握住,这一次,是双手都被握住,他另一只手迅速抢过她的手机,按下接听键,沈思年一惊,努力地抽,双手却死死地被他抓着,安如砚得意地笑笑,把手机放在她耳边。
沈思年浑身一哆嗦,那头的靳雅洁嗓门大到连安如砚都听得清清楚楚,沈思年就知道有个妖孽在身边,肯定会出状况,他笑得这么夸张,让她怎么好好跟老妈讲话啊。
靳雅洁又重复了一遍:“你这个死丫头跑去哪里了!大年初一还乱跑!”
沈思年正在想理由,瞥见安如砚的脸,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用眼神鄙视他,结果,他却用他的大爪子在她的小手上乱模,她怒火中烧,脏话也月兑口而出:“混蛋!把你的爪子拿开!不许乱模!”
安如砚这下更肆无忌惮了,靳雅洁在电话那头差点晕过去:“你这死丫头,是不是你外头有人了,所以何瀚宸才不要你?”
沈思年哭笑不得,她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她弱弱地解释:“妈,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靳雅洁当场下达了命令:“马上带那小子来见我,否则,你就别回来了!”
电话被挂断,沈思年无限哀怨,安如砚极度得意,他松开她的双手,换成扶着她的双肩:“相信我,我比何瀚宸更值得你去爱,别忘了,你那一摔可是你改变了我的一生,所以你得对我负责。”
负责?沈思年简直要崩溃了:“我不是已经鞍前马后地给你做牛做马很久了呀,还要我怎么负责?”
“很久?NONONO,不够,我要的是一辈子。”安如砚说着,伸手拉起她,“走了,去你家,我正好去跟你妈表个态,我跟沈思年心里一颤,不会丢下她吗?爸爸曾经说过,何瀚宸也说过,可是,结果呢?
“走吧。”安如砚紧了紧握着沈思的手,她却迅速地抽离,带着一丝忧伤。两人一直走到办公室门口,安如砚才恍然发觉,他兄弟正靠着落地窗,好奇地看着他们,安如砚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兄弟,谢了。”
对方只是微微地点头,沈思年认为,他是被雷晕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回去的路上,沈思年一走神,他们又错过了一次单行道转弯的机会,W市的这条主干道,他们两个人,算是已经把圈子给绕圆了,安如砚笑说,他的目标是开遍W市的每一个角落,在她成长的家乡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的轮胎印。
面对如此煽情的话,沈思年默默地听着,等他说完,她扭过头去看窗外这个既熟悉又因为发展过快而变得有些陌生的城市。有些人,有些事,不可能永远停留在离别的那一刻,时间可以改变所有的一切,所以,既然回不去,她就必须向前看,只是,她是一个人,是有感情,有感觉的,她的心会痛,即使装得若无其事,她还是不能否认,心里好像有一块地方被何瀚宸带走了,想要痊愈,好像没那么容易。
“你说得很美好,但是,我现在不想听这些。”
安如砚又一次把她当成宠物一样,揉着她额前的碎发:“那你现在最想听什么?想做什么?我陪你。”
“蹦极。”沈思年月兑口而出,她真的有冲动,想试试那种把心摔到谷底之后再反弹的感觉。
安如砚皱眉,她想干什么不好,偏偏挑了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极限运动,恐高不可耻,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示弱,才是最可耻的行为,他稳了稳声音,“真的想去?”
沈思年面对着他,点头,“你要是害怕,不用陪我。”
“怎么可以!以后不管你到哪里,要干什么,我都必须陪着你,蹦极,不就是蹦极嘛,没问题的。”虽然心虚,但是安如砚的大义凛然之气,还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