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小吃街开始了属于它的热闹,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都市男女结群结伴的涌入了进来。
对于A市这种繁华城市来说,上流人士不会对卫生条件完全不符合标准的这种地方感兴趣,反倒是中下贫农却很青睐。
当然,还有一部分既不算上流也不算贫农,夹在上流和中下之间的一类人群对小吃街也情有独钟,罗莉就是这类人群中的一份子。
恍恍惚惚的走在小吃街上,脑子里混沌不堪丫。
她是怎么离开素雪苑的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在她问了樊懿忻雪儿能够接受她的孩子之后,她在他黯淡的眸子下离开,而他,就那么轻松的放她走了。
梳理了一下落在额前的几丝碎发,罗莉淡淡的扬起一抹笑,这笑到底有几分讽刺几分真挚她已然没了感觉。
“嗳,罗医生,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来吃烧烤哇?”
罗莉正想的出神,一只油光的大手隔空跟她打着招呼媲。
停下脚步,罗莉机械的转头,看了看眼前的地摊,直到「尹大叔烧烤」五个大字映入眼帘,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走到了小吃街的东巷。
“咋个就只有你一个人喃?”
烧烤摊的老板是南方人,抄着一口南方口音,带着他们家乡的地方语,热情的跟罗莉打着招呼。
罗莉和她的舍友们是他这里的熟客,他一看见她就认出来了:“今天吃点啥子?老熟客了,给你八折优惠要的不?”
扯了扯唇角,罗莉本来想拒绝,因为她不饿,可老板的热情又不容她一盆冷水泼灭,所以……
“老板,我要五串羊肉串,两串脆骨,两串小排,一串里脊,两串土豆片,三串藕片,一串大青椒,一串火腿肠……”
罗莉坐在小凳子上,单手托着腮帮,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似的,嘴唇一上一下轻碰,劈里啪啦点了一堆菜。
老板拿着小本记着她点的菜品,憨厚的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罗医生,你朋友待会儿来哇?”
“啊?朋友?”罗莉点完菜,被老板这么一提醒,沉思了几秒钟之后摇了摇头,“应该不回来吧。”
“不来你点那么多,能吃的完?”老板是个实在人,菜品够量价格实惠,到他这里来的客人百分之八十都是回头客,因此他对每位客人都诚心实意。
“呃?多吗?”
从老板的手里拿过小本,罗莉简单的看了一眼,继而又把小本还给了老板:“放心,不多,我能吃的完。”
“真的?”很显然,老板对罗莉的话不太相信。
圆溜溜的眼睛把罗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他是知道她们几个女医生很能吃,每回到他这里来消费打了折扣下来也是上百元,可今晚就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吧她看起来又是那种很瘦弱型的,她点那么多菜,粗算接近六十,她说能吃完这话不得不叫人怀疑。
如果说是平时的她,肯定吃不完那么多的东西,但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刚刚还不觉得饿,现在坐下来她反倒感觉饿了。
抚上平坦的小月复,罗莉微微扯开唇角,还好,有他在:“老板,我吃不完打包带走。”
“好嘞。”
做生意的最喜欢的就是顾客的吃不完打包带走,不够再点之类的话,老板一听罗莉这么说,圆溜溜的眼睛瞬间笑弯了起来。
转身,对着烧烤架子旁边的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要喝起来:“娃子,给罗姐姐捡菜。五串羊肉串,两串脆骨,两串小排,一串里脊……”
看着老板比划的手指和小姑娘忙碌的身影,罗莉抿唇笑开。
嘀嗒,秒针定格,分针和时针呈90°直角,晚上九点,她已经离开一个小时了,而他自己又在干嘛?
收起了惯有的霸气,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漠,樊懿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空洞的看着眼前来回走动的白色裙摆,大脑像死机了一样运转不开,还停留在罗莉走之前的那一刻。
她说:“樊懿,你爱我吗?”
而他给的答案是不爱却想做。
真的不爱么?
抚上冰凉的额头,闭上发呆到已经酸涩的眼皮,深吸一口气,他哪里是不爱她,他巴不得把她爱到骨子里去,一分一秒都不要跟她分开。
可是爱需要的是全心全意的去接纳对方,给对方一个完整的自己,包括身与心,但目前的状况让他没有办法全身心的投入,在没有处理好一切之前,爱他说不出口,也没完全的把握她不会因为自己而受一丁点的伤害。
“樊大少,你傻了是吧?别忘了,你要结婚了,你觉得你的老婆能够接受我的孩子么?”
这是罗莉最后留给他的话,的确,他要结婚了,新娘是跟他相爱了十多年的雪儿,而不是跟他认识几个月的她。
别说她认为他的老婆不能接受她的孩子,就连他自己也不认为雪儿会接收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更何况是她的。
“懿?”
忙碌在楼上和楼下的女人一手捶着酸疼的胳膊,另一手兜着还没有扑到客房大床上的床单,紧皱秀眉打量着她的劳动成果,虽然不算最满意,但还是比较满意。
优雅的走到樊懿跟前,她想让他给自己倒杯水喝,可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忻雪儿不禁转过头来,看着心事颇重的男人。
“懿!”
故意拉长了鼻音重重的喊了一声,樊懿回神,尴尬的勾唇:“有事?”
“我叫了你两声了耶,你在想什么啊?”忻雪儿懊恼的坐在了樊懿旁边,放下手里的床单,小手抚上了他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
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樊懿严肃的盯着忻雪儿,停止运转的大脑慢慢恢复了转动,艰难的启唇,言语中似试探似肯定的语气:“雪儿,如果我说我现在不想结婚,你会同意吗?”
“不想结婚?”
忻雪儿好似突然被人给了一棍子一样愣在了原地。
“是啊,至少现在不结。”
樊懿强调了‘现在’两个字,他的意思忻雪儿也听懂了,也就是说现在不结,过段时间再结,如果换做以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只要他高兴,她怎么样都行,毕竟以前在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存在,可现在呢,他的眼里除了她之外还多了另一个女人,她能答应他过段时间结婚的要求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个女人在对一个男人表现出很强的占有欲的时候,哪怕是一丁点的希望她都不会给其他人,至于结婚么,那更是不会再往后拖,夜长梦多的事情她忻雪儿不会去干。
“懿,是不是我把你逼得太紧了?”
忻雪儿是什么人,她是个有心计又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哪根神经不能碰,哪根底线不能踩,心里很明白他不想结婚十之有九都是为了那个女人,但她不会开门见山直接挑明,而是转换角度自我贬低一番。
勾住他的脖子,小脸垮了下来,嘟嘴,一副小女人受了不知多大委屈的模样,双眼就差没有流下一滴伤心泪了那般讨人怜爱:“说嘛,是不是?”
“不是。”
什么她把他逼得太紧,应该是他把自己给逼得太紧了才对。
如果他不逼迫自己,那么他就不会放开罗莉的手,如果他不逼迫自己,那么他就不会顺从的答应这桩婚事。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现在不结婚?”
勾住他脖子的手往上用了点力,忻雪儿整个人顺势坐到了樊懿的大腿上,撒娇的声音听来娇媚却不嗲:“说嘛说嘛,懿,我要听你说你的真心话。”
真心话他能说么?
樊懿扯开唇角,揉了揉她的头发:“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忻雪儿撒娇的勾住樊懿的脖子不撒手,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胸膛,“懿,还有几天我就是你合法妻子了,我们能不能……”
能不能的后面是什么她不好意思说下去,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出生高贵的富家小姐,从小受过高等教育,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心里很清楚,当然,她更相信樊懿能懂她的意思。
“干嘛?”
捏住她的下巴,樊懿恶狠狠的咬牙,“忻大小姐不是一直跟我说要结婚之后才能把自己交给我的么?怎么这几次都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讨厌啦,懿。”握住他的手,忻雪儿娇嗔的红了小脸,垂下眸子,听着彼此的心跳。
“好了,我送你回去。”搂住她纤细的腰身,樊懿二次提出要送她回去。
“我干嘛回去啊?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做呢。”明白他不是跟他开玩笑,忻雪儿鼓着腮帮跳下了他的大腿,指着放在沙发上的床单,义正言辞的说道:“喏,大少爷,这些粗活我不做难道你做吗?哎,我这苦命的丫头连个帮手都没有也就算了,你居然要送我回去。我若走了,你这里谁弄?”
扫了一眼沙发上的床单,樊懿想了想,似乎她说的也有道理。
“那好,你留下来弄,我去老古那里坐一会儿。”
“你不留下来?”
忻雪儿惊讶的瞪大了美眸,樊懿起身离开的动作更是确定了他不留下来的意思。
“我留下来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不是么?”
樊懿说的理所当然:“好了,尊贵的樊太太,你接着忙,你的闲人老公现在要去找他的好友喝两杯。就这样了,明天见。”
“懿……”
忻雪儿还来不及阻止,樊懿已经快速的走到了玄关,换上皮鞋,开门,关门,所有的动作干脆的不带半分犹豫。
这哪里是要结婚的人?分明就像个躲债的人,好似她忻雪儿就是那追债的。
呵,他们还没结婚就这样,真要结婚了又该会怎样?
不!
忻雪儿深呼吸的摇了摇头,她能够栓得住樊懿的人,同样能够栓的住他的心。
只要他们婚礼一举行,她会提出回美国。回了美国,樊懿和罗莉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一年两年他忘不了,三年五年她不信他还忘不了。
黑色的兰博基尼行驶在安静的大道上,偶尔有那么一辆车快速的超了过去,路灯由远及近照射车身,随着车体移动,车影被拉的老长。
樊懿专注的开着车,说是要去古隽诘那儿,可这车开着开着就变了方向,这条路不是去古隽诘所在公寓的,而是去圣恩医学院的。
车头灯从远处慢慢靠近,雪亮的灯光打洒在圣恩鎏金正楷大字上,随着距离的缩短,跑车引擎嗡嗡的变了声音,直到最后停下来,熄火,眼前瞬间暗了下来。
坐在车座上,单手放在车窗边沿,抬起眼睛望着夜空中那些灯火通明的宿舍楼。
视线顺着宿舍楼一幢一幢的看过去,当写着13的银光数字编号落入眼球的那一刹那,樊懿的嘴角不禁弯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女生公寓13号,那是他妞所在的宿舍大楼,他还在她们宿舍楼下等过她,为的是捉她去当自己的舞伴。
想起那次如同关门逮人的戏码,他就忍不住想笑。
那傻妞以为悄无声息的打包回家他就抓不到他,他的风声可比她的动作来的快。
似乎每次他逮她,她都是表现出强烈的抗争意识,甚至有抵死不从的意念。
那次她也是千方百计想要逃月兑,可他好歹是在第一时间就逮住了人,没有给她半分能够逃月兑的机会,而这一次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抓住她,还让她听见了不该听的,看见了不该看的。
记忆闸门这东西一旦打开就收不回,樊懿在苦笑中又不得不感到那么点丝丝欣慰。
因为他想起了那次舞会,他带她去试衣服,当她一身酒红抹胸束腰及膝晚礼裙装扮,两条雪白的美腿在外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差点喷碧血。
罗莉天生魔鬼身材,那身酒色晚礼裙把该包住的地方的确包住了,可露在外面的地方也不少。
樊懿记得那天他看见她漂亮的脖子,迷人的锁骨,诱人的丰满,白皙的大腿的某个瞬间,他就在想她是个勾人的妖精,需要他把她藏起来,不能让别的男人往她身上多看一眼,她只能给他看。
事实再度证明,他的骨子里生来就具有男人的小气,在他跟设计师交涉中,他亲自为她挑选了衣服。
什么露肩的,露背的,露手臂的,露大腿的等等统统不符合他的要求,到最后弄得设计师差点撩手准备罢工,他才勉为其难的找了一件碎花旗袍,连开叉的地方都让服装设计师给休整过。
“呵……”
趴在车窗上,樊懿想着想着难以控制的轻笑了一声。
当时罗莉穿上旗袍那别扭的小表情到现在他还清晰的记得,好似就发生在昨天。
如果真是昨天该多好。
痛苦的揉了揉眉心,何为一眼万年,一别就是永远,他到这会儿才算是真正明白了。
嗞嗞。
随着两声短促的震动,插在车头上的手机屏幕闪亮了两下。
正陷入回忆中的人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亮起的屏幕上的名字,极其烦躁的皱了一下眉头。
这女人到底有完没完?
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慵懒的从插槽拿过手机,划开,指尖轻点。
短讯上带着忻雪儿惯有的方式:懿,你在哪里?(橙色小人头挂问好)
在哪里?他需要跟她汇报么?
甩了甩头,无力的靠在软椅上,望着手机,指尖快速的点了几下:老古的公寓。
短讯传输过去,仿佛陷入了死寂,就在他以为忻雪儿不会再发过来任何消息的时候,手机再度嗞嗞震动。
划开,懒懒的看着那些个文字:阿古说你没到他那儿去。(橙色小人伤心戳手指)
单手抚上眉心,闭眼,叹息,他此时没有一点心思想看见她的任何话。
哒哒的快速做了回复:你不是我妈,我不是你儿子,别弄得像调查户口,我不喜欢。
手机往大腿上一靠,食指按上关机键,蓝色屏幕闪烁了一下,随之黑屏。
将手里的手机随手扔在驾驶台上,心中压抑的难受。
他想见的人见不到,不想见的人却老是出现在他眼前,心里烦的发慌。
旋转钥匙,挂倒档,车身倒退,掉头,换挡,脚下一踩,跑车缓缓驶离了大门。
在这静寂的夜,到底有几多人欢乐几多人仇,估计没人知……
翌日早晨,薄阳渐渐从西边方向射进了阳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马茵茵打着哈欠从薄被里钻了出来。
晨起啊晨起,全世界的人都恨晨起。
揉着迷糊的眼睛,抓过床头叫的肆无忌惮的手机,看了一眼,一字箴言靠字出口,愤恨的一脚踢开身上的薄被,划开接听键,极度不耐烦的喂了一声。
电话是她亲亲BF打来的,每天早晨准时七点报道,马茵茵恨恨的从后面抽过枕头猛摔在床:“你就不能晚半个小时给我打啊?今天上午我休假,不上班,你烦……哦哦,是吗?啊啊,我忘了耶,哎哟,真是的,好啦好啦,三十分钟保证你能在宿舍楼下见到我。好了,挂了。”
今天是她和BF正式确立关系的日子,遥想当年,青涩年华,刚到大学就被高一届学长给盯上的她那是何曾‘苦逼’……
马茵茵抱着曲起的一条腿若有所思,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双腿跪在床上爬到了床边,仔细看了看自己对面的床铺,偶麦雷嘀嘎嘎,有人胆敢夜不归宿,打破13520严守校规的记录?
“白漫漫!!!”
马茵茵在看了对面床铺不下三分钟之后,终于河东狮子一声吼,宿舍里咚咚集体传来两声砸床板的声音。
“老马,你叫春呢?现在是秋天,不是春天,丫的,扰人美梦罪不可恕!”
白漫漫眯着睡眼一副我没睡醒的模样,手里还不忘比划两下掐死人的动作。
“就是嘛,老马,你丫手机再不给我调静音睡觉我都想抽你,太没同情心了。”
林安安习惯果睡,经过马茵茵这一狮子吼,她是睡眼迷蒙春光外泄犹不知道。
“安安……”
马茵茵捧了捧自己的脸蛋,大清早的就这么香艳镜头一摞摞的看,同为女人的她也受不了:“能不能先收起你的咪咪再跟我计较啊。”
咪咪?
很显然,林安安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当机的大脑足足想了一分钟才想起来那所谓的咪咪是什么。
“我嚓,你个大,哇呜,人家都被你看光光了。”
林安安说着抱住被子瘪了嘴,跟她同处下铺的白漫漫在马茵茵说咪咪二字的时候已经清醒过来了,摆手嬉笑:“安安你安啦,你有的,老马都有,你没有的,老马也没有,所以,不存在看光不看光的说法。”
“死小白,你怎么不去死。我告诉小萝莉让她收拾你。”
全天下都知道在她们宿舍白漫漫最怕和最不怕的是谁,林安安气呼呼的斜睨白漫漫的上铺:“小萝莉,管管你家小白啊,让它快点进笼子里去,别一大清早就出来乱吠。”
“卧槽,你当我是狗啊。”
白漫漫一个枕头甩过去,笑的瞌睡全无:“我家小萝莉才不会把我怎么样咧。”
“是啊是啊,她的确不会把你怎么样,她丫的一夜未归,这次又是谁出的馊主意?!”
马茵茵一拳头砸在床铺上,自从上次罗莉一夜未归之后她们很久没有给她出个馊主意了,可昨晚她又一夜未归,这到底是谁的馊主意哇。
“什么一夜未归?”
马茵茵的话弄得白漫漫有些茫然,顺着她的手指往头顶上望,心里不由咯噔一阵猛跳。
踩在床边攀住铁架梯子伸长脖子往罗莉的床上看,空的,床铺叠得很整齐,完全就是昨天那个模样。
“那这么说……”
白漫漫不由的想起了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她亲手把罗莉交到樊懿手上的情节:“没那么巧吧。”
“你知道?”听见白漫漫的自问自答,马茵茵脸上的疑惑消散了不少。
“啊,算是吧。”这不废话么,她要不知道,罗莉敢在外面夜不归宿么?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可以继续睡了。哈啊——”
林安安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倒床蒙头继续睡大觉,今天她跟马茵茵一样休息。
耸了耸肩,看来是她多此一问了,马茵茵翻身下床,开始了洗漱大战。
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白漫漫也再无睡意,踢开被子下床,上了个小号之后开始洗漱。
含着牙刷走进室内,模出手机,一边刷牙一边拨打,耳边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罗莉在搞什么鬼?
白漫漫微微皱眉,想不通,眼看时间不等人,三下五除二的刷牙洗脸,换上衣服,打个淡妆,抓起包包就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换好白大褂坐在诊断室里,白漫漫有些心不在焉,中途她给罗莉打过两三次电话,全是关机。按照道理她不应该这样才对。
砰!
就在白漫漫走神之时,诊断室大门被来人推开,董彦希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白漫漫,你去告诉罗卿国,罗莉这学生我不带了!”
“……什么个状况?”
白漫漫被董彦希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素来好脾气的董老怎么会突然说出不带罗莉的话,究竟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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