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滚开!王八蛋!!!”
罗莉一遍又一遍的叫嚷着不要男人靠近,奈何动了邪念的男人就像一头饿狼一样双眼闪着幽绿的光。
搂住她的脖子,男人一口咬了上去,大口的吮、吸,恶心的唾液润湿了她的脖颈,胃液一股股往上涌。
呕……
秽物从胃里翻涌了上来,扭动的脑袋无意间对准了男人的脖颈,噗噗地喷了出来媲。
“我靠,真他娘的恶心!”
小弟捂住鼻子,没想到这女人吐出来的东西这么臭丫。
“我、**的!”
男人模了一把脖子上黏糊糊的东西,额头青筋暴跳,抬手甩了一巴掌径直扇在罗莉的脸颊上。
“唔……”
突来的巴掌扇的罗莉脑袋一阵眩晕,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口内溢满了咸腥味。
不能晕,千万不能晕!
罗莉在心中大声呐喊,现在这种情况一旦晕过去会是怎么个结果不用想都知道。
“混蛋!你他妈的狗娘养的!”等着猩红的眼睛,罗莉咬牙破口大骂。
在这个时候,什么淑女,什么修养统统都见鬼去。
“老子让你他妈的还嘴硬!”
一巴掌好似不够解气,男人双手一握,飞起一脚,直接踹上了她的大腿。
“嘴硬也是你们这些王八犊子给逼的!上女人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弄死我!”
要说混,罗莉骨子里也有一股子混劲儿,犹如战场上的士兵一样,杀红眼了的时候完全就是豁出一条命去拼。
“弄死你,行啊,老子满足你!”
啪!
啪!
男人甩手又给了罗莉两巴掌,这一次的力道比先前明显加大了力道。
罗莉别过头,发丝遮住了她的脸颊,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有一点很肯定,在男人甩下巴掌的时候,她的脸蛋痛的发麻。
脑袋,晕的厉害,眼皮,重的几近睁不开,迷糊间感觉有人影扑了过来,嘴里的溢出的血水呛得她双眼翻白。
耳边还听得见三个男人的对话声,浑身软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这是要被人给打晕过去然后***么?
“老二,你他妈的倒是动作快点,这女人简直看的老子受不了了。”
豹子眼看着罗莉那倒晕不晕的神情,再加上手里滑腻的肩头,他口干舌燥的大声嚷嚷。
“妈的,没看见老子在月兑裤子吗?这他娘的什么裤子?下次再买这牌子老子烧了那家店!”
男人急切的月兑着自己的裤子,好不容易解开裤头,把裤子退到膝盖,***的笑了一声,伸手就准备撤掉罗莉身上仅存的一条长裙。
“别碰我,混蛋!!!”
感觉到有人在抓她的裙摆,罗莉咻地睁开了眼睛,猩红眸子愤怒的像一只发怒的小母狮,身体挣扎的桌子砰砰直响。
可能是她挣扎的太厉害,也可能是桌角本来就没有支撑好,哐地一声,桌子栽倒在了地上,罗莉的身子顺势砸到了桌面上。
咚!
一声闷响,脑袋磕在了白水泥地上,猛然传来一阵眩晕,这一次她再也撑不住了,突来的黑暗一点一点侵袭了她的脑海,慢慢第将她给吞噬……
叮铃铃,叮铃铃……
迷蒙间,罗莉似乎听见了一串清脆的铃铛声,风吹过,漫天金黄像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涌动。
一个扎着两只冲天羊角辫肉呼呼的小女孩拿着一个大大的糖饼奔跑在小小的田埂,脖子上的铃铛随着她的步伐跳动。
“囡囡,慢点,呵,我的小乖乖哟。”
田埂尽头,一位银发老妇慈爱的笑着,脸上的皱纹因为看见小女孩而舒展了不少。
女乃女乃……那是她的女乃女乃!
罗莉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水,意识被黑暗牵扯,仍旧昏睡在水泥地上。
“他妈的!”
豹子眼踢了一脚桌子:“老四,下次你再找张破桌子来,看我不捅死你。”
“唉哟,三哥,我也不想嘛。”
小弟被豹子眼给瞪得脖子一缩,嘿嘿地赔笑。
“**的蛋!”
弄了这么半晌还没把眼前的女人给吃到嘴里,臧白虎觉得十分没面子:“把她给老子弄平了,晕了死了老子都照样上!”
豹子眼和小弟听见他这么说,对望了一眼之后齐齐露出了充满婬色的笑。
将罗莉扳平,小弟从裤腿里抽出瑞士军刀,嚓礤两声挑断了她手脚上的绳子,分开她的四肢,和豹子眼一起按住罗莉的双手,挑开她的裙摆,下流的给臧白虎做了个请的手势。
“妈的!”
臧白虎唾了一口,快速的月兑掉自己的内裤,三度饿狼扑羊……
砰!
话说白虎还没来得及真正的化身成狼,房间大门轰然倒地,一个伟岸的身影像豹子一样迅捷的蹿了进来。
“谁?”
豹子眼还了没的及看清对方模样,侧脸顺势被狠揍了一拳,一团血水含在口内,领子冷不防的被人提起,跟着,肚子上又是一记铁拳做了招待。
噗……
承受不住突来的重击,豹子眼一口血水喷了出来,栾了栾舌头,似乎有什么异物含在了嘴里,再吐,生生见到了他的两颗大牙掉在了沙子上,好不吓人。
“你他妈的什么人?”
眼见豹子眼捂住肚子蹲在地上站不起来,小弟站起身来,拉开架势就想要跟对方干上一架,谁料碗口大的拳头还没挥出,飞来的一脚正中他的下巴,屈膝一顶,整个五脏六腑霎时震动。
啊!
小弟翻着白眼,鼓起腮帮,双手捂住月复部痛苦的单膝跪在了地上,这一膝盖有多大威力他大概估算一下就清楚,毕竟都是道上混的,对方真要他的命单凭这一膝盖就可以让他五脏出血。
“狗日的!”
显然,臧白虎被这突来的情况给激怒了,老三和老四都被揍了,他身为他们的二哥不可能坐视不理。
“你他妈竟敢这样对待老子的兄弟,你不看看老子是哪条道上混的!”
臧白虎张开嘴巴犹如狮子一声吼,愤怒地表明了不给他们兄弟三人面子的人就是不给御神殿面子,同理,跟御神殿过不去就是跟他们兄弟三人过不去。
自己丢脸事小,门派受辱是大。
臧白虎满脸怒气的将手指捏的咔咔响,顾不得暴露在空中的,飞起一脚就准备踢上对方的头。
然,飞起一脚的男人哪里会料到来人的手段,只见他胯部张开的那个空档,一根ASP伸缩棍眨眼功夫从对方袖口里甩了出来,啪地一声甩在了他的胯部。
嗷!
这一棍子那不是盖的,臧白虎的老二被棍子给狠狠招呼了一顿,连同也一并受到重创,估计爆菊都没有他这么惨。
捂住老二,臧白虎痛的额头上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指尖溢出鲜红液体,他家老二这次算是真的被爆掉了。
臧白虎收脚不及,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捂住痛的个鬼哭狼嚎,眼泪狂飙:“你他妈,你他妈……啊……霸爷……”
一双锃亮的大头皮鞋一前一后的矗立在了小弟的眼前,蹲下,手臂上的狼王纹身泛着青黑,魔天霸抓住他的头皮上的毛发,随手一提,硬生生将他的脑袋给按在另一双黑色束带皮鞋跟前。
“唔,还认得人哈,老子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对吧!”
小弟被弄得吃了一口沙子,口水鼻涕一股脑儿全数喷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吸着冷气:“霸……爷,饶……饶命……”
“现在求饶?你他妈的不看看你那该死的老二要上的女人是谁的!连樊爷的女人你都敢碰,不要命了提前跟老子说一声,老子送你见你那死鬼老爹去!”
“樊,樊,樊……”
因为紧张,臧白虎的鼻子里狠吸入一口沙子,呛得他压根就说不出话来。
收了手里的棍子,樊懿冷眼,一句话都没有的转身就走。
当他看见躺在地上半果上半身,裙摆被撂倒腰间的人的时候,平静的不带半丝波澜的眸子一闭一睁之间,陡然变得惊涛骇浪,波涛汹涌。
“妞……”
来这里之前他想过很多种可能跟罗莉见面的情景,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只见萝莉的额角破了,流下的血液干涸的呈现暗红,嘴角也有血迹,双颊肿的老高,显然是被人给打了。至于身上,白皙的复制上更是无根爪子印到处可见。
迅速月兑上的外套,裹住她的身子,放下她的裙摆,紧张的搂在怀里。
唇,印上她的额角,好似想要减轻她紧皱眉头的痛苦。
“妞,醒醒。”
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樊懿满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心疼。
她跟他认识以来,似乎就没有间断过的受到伤害,前两次他都第一时间赶到,没有让她受半分委屈,而这一次……
“谁敢的?!”
樊懿的瞳孔紧缩,猛然回头,盯住趴在地上还在吃沙子的男人。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也知道,但他还是问了,无疑就是要那个伤了他女人的男人用血来赔偿。
“樊,樊爷……”
臧白虎被魔天霸狠狠地按在沙子里,眼睛鼻子嘴里全是沙,栽在魔天霸的手里他估计还有活命的可能,可是栽在樊懿的手上……
臧白虎光用想的都心惊,嘴里含着沙子断断续续的讨饶:“你……你你……放过我行吗?”
放过?!
樊懿当横的将罗莉给抱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停下,齿缝里一字一顿的挤出一句话来:“神域殿七十二道酷刑一件一件的用上,我要他们三个生不如死!”
“得咧。”
樊懿要人生不如死,那肯定生不如死,这位祖宗在美国的整个黑道就叱咤风云,更何况在国内。
“不……”
臧白虎一听要用七十二道酷刑,眼睛猛然瞪大,嘴里低吼的咳出了鲜血。
“……霸……爷……”
豹子眼和小弟也被吓得魂飞魄散,本来他们就有违规门规之事,这一次栽在樊爷手里,真真是不敢去想象那七十二道酷刑用在身上该是何等滋味。
◇◇
圣恩医学院——
急救室的红色警示灯一直亮着,医生护士换了一拨又一拨,但没有哪个停下叫来给他一个准信。
樊懿靠在墙边烦躁的望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还是刚才见到罗莉的那个时候的情景。
“老樊。”
古隽诘大步流星的来到急救室门口,看了一眼急救室紧闭的大门:“还没出来?”
“没……”
吼间发出一个音节,樊懿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到了这个地步。
扯开唇,无奈的苦笑。
曾经他在要罗莉嫁给他的时候他只是想找一个对感情忠贞的女人罢了,后来罗莉问他是否爱她,他心中的那个爱字死活说不出口,而现在,他突然好想跟她说一句“我爱你”。
我爱你,一次错扑你让我心里有了你;
我爱你,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让我心里很难受;
我爱你,害怕给不了你想要的让我没胆量说出这么三个字;
我爱你……
千千万万句我爱你压在他的心里,他多么希望罗莉能够马上从急诊室里走出来,他亲自跟她说上这句她想听的话。
古隽诘不得不承认,他跟樊懿认识这么久,还没有看见过他像现在这样消沉。
“会没事的。”
轻拍他的肩头,古隽诘给予最有力也是最好的安慰。
樊懿沉默的点了点头,他相信他妞会没事,她是那么坚强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因为被扇了几个耳光就有事。
哒、哒……
医院长廊上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罗卿国,林丹司,冷吟,白漫漫和秦嫂纷纷用跑的速度奔到了急诊室。
他们接到古隽诘的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由于事态严重,古隽诘在电话里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罗卿国拉上林丹司的手就往医院赶。
“怎么样了,怎么样?”
罗卿国虽然是圣恩的院长,但基本的医院制度他还是得遵守,不敢冒然推开急症室的大门,只能抓住樊懿的胳膊一脸担忧的问。
“……”
怎么样?罗莉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樊懿也很想知道,送进手术室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一个人来跟他说罗莉的情况,他现在不比罗卿国等人担心的少。
“小懿,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女儿怎么样了?”
林丹司的一颗心老早就悬在了嗓子口,看见樊懿嘴唇翕了又翕,却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她快要急疯了。
“是不是很不好?她是不是已经……”
做妈的往往想的比做父亲的多,一直得不到樊懿的答案,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丹,你别急,莉莉应该没事。”
冷吟眼疾手快的抚住脚软的林丹司,宽心的说道。
“真的么?”
在这个时候,谁告诉她一句没事,或者是骗她说没事她都会信。
“是的,阿姨,罗莉已经被送进了急诊室,懿找的是最好的大夫,您丈夫是院长,想必比我们更清楚这些最好的大夫是哪些人,技术如何。有他们在,罗莉肯定没事。”
古隽诘看樊懿半晌说不出话来,除了摇头就是叹气,这边罗莉的妈妈都吓得腿软了,他竟然还说不出话来,哎,任谁都会受不住的。
“你说的是真的?”
白漫漫指着古隽诘的鼻子,沉声问道。
“我干嘛骗你?在这个时候我想我也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他哪里还有闲工夫开玩笑!
对于白漫漫的质疑,古隽诘一张帅气的脸庞冷的冻死人,他恨不得把白漫漫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好,我信你啊!”
白漫漫放下手指甩手走到了急救室的门口,透过玻璃往里面看,里面除开穿着白大褂来回走动的医生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到。
小萝莉,你一定要平安。
……
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待的人越发的等的心慌,因为还是没有谁从急救室出来跟他们说一句好与不好。
罗卿国在等待中煎熬,一想到罗莉现在的境况,他几次都受不了想要推门直入,可医院明文规定家属不能打扰医生手术,他作为罗莉的父亲不得不遵循。
“不行了,罗叔,我要进去看罗莉!”
白漫漫风风火火的脾性一上来,没人能够难得住。
“可是漫漫,医院的规定……”
林丹司欲言又止,抬眼瞥了一眼同样等的脸色难看的罗卿国:“老罗……”
“阿姨,我是医生,虽然主修不是外科,但我也懂得那些急救措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朋友在急诊室里而不闻不问啊。”
白漫漫扶住胸口说的真切,期间不忘抬眼盯着罗卿国,好似在等他发话,只要他一发话,她保证立马冲进急症室。
“哎……”
罗卿国叹息一声,这样等哪里是办法,自己的女儿在急诊室里自己不去看着,难道还指望别人?
走到急症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坐在电脑显示器前的一个护士转头看了一眼,而后起身跟正在手术的一个医生耳语了几句。
不多一会儿,那个医生举着沾血的双手走到了急症室门口,与门外的罗卿国对望了一眼之后点了个头。
罗卿国会意,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脸上微微带着点喜色:“走吧,跟我去换衣服。”
“罗院长……”
听见罗卿国让白漫漫跟着他去换衣服,处于紧张和焦虑的男人终于回过神来,往前跨了一步:“我能进去吗?”
“不,你还是跟我太太一起在外面等吧。”
罗卿国拍了一下樊懿的肩头,随后带着白漫漫去消毒换衣服。
被拒绝,樊懿早就料到,可当真的被拒绝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不免失落。
是啊,他只能在外面等着,急诊室里已经有很多大夫了,罗卿国和白漫漫同样是大夫,他们也进去了,那里的空间就那么点大,如果他再进去,估计医生们会嫌他挡道又碍手碍脚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等待总是最漫长的,就算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甚至三个小时,等待的人还是会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太慢,慢的令人抓狂。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人去看时间,就在急症室外的人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或者说快要没耐心的时候,急症室的应急灯忽然闪了闪,继而熄灭。
砰——!
大门被推开,两名护士推着救护床走了出来,罗莉一张惨白的小脸率先映入了众人的视线。
“莉莉!”
林丹司率先冲到罗莉的身边,看见她额头,手臂,膝盖都缠着白色的纱布,鼻翼插着氧气管,她的心猛然揪痛,眼泪扑簌扑簌直落。
“莉莉,我是妈妈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她的女儿打小就被自己和丈夫捧在手心里长大,哪里受到过这样的重创?
“罗太太,您别太过伤心,小罗医生是因为惊吓过度而昏睡,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另外,我们已经给她身上的伤口做了处理,也检查过,她没有受到性侵犯,所以,您和罗院长都请宽心。”
为罗莉主治的医生习惯性的单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声音里尽显疲惫,罗莉是院长的女儿人尽皆知,他一丝一毫都不敢有所怠慢。
“老贾,谢谢你,让你费心了。”
罗卿国伸出手,握住主治医生的手,对他的相助很感谢。
“说哪里的话,她可是你女儿,老董的学生,我们医院未来的医生,我费心是必然的。”
拍了拍罗卿国的臂膀,医生转回头,对上樊懿的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你是小樊医生的哥哥吧?”
嗯?
樊懿对陌生人的搭讪向来不感冒,但这医生一眼就认出他来,看来樊煜在圣恩混的还不赖。
“呵,年轻人,别诧异,上次小樊医生送来的那个女孩儿也是我救治的,所以,我们见过一面的。”
“哦?”
见过一面就跟他套近乎的人太多,不过医生还是少数。
“那个女孩现在还好吗?”
“还行。”不知道医生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樊懿还是简单的做了回答。
“嗯,那就好,是这样,我是医生,对病人的**我有守口如瓶的原则,但是看你今天送小罗来的那股紧张劲儿可跟那天小樊医生送那个女孩来医院如出一辙。”
“所以?”
“可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我是想告诉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作为一个经验老成的医生,在看见眼前的年轻人对罗莉紧张的刹那,他就想到了,他或许该把一些事情告诉他。
走上前,医生附在樊懿的耳边,声音压得只有两人才听得见。
当他的话飘入樊懿的耳朵,樊懿清晰的听见了自己血管爆裂的声音……
VIP病房,罗莉一张小脸惨白如同宣纸,身边的呼吸机一刻不停的传送着氧气,那声音呼哧呼哧的在安静的室内异常响亮。
樊懿守在罗莉的旁边,捧住她的手心,放在自己的脸庞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生怕她醒过来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看见。
林丹司和冷吟分别坐在床的另一侧和沙发上,也在等着罗莉醒过来。
罗卿国确定罗莉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处理善后事宜,白漫漫也回到了一诊断室去跟董彦希作解释,虽然这个解释已然没必要,但她还是决定要做。
躺在床上,罗莉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好似在做梦。
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七岁的时候,两个冲天羊角辫是那个时候肉呼呼的她的典型标志。
她喜欢吃糖饼,在城市里很难找到,反倒乡下很多。
女乃女乃还是那么的疼她,脖子上的铃铛是女乃女乃送给她的,说是为了找她方便,因为小时候的她太过淘气,总是到了饭点都不见人。
风,轻轻的吹拂,合着泥土的青草味丝丝传入鼻翼,浑身湿漉的少年发丝滴着水,一张脸白的吓人。
“哥哥,醒醒,别睡了。”
跪在少年旁边,罗莉感觉自己一双肉呼呼的手就那么掐着对方的脸庞,可不管她怎么掐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坏人,你为什么不醒啊?你把我的糖饼都弄得掉进水沟里了,呜呜,人家的新裙子也被打湿了。”
小小的罗莉哭的很伤心,因为眼前的少年似乎听不见她的声音,为了救他,她丢了糖饼,打湿了新裙子,很怕回家后被女乃女乃训。
唔……
轻微声音发出,小小罗莉放下搁在眼角拭泪的手,欣喜若狂的看着地上的少年:“哥哥醒了?哦,真好,你叫什么名字啊,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哥哥?!
“唔……”
罗莉双眉越发的紧皱了一下,吼间溢出一道难受的闷哼。
“妞?!”
樊懿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心紧张的几乎漏跳一拍。
“妞儿,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
短短几个小时,他仿佛觉得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为什么罗莉还不醒过来,到底要等多久她才会醒。
“莉莉,你醒了是不是?”
林丹司一看罗莉双眉紧皱,眼睑似乎有睁开的迹象,开心的捂住嘴,泪流满面。
“她可能醒了,我去叫医生。”
冷吟同样对罗莉有了反应而开心,开门去找医生去了。
“妞儿,醒了是吧?别不理我,睁开眼睛好么?”
樊懿伸出手抚模上她的脸颊,他想要她马上睁开眼睛,可他越是急,她越是不让他看见。
“妞儿,我是樊懿啊,你别睡了,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樊懿很紧张,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眼睛完全定死在了罗莉的小脸上,他生怕他错过她醒过来的每一个细节。
樊……懿?!
罗莉的大脑有些迷糊,耳边的声音却听得很真切。
那个少年……
梦里的少年似乎一直在牵扯着她的思绪,七岁的她问过那个少年的名字,而她没有得到答案就被惊醒了。
蒲扇般的睫毛微微颤动,沉重的眼皮努力了很久才勉强翕开了一条缝隙,嘴唇蠕动,想要说话偏偏发不出声音。
“妞儿!”
看见她的眼睛睁开,樊懿激动的声音颤抖:“醒了,是不是?”
“樊……”
罗莉声音微弱的翕开嘴唇,樊懿不管不顾用力点了个头,拇指摩擦上她咬破的唇瓣:“妞,我在。”
罗莉对樊懿的话似乎没什么感觉,目光呆滞,看的他心惊肉跳:“妞,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不怕了哈,那人我帮你收拾了。”
“……”
樊懿说收拾了臧白虎等人,罗莉给她的反应仍旧呆呆的,这让他的心里很不安:“罗莉,你别吓我。”
“小懿,你别那么激动,莉莉刚刚醒,可能还不适应。你要不说点其他的?”
林丹司擦干脸颊上的泪水,想了想现在的情形,有意提醒樊懿。
回头望了一眼林丹司,樊懿有些不解:“说点别的?”
“是啊,比如说点你们之间高兴的事,或者莉莉想听的。”
林丹司接收到樊懿投递过来的疑惑目光,心道这人怎么那么木呢?
“哦。”
似乎的确该说点她想听的,那也是他想说的。
调整坐姿,樊懿在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爱你三个字很简单,也很容易,但他此生还真是从来没说过。
如果换做平时,他肯定肉麻死,但现在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她爱听,他就说给她听。
“罗莉,你听清楚了,我想跟你说一句话,如果你还没反应,还这样像白痴一样看着我,我不理你了哦。”
状似威胁,樊懿说的咬牙,但内心却柔软如水:“傻妞,你上次不是问我我爱不爱你吗?现在我告诉你,我爱你,是真的爱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了你。”
爱?
他说他爱她?
大脑处于卡壳状态的人迟钝的反应不过来,精神受到刺激,不可能一两分钟就恢复过来。
罗莉觉得自己很累,在听见他说他爱她的时候本想完全睁开眼睛给他一个会心的微笑,可她全身像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妞儿,我爱你,你也爱我对吧?我们……”
樊懿故意顿了一下,想捉弄罗莉,但看见她那傻愣愣的表情,又不忍心再捉弄:“我们结婚好不好?”
结婚……
老生常谈的问题,她似乎听他说过无数次了。
“……好,你说好就……”
等了好半晌,樊懿终于等到罗莉的回复,然而她的回复还没来得及让他高兴一下,罗莉缓缓闭上的眼睛,往枕头边上倾斜的脑袋,掌心握不住那滑落的小手突然让他全身神经绷紧。
这是个什么情况?
好累啊,她好想就这样睡一觉,永远都别醒过来。
“妞?醒醒!”
樊懿紧张的瞪大了眼睛,她不是醒了吗,怎么会……
“莉莉,莉莉……”
林丹司也看见了罗莉突来的变化,心电图嘀嘀的数字笔直往0跑。
“医生!医生在哪儿?快点,快救我老婆……”
樊懿拼命的按着床头的急诊应急灯:“罗莉,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