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图还在继续的往下降,那速度看的人心惊肉跳,林丹司强忍住晕过去的可能,拉开病房门大声呼救。
“医生,医生请你快点,快看看我女儿……”
带头跑在前面主治医生来不及跟林丹司友好的点个头,领着身后的三名医生和两个护士走到了病床边。
跟所有电视剧电影里面的情节一样,医生翻看病人的瞳仁,确定瞳孔有放大迹象之后,一招手,跟在身后的医生和护士马上采取应急措施丫。
“医生,我老婆她怎么样?怎么样?”
“情况很不好,准备强行针,病人家属请全部到屋外等候。”
由于医生们要急救,在医生们靠近病床的时候樊懿就被请到了旁边,现在听说要他们到外面去等候,樊懿怎么都不会答应。
“不,我不会出去!我要守着她!媲”
“是啊,老贾,她是我女儿,我也不出去,你就让我们看着吧。”
林丹司爱女心切,在这关键时刻,她同样不会答应出去。
“罗太太,请不要妨碍医生工作。”
戴着口罩的护士走上来做解释工作:“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抢救罗医生。”
林丹司和樊懿最终在护士的却说下极度不情愿的离开了病房,呼啦一声,病房内的蓝色窗帘拉上,病房内的一切都隔绝在外,没有人知道罗莉是否能够挺得过这关。
……
男科住院部,董彦希给一个病人检查完,让白漫漫记录在相应的病情记录单上填写好各项指标和注意事项。
亲自看着她急速记录的笔尖落下最后一笔,董彦希一边看着记录单上记录的内容,一边问起了罗莉的情况:“莉莉的情况还好吧?”
今早他发了一通无名火,然后又忙到现在,几乎没有闲暇过,他听闻罗莉已经被救出来了,心里盘算着哪个时间段比较空闲,他好去看看。
“哦,应该吧。”
白漫漫回答的不是很肯定,罗莉的情况虽然贾医生叫他们放心,但她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都是做医生的,对于病人的情况谁都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好与不好,能够让他们放心,估计也是贾医生能够说的最为宽慰人心的话。
“嗯,那就成,得空我待会儿去看看,这一天忙的我连板凳都没来得及坐一下。”
董彦希收回落在记录单上的视线,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骨:“哎,我这会儿真的深有体会你们两个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
噗嗤……
白漫漫自认自己的隐忍功力在董彦希的跟前还算是比较强的,却还是没有抵得住他的冷幽默。
“蔓蔓。”
董彦希检查完一张病床的病人,正着手准备检查另一张病床上的病人,自己诊断室里的护士气喘吁吁的冲进了病房。
“怎么了?”
白漫漫和罗莉对于护士在医院给予自己的称呼不太计较,称呼么,就是个代号,只要不是喂,嗳这类称呼,或者什么阿猫阿狗的绰号,她们都能够接收。
“不,不好了。”
护士没有乘电梯,在得到第一准信的时候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住院部12楼:“罗莉,罗莉她……”
“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
护士跑的太快,接不上气,董彦希和白漫漫一听见罗莉的名字纷纷捏一把冷汗。
“病,病危……罗院长已经接到通知去了,你要不要去?”
护士这问题不是废话么,罗莉是她发小,是她好友,是她死党,都病危了她有不去的道理吗?
白漫漫来不及交代,一骨碌将手里的文件夹和签字笔交给了护士,唰地一声就射出了病房。
“呃?”
护士显然还没有回过生来,等她回过神来,又是唰地一声,董彦希也跟着跑了出去。
奔到门口,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走了对病人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回头,匆匆交代一句:“通知二号诊断室的老刘,告诉他这个病人的基本情况,让他接我一下班。”
“啊?哦。哦哦。”
护士反应慢半拍,等她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董彦希已经大步离开了病房。
“究竟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下病危通知书了?”
望着手里的病危通知单,罗卿国握着签字笔的手轻轻颤抖。
不过两个多小时而已,他的女儿就出现了瞳孔放大,心率减弱的迹象,脉搏更是模都模不到,这简直就是在跟他开玩笑。
“老罗……”
林丹司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几次晕倒又几次醒过来,浑身软的没有半分力气,斜靠在罗卿国的怀里声泪俱下。
“我的莉莉,我的莉莉,她才二十一岁啊,老天怎么这么残忍的对她?到底是她做错了什么还是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非得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惩罚我?”
搂住自己的妻子,罗卿国双眼泛红,他不愿意签手里的单子。
“拿去,别让我再看到这个。”
“可是院长……”
让罗卿国签字的不是主治医生,而是另一名医生:“医院的规定您……”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是院长,罗莉是本院的实习医生,我们都懂医院的相关规定,没必要那么死板!”罗卿国铁青着脸对眼前的医生吼。
“……”
连院长都这么说了,他一个医生还能说什么。
点了点头:“好吧,我进去跟贾医生说。”
“不用!”
罗卿国一口否定了医生的决定,“这个时候还需要说什么,抢救才是最关键的。你我同为救人者,如果没有病人家属签字,我们救不救么?”
“罗院长,你这话说的人极度不舒服。”
这个医生在圣恩工作时间不算长,是从别家医院挖角挖过来的,一直都得到很多人的尊敬,却不想今次因为罗莉而遭到院长的数落,心气高傲的他哪里受得了。
“有什么不服输?那里是我女儿,唯一的一个女儿,要是换做是你的女儿,你愿意签这该死的病危通知书吗?”
林丹司此刻已接近崩溃边缘,听不得任何刺激人的话。要知道,如果罗莉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肯定也不活了。
“罗太太,我也是公事公办,还请你们家属配合工作,不要因为是院领导就违背了医院的秩序。”医生仍旧一板一眼的把规矩搬出来说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病人家属吵架?”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瞥见站在床边望着窗帘发呆的侄子,冷吟作为整个事件里最‘清闲’的一个人,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
“这位夫人……”
“你别太太夫人叫的那么好听,身为医生,救人是你的第一职责,纵然病人家属情绪有多恶劣,请你先救人再论事!”
冷吟一字一句说的真切,圣恩医院里的医生她不能说全部了解,至少她了解部分在医学界女敕巩固堪称权威的医生,这个医生不在她了解的范围内,说话自然也不是很客气。
“……”
首先被院长给数落一顿,又被院长老婆给奚落一顿,再来还被贵妇给教育一顿,医生很不高兴的抿唇点了点头。
不再多话,攥着单子就准备往病房里走。
“你站住!”
医生的手还没来得及碰触上病房门门把手,失魂落魄的男人缓缓转过头来,一双碧色眸子带着幽绿的光芒,像一头防御外敌的狼。
“有事?”
对上樊懿的眼睛,医生狂乱的咽了咽嘴里的唾液,对方看起来岁数不大,但却给他一种比他更为之成熟的感觉。
“告诉我罗莉目前的情况。”
樊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要不是医院那该死的明文规定,他老早就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了。
只有看见他的妞,守着他的妞,他才会放心。
“还,还在抢救中。”
医生深吸一口气,本以为自己说话会跟先前一样流利,没想到看见樊懿的那双眼睛之后口齿竟然莫名哆嗦起来。
“好,你进去吧,我要我老婆安然无恙。”
收回盯住医生的视线,樊懿重又将视线落在了窗帘上。
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也听不见病房内的任何声音,平静的丢出一句要她安然无恙,这摆明了就是给医生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把罗莉从死神手里给抢回来,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呢?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去想象。
“罗莉病危了吗?怎么会呢?”
窗帘紧闭的房间里,一身素雪白裙的女人手持电话来回踱步:“懿还在那里?好吧,我知道了,这个事情还真是弄大了,我想办法解决吧,你最好先避避风头。”
“避风头?我看难吧。”
手机里的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我公寓下面今天已经出现了好几拨黑道上的人的身影,收保护费也不会收到我公寓这里来才对。”
“我不管你,这事是你自己闹出来的,要怎么离开你自己想办法。”
昏暗的房间里女人一双灵动大眼闪着波光,单手抱于胸前,脚下停止了走动。
“呵,过河拆桥估计也只有你才敢跟我做得出来,行,我自己想办法就自己想,不过你千万别指望我不把你给抖出来,这事毕竟是你给我出的主意。”男人轻笑。
“你威胁我?我们两个不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觉得樊懿会信你多一点还是信我多一点?”
女人声音陡然抬高了分贝,她能够给他出点子,肯定也能够给他销毁一切罪证:“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多说,我会想办法解决,但你必须答应我闭紧你那张破嘴。”
“行啊,不就是不说话么?只要能够把这事给抹平了,你想让我说什么我都不会说。”
挂掉电话,瘫软的一坐下,她没想过事情会演变的这么严重,本来只是想让罗莉尝点苦头,让樊懿彻底死心。
“懿,你那晚如果不骗我事情也不会成这样。”
心累的吐出一口气,梳理了一下额前整齐的留海,手机屏幕银光打洒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拇指滑动,找到号码,轻点拨号键,号码播出。
这个时候,估计也只有那个人能够帮她了……
经过一系列的抢救措施,罗莉终于被医生从鬼门关给拽了回来。
当那蓝色的窗帘哗啦一声被拉开的刹那,樊懿双脚麻的迈不开步子,一个蹶趔,差点摔倒地上去。
“老樊,你悠着点。”
“走开。”
他现在担心罗莉担心的要死,哪里还有心思跟古隽诘这家伙开玩笑。
“哦。”
好心好意伸手扶他一把,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
古隽诘模了模鼻子,嘴角扯出一丝尴尬。
“老贾,我女儿的情况……”
罗卿国扶住双腿发软,喉咙痛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林丹司,一看见主治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立马追问道。
“哦,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主治医生面带微笑,心里常常地吁了一口气。
“又是放心?贾老您几个小时前就跟我们说放心,可我们的心还没放到肚子里,小萝莉就出事了,您叫我们还怎么放心呀。”
白漫漫走上前,眼神咄咄逼人,罗莉这一次把她吓得够呛,她要的不是一句放心,而要一个准话。
“是,我一直都让你们放心。病人受了惊吓,大脑意识可能还处于惊吓之中,所以才出现了短暂的……”
“我不需要这些学术性的解释,我要一句肯定的话,罗莉,她好还是不好。”
樊懿扶住病房门门坊,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有点出乎众人的意料,但经过这么一惊一乍的吓唬,谁都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嗯——”
主治医生拖长了鼻音,想了足足三分钟之久,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就目前来说,应该没多大问题了。”
又是应该……
樊懿的拳头握的咔咔响,碧色的眸子里隐隐地跳动着火星:“能去掉您那没必要的应该么?”
“呵,年轻人,我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但是,你要我给个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想,在整个医学界,没有人敢。”
作为医生,在救下病人的同时不敢给家属任何绝对的保障,一旦出事,他们担不起任何责任。
“好,我们知道了,老贾,辛苦了。”
罗卿国刚才被突来的状况弄得失去了理智,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转而看向樊懿。
感觉到背后的一束炙热的目光,樊懿没有回头,他知道那是罗卿国有话要跟他说,但他这会儿没有心思听他说。
快速的走进病房,走到罗莉身边,看见她一张原本就没有太多血色的小脸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脸色更加惨白的吓人。
“妞~”
轻声呼唤了一句,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樊懿无奈的扯出一丝苦笑。
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手指抚上她的小脸,疼惜之情不用言表。
“妞,你累了就好好睡,别怕,我陪着你。”
说完,拉过凳子坐下,双手捧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感受着她的存在。
一滴清泪,滑过眼角,滴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划开圈圈涟漪。
罗莉迷蒙间好似听到了那最为柔和的声音,是樊懿,他说她在她身边,他会守着她,护着她,她不怕,真的不怕……
站在门口,林丹司将樊懿对自己女儿的柔情看在眼里,别过头,靠上罗卿国的肩头,泪水打湿了他的白色衬衣。
“老罗,我知道你不太同意跟樊家再牵扯上任何关系,懿是樊家人,这辈子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对感情一直很随性,但你不觉得莉莉在慢慢的改变他吗?作为父亲,你愿意看见两个有情的孩子分开吗?”
当年,小蕴,蒋怡,还有她自己,她们三人在爱情这条道路上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致使她们与罗卿国,樊志恒这两个男人失之交臂误会重重。
“上辈人的事情请不要牵扯到小辈的身上,不要干预,让他们的感情开花结果吧。”
冷吟说的很轻,泪水沿着眼角流了下来,她从一开始就看上罗莉,不是因为她是罗卿国的女儿,而是她有的胆量在他们身上却没有,她相信罗莉能够驾驭得了樊懿这匹月兑缰的野马。
“我知道了。”
在樊懿和罗莉之间罗卿国虽然没有起到主导作用,但在冷吟第一次看见罗莉的时候他的心就存在芥蒂,不想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只希望她能够平凡的过一生。
现下看见樊懿能够有疼惜他女儿的心,他的心还是宽慰不少。
在罗卿国和冷吟说话的空档,白漫漫看见罗莉有樊懿那样心疼着,心里不免受到感触。
悄然往后退了两步,擦着眼泪离开了大众视线。
今天她哭的太多了,现在小萝莉暂时没事了,她或许该找个地方痛痛快快的去哭一场,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开心。
“白医生你干嘛去?”
古隽诘第一时间发现了白漫漫的沉默,不得不说一句真是难得。
想他自从认识她们两个女人以来,还很少看见这么沉寂的白漫漫。
“我干嘛要你管?”
白漫漫瞥见跟上来的男人,秀眉微蹙。
“啊,的确不用我管,正好,我也要乘电梯,那一起吧。”
罗莉没事,老樊可以松一口气了,他身为老樊的好友自当是要去帮他解决那个棘手的麻烦。
“谁要跟你个流氓乘坐一部电梯?”
白漫漫誓死也不会忘记那天她去AK找樊懿的时候这家伙有多么无耻。
“流氓?我么?请问我有把你怎么给流氓了?”
听见白漫漫说自己流氓,古隽诘好看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不过就是那么一秒钟的时间,而后又舒展开了。
脸上带着痞痞的坏笑,古隽诘凑近,闭上眼,使劲嗅了一下白漫漫身上的味道:“处子?!”
“什么?”
白漫漫以为自己听错了,小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彻。
“我说你是处子,还没开苞,对吧?”
对于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子之身,常年流年花丛,泡在蜜汁里的古某人一闻就能闻出来。
“卧槽!”
说他是流氓还真是流氓,看着他那张笑的比痞子还要下流的脸庞,白漫漫往后退开一步,瞬间化身为正义而战的***战士。
只见她紧握小拳头,贝齿一咬,飞身踢出一脚,不偏不倚,正中某人的老二。
嗷……
古隽诘没料到白漫漫会来这一手,捂住自家老二嚎叫一声蹲到了地上。
“你丫真的有时候很欠揍!”
白漫漫凌空挥了一下拳头:“事不过三,再在姑女乃女乃面前做流氓别怪我手里的手术刀不认人,咔擦阉了你,让你永世不得再流氓!哼!!!”
白漫漫鼻子一哼,甩手走人,她管他痛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反正她敢做就不敢认,看他能赖他何干。
“哦哟,这女人,嘶~”
古隽诘痛的冷汗直冒,但愿他家兄弟没事,要不他还不哭死。
慢慢地站起身来,抖了抖胯,古隽诘嘴里嘶嘶的吸着冷气,这不是白漫漫第一次爆他家兄弟了吧?好像是第二次了。
好,很好。
古隽诘暗暗在心里发誓,他此仇不报非君子:“白漫漫,我要不让你躺在我胯下求饶,我他妈古字倒过来写!”
铃……
就在古隽诘为白漫漫踢了他家老二不爽的空档,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古隽诘压根没看是谁打来的,接通就没好气:“谁,有事说事,没事挂电话。”
“……”
手机里的人被他突来的火气弄得愣了两秒钟,鼻腔里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透过手机清晰的传到了古隽诘的耳朵里:“你对谁都这样说话?”
“啊?呃,不是,怎么可能!”
听清楚了对方的声音,古隽诘震惊之余站直了身体,脸上眨眼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儿子不敢。”
“行了,少废话,那个女孩儿没事了吧?”
“哦?您说罗莉?是,现在是没事了。”
古隽诘脑子里想了想对方嘴里的女孩是谁,然后中肯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既然没事了,那你可能留在医院也没什么用处,出来陪我喝口茶。”
“哦,好。”
喝茶?
有那么好的事?
古隽诘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他相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能够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坏事和好事的比率必定呈现4:1的状态。
……
罗莉这一觉睡得很沉,躺在病床上足足三天。
三天的时间里,樊懿除了上厕所,可以说没有一刻离开过病床,就那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沉睡的她。
三天,陪护的人都累的够呛,白漫漫本想代替林丹司守候,可执拗的罗家女王没有同意,硬生生的撑了三天两夜,现下靠在沙发扶手上睡得不是很安稳。
冷吟本来也不打算离开医院后来被罗卿国执意送走,但电话仍旧不间断,全是询问罗莉情况的。
樊懿死撑了三天三夜,终究熬不住,趴在罗莉的病床边睡着了。
当第四天清晨,白晃的光线着深秋的点点露气透过窗帘穿进病房,罗莉眉梢紧皱,指尖微动。
晨起是一件多么让人不爽让人烦躁的事情,但光线太过刺眼,她不愿意睁开眼睛也得睁开眼睛。
樊懿睡的并不踏实,突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瞥见射进窗帘的白光眉头还是忍不住的皱了一下……
“唔,妞,天亮了。”
樊懿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收回视线看向了床头,一双含笑的璀璨星眸就那么一眨不眨的落入了眼底,那一刻,他似乎看见了苗圃中绽放的漂亮玫瑰,好美,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