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她拿催情药来陷害我,她是不是就不会?我不许她拿自杀来威胁我老公,她是不是也不会?”
静,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反握住樊懿大手的小手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她知道她把这些话说出来的后果有多严重。
樊懿,对不起。
罗莉垂下眼睑,低低地在心里说着对不起,两只交握的手掌逐渐滑开了距离丫。
她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放开他的手,他也不会再抓住她的手,然而事实这东西总会出乎人意料。
就在她手指即将要滑到他掌心的边缘,微微松开的大掌突然紧握住了她的四指媲。
樊懿……
罗莉惊诧地抬起眼睛跟他的眸子对视数秒,嘴唇翕了翕,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许松开我的手!
樊懿做着口型,无声的下着命令,碧色眸子闪耀波光,像繁星一样晶莹。
“罗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静寂的空间仿佛寒冰凝结,当冰层破碎的那一刹那,原本没有打算攻击的人摇身一变成了攻击力十足的非洲雄狮。
樊煜一个箭步冲到了罗莉跟前,抓起她的手腕就不管不顾径直往自己身前拽,脸部肌肉因为牙关紧咬而跳动的厉害。
他生气了,愤怒了,罗莉可以用任何事情来说雪儿的坏话,但是,她不能用那些下三滥的东西来栽赃陷害。
“樊煜,你放手!”
樊懿很不爽樊煜动不动就抓住他女人的手腕说话,掰住他的手指往后一甩,指尖笔端的指着他的鼻子开骂:“她是你嫂子,不是你女人,别随便拿起你的爪子乱抓乱握!自己的身份自己注意点,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
“樊懿,你六亲不认还少么?”
樊煜气急败坏的瞪着他的那张霎时覆上一层冰霜的脸:“她不是我嫂子,我嫂子在那边!”
“那边的是你嫂子?很好啊,那麻烦你叫一句给我听听。”
那边的女人是他樊煜的嫂子,他樊懿倒是很想听一听他叫忻雪儿嫂子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
“叫吧,那可是你的嫂子。”
樊懿开始咄咄相逼,樊煜握紧了拳头,双眼死瞪着他的脸:“樊懿,你为什么非要弄得大家都受不了场?还有……”
视线快速的调转,速度之快,罗莉感觉到他的那对慑人的目光对上自己的瞬间,心猛然撞击了一下胸腔内壁。
“你在害怕吗,罗莉?”
樊煜清楚的看见罗莉眼里闪过的一丝怯意,他知道她对他的目光有畏惧感。
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夜半不怕鬼敲门,她若是没有感到心虚,她也不会害怕他的眸光。
“我需要害怕什么?”
深吸一口气,罗莉表示不明白。
“你在害怕我把你以前对我执念的事情说出来,对么?”
想到罗莉以前对他表现出来的那些爱慕,樊煜的嘴角不禁往上扬。
“呵,樊煜,有时候我不得不说一个男人自恋起来还真是没上线,幸亏你的人品没到无下限的地步,要不,我肯定会为我喜欢你三年多的时间感到羞耻!”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由于有樊懿给予的力量,罗莉的战斗力在不断的提高,生命值也开始迈向了新高。
“你打算用这么几句话就把你以前对我的所作所为给抹去么?我可是对你心里的小九九很清楚,你的舍友就是你的军师吧?教了你多少泡我,勾、引我的方法,别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
正所谓高手过招必见血,见不到血不能说明经历过一场腥风血雨。
既然樊煜准备把他的自恋推往更高处,那么很抱歉,罗莉鸡血飙升,势必奉陪到底。
“你知道又怎么样?要不要我告诉你在几个月前的某个晚上,我打扮的跟个小太妹一样跑到帝豪去引诱你?还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想把你压在我身下好好疼好好爱。”
“简直不知羞耻!”
蒋怡坐在沙发上双脚交抱,一张精致的容颜已经黑到了极点。
她见过没羞没耻的女孩儿,但没见过像罗莉这么没羞没耻到无止境地界的女孩儿!
“妈,您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樊家可是个开明的地方,有什么话不都是摆在台面上说么?”
蒋怡的话樊懿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想必他妞也听进了耳朵,为了不让他妞受委屈,他主动要求蒋怡把话端到台面上说,这样他可以公然的辩驳。
“妈说什么懿难道你没听见?”
蒋怡被樊懿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一直隐忍的某傲娇公主终于被激怒了,一拍沙发跳了起来,漂亮的瓜子脸扭曲的变了形。
“妈?”樊懿像见到怪物一样讽刺的重复了一句,“忻雪儿,你脑子没病吧?你妈早在十几年前就不在人世了,你这句妈叫的是谁?”
“我……”
像只炸毛孔雀一样的人在听见樊懿的质问的时候,竖起来的羽翼陡然失去了力气焉趴趴的收了起来。
哭的微微泛肿的眼睛怯怯的瞥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远的人,她一时激动把那个在心里叫了千万遍的称呼给叫了出来,不知道aunt会怎么看她。
“我妈是你妈?”樊懿顺着忻雪儿的目光看向了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的人,鼻子里冷冷地嗤了一声,“呵,你跟樊煜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啊?难怪哦,要不忻大小姐你怎么会改口叫妈了。”
什么叫骂人不带脏字,罗莉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樊懿,你丫太牛。逼了!
“懿,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呜……”
忻雪儿回味过来,气得跳脚,手指指着樊懿捂住嘴巴嘤嘤的哭泣起来。
她没想到樊懿会这么说他,她不过就是被他给气到了,所以才会嘴快口误的乱叫了人,他也不至于逮住不放损她一通嘛。
忻雪儿越想越觉得委屈,哭泣的声音由起初的小声抽泣变成了大声的哽咽,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需要有个人出来给她做主。
然而现下在这客厅里的人个个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樊懿和罗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联手打怪兽,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砍一双。
“忻雪儿,你给我闭嘴!就知道哭,烦不烦?!”
蒋怡火大的没处发,再一次听见她哭,她心里的火气更是大的可以烧房顶。
“妈,您干嘛对雪儿发火啊?她又没有什么错!”
樊煜转身走过去搂住忻雪儿的肩头安慰:“雪儿,别哭,我妈被我哥气得有火无处发,你别当真。”
“煜……呜……”睁开红得像兔子眼睛一样是双眼,忻雪儿肩头耸动,声音哽咽,抽泣的厉害,“我没有怪aunt,我只是想不明白,懿为什么要那么说我。”
说道樊懿,忻雪儿抬起红红的眼睛,委屈的看向站在玄关口浑身带着冰冷肃杀气息的男人,胆寒的快速将视线收了回来。
“煜,我心急,才会把aunt叫错,懿他逮住我这个把柄就不放,我觉得……呜呜……觉得好丢脸……”
忻雪儿声音柔弱的让人心碎,樊煜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上她的头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我知道,我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樊懿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啊呀,樊二少,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开玩笑了?”
樊懿夸张的掏了掏耳朵,他今天鬼附身的豁出去想要大干一场,谁让他们一个个的招惹了他女人。
“樊懿,你没完了是吧?”
蒋怡一个瞪眼像飞刀一样甩了过来:“你什么时候也会耍嘴皮子功夫了?”
“哦,好像是比以前会耍了那么一点点,至于什么时候么……”
樊懿望天……花板想了好一阵,耸了耸肩头:“想不起来了。”
如果,仅仅是如果。如果说现在不是在樊家,也不是在面对樊懿的家人的情况下,罗莉保证自己会一个撅趔坐到地上去。
罗莉抿唇,樊懿这厮的冷幽默功力见长,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婆大人,心情好点了么?”
摩擦了一下她的小脸,看她嘴角隐忍的笑,他知道她心情已经好多了。
“我心情一直都很好啊。”罗莉调皮的眨了眨眼。
“哦。看来是我会错了意,马屁也拍错了。哎……”
女人心,海底针。
“樊懿。”
罗莉轻声叫了一句,樊懿听得心肝颤,他爱死了她这么柔柔的叫他,狗腿似的迎合道:“老婆,请指示。”
“没事儿,就是叫叫你。”忽然想叫他一声,从她进了樊家大门开始,她还没有这么淡定的叫过他。
“哦。”
原本以为她会器宇轩昂的说一句咱们回家吧,结果她就想叫叫他,樊懿有些小失望。
“樊懿,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了,那我们回家吧。我累了。”
来樊家本来她就不愿意,如今闹到这步田地,他们要再不走,弄不好又会出现新一轮战火。
话说做常胜将军的滋味的确很不错,可一直这么无止境的战斗下去,还是很累人的。
“我也累了。”
罗莉这话正中樊懿下怀,前一秒还失望的脸庞后一秒神采焕发:“走吧。”
点了点头,罗莉紧紧攥住他的大掌,十指相扣:“你开路,我随后。”
“不。”
什么开路随后的,要走当然要一起走。
“我们并肩走,我不丢下你,你也不能抛弃我。”
……
出了樊家大宅的门,樊懿取了车,载上罗莉,兰博基尼带着轰鸣,轰地一声射出了老远。
“樊懿。”
“嗯?”
樊懿认真开着车,视线一直专注前方路况,没有转头,他知道她有话要对他说。
“我们就这样离开,会不会不好?”
刚才在樊家,她一点鸵鸟的潜质都没有,现在出来了,反而露出了鸵鸟的本质。
“怕了?”
罗莉是个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有时候傲娇的像只昂头漫步的孔雀,有时候胆小的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能躲进洞里就躲进洞里,哪怕一辈子不出来都行。
从方向盘上腾出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抬起,侧过脸来轻轻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将她的手放在档位手把上,大掌覆盖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罗莉心安。
“不。”
罗莉原本是有些害怕的,毕竟那些是他的家人,她作为外姓人是不该多言多语的,但她受不得别人给的气。
如果只是樊懿的妈妈给她脸色看,不同意他们之间的事,她可能还不会叫嚣,然而对方除了有樊懿的妈妈,还有忻雪儿,甚至连同樊煜也跟她成了敌对。
别的人就算了,她可以不做计较,但是遇见樊煜她就不能不做计较。
忻雪儿是怎么对她的她不会忘,可樊煜怎么能够为了帮助忻雪儿而把她扁的一文不值?
她承认她喜欢他三年多,中途是用过各种方法接近他,却没有他说的那么龌龊无耻。
“樊懿,我跟你樊煜其实……”
罗莉忽然觉得她有必要跟把自己和樊煜的事情跟樊懿解释一下,樊懿是她的丈夫,他们之间不能有秘密。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樊懿接连说了三个他知道,这让罗莉有些小小的惊讶:“你知道?”
她和樊煜的事情她没有主动跟他说过多少,他怎么会知道?
脑袋像飞速旋转的齿轮一样迅速的做着回忆,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闪过。
当樊懿出现在医院里跟她说她和樊煜不合适的画面跳转出来的时候,她那飞速旋转的几乎能摩擦出火花的脑袋突然紧急刹车,他不会老早就晓得自己和樊煜之间的事情吧?
“樊懿,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虽然已经猜到了他可能早就知道了,但为了更加确定一点,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啊?哦。”
她和樊煜的那点破事他在拿到她的资料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要不他才不会那么无聊的去跟她说什么不合适。
呃,等一下哦。
说自己无聊的跑去跟她说那些个不合适是不是有些不对呢?
他是无聊才去搞破坏的么?
他要不是被他女人给上了,还当做牛郎给买了,他会那么上心?
唔~这样说好像还是不对,如果他只是为了报那一夜的交易,他已经讨回来好几次了,既然讨回来了,就不用再缠着她了嘛?
哎呀,还是不对!
樊懿越想越觉得思维混乱,哪里有那么多的要不、如果?
以前他搞破坏不想罗莉和樊煜在一起,无非就是他对樊煜有那么点点的不待见,不喜欢他跟罗莉牵扯上什么关系,而导致自己没有接触罗莉的机会。
没有接触她的机会就没有算清那一晚的账的可能,不算账他也不会发现自己原来对她一夜缠绵后食髓知味,更不会知道当年那个模糊影子的本尊是她。
兜兜转转一大圈,其实早在十几年前他就记住了她,心坎里印上了她。
“你可以啊,樊懿,你暗中调查我了,对吧?”
像他们这种富二代,要查个人简直就是一通电话的事,完全不需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还找什么私家侦探暗地里跟踪拍摄。
哼,她能饶得了他才怪。
罗莉说完一爪子招呼上了他的腰,樊懿本能地躲闪,罗莉一招没尝到甜头,转换路线和方针,一个爆栗奖赏给她,鼻子里还哼哼地哼唧两声以此表示她的不满。
“呃、呃、呃!老婆,我在开车,别打,要打回家打,我把裤子月兑了给你打都行。”
樊懿一边躲,一边讨饶,但他嘴里蹦跶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有些流氓的味道。
“樊懿,你就是一老流氓。”
三十岁的男人了,说话还那么没边没际的,不是老流氓是什么?罗莉愤愤然。
“老婆,你真了解我。”
樊懿双眼放光的瞄了一眼罗莉那挺立的双峰,舌忝了舌忝牙尖,活月兑月兑一只没吃饱的狼。
“喂,樊懿,你别蹬鼻子上脸哦。”
罗莉后悔说他是流氓了,她忘了这只流氓流氓起来有多流氓。
紧张的捂住胸口,手指笔端地指着车头前端:“专心开车,当心吃红灯吊销驾照。”
“卧槽,你怎么那么毒?”吊销驾照还不如让他去死!樊懿不爽的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女人很养眼,看一眼就让他心神荡漾,这完全不能怪他嘛。
“回家给我吃一口不?”
不给看,也不给吃,就连模他都得等她法外开恩才有那福利,想他一正常男性哪里受得了这种罪啊。
“宝宝。”
罗莉偏头,抚上平坦的小月复,刻意丢出这么两个字,她不气死他才怪。
“可恶!”
樊懿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到底要多久才能碰你!”
他快被气晕头了,头三个月是不稳定期肯定不能碰,但他老婆穿衣服和不穿衣服都是个招人恨的小妖精,他就是想碰她了。
“……”
车内气氛在那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变得凝重起来。
罗莉身为医生,而且还是男科医生,知道一个男人得不到满足后的后果是什么样的,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憋得那么辛苦。
本来手指已经弱弱地比出了一个数字三,有了这些想法之后手指不禁曲起了一只:“至少……两个月吧。”
“六十天?!”
掰着手指头数都得数上六次才是六十天,他的新婚之夜泡汤了,他的蜜月之行也泡汤了。
“罗莉,我告诉你啊,要是下次我TM在让你在婚前怀孕,我自己把自己给阉了。”
樊懿恨恨的咬牙诅咒,罗莉思维短暂性卡壳的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哦,好……什——么?!”
一句话还没有完全消化掉,罗莉的脸色唰的绿了:“你丫还要结几次婚啊?我干嘛还要在婚前怀孕啊?”
“……”
他好像的确说错话了?
“噗……哈哈……”
樊懿一口没憋住,径直喷笑:“我也不知道你还要结几次婚,反正这辈子嫁给我做老婆了,下辈子我也要你做我老婆。”
“樊懿,你真厚颜无耻,矫情的要死。”
罗莉娇嗔的推搡了他一把,心里却暖意横生。
兰博基尼一路奔驰,不多一会儿奔上了滨海大道,深秋不比盛夏,徐徐的海风夹杂淡淡的海水味吹拂在脸上,或多或少有些凉。
“老婆,冷么?”樊懿担心她不适应海风,脚下松了松油门,车速明显减慢。
“不冷。”因为心里暖暖的,罗莉一点都不觉得冷。
“那就好。”
樊懿直视前方,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轻点音乐播放器按钮,车内缓缓的响起了林俊杰的《学不会》:
还是学不会,少浪漫一点,拼命着想的事,未必带来感动或被感谢。还是学不会,解释我最伤最累,痛死都不愿,怪谁?
“可以换一首么?”
罗莉偏头斜睨他的侧脸,樊懿回转头来抿唇盯着她的眼睛,两人相视数秒,忽而罗莉抿唇,樊懿勾唇,互相露出会心的一个笑。
“就是这里吧?”
罗莉趴在窗户上望着那与天际相接的湛蓝大海,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是啊。也是放着这首歌,某个小妞心里难受让我换了一次又一次。”
那一次罗莉潇洒的跟樊煜提出分手,他在家门口开车拦住了她,然后她打开车门跟着他一起离开。
“樊懿,你说你是不是从那一次对我就有别样感觉了?”
罗莉收回关注大海的视线,单手搁在车门窗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毫不遮掩的露出点点小傲娇。
“我若说更早,你信么?”
那一次只不过是给他的人生新的机遇的开端,他对她有别样感觉应该是更早。
“多早?哦~我知道了,你对我一见钟情,呃,不对,是一夜定情。”罗莉一拍脑门做恍惚状。
“嘁,说出来你都不脸红哦。”这女人变得越来越坏了。
……
跟樊懿闹腾了一阵,罗莉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樊懿,你说我今天在你家里把忻雪儿对我做的事情给抖出来,是不是不好?”
“不会。”樊懿一口否定了罗莉的想法。
“那我们就那么走了,忻雪儿她要怎么收场呢?”她现在反倒有些担心。
“你担心她干嘛?”这妞谁不担心,竟然担心忻雪儿,他真真佩服他们,“放心,有我妈,她保证没事。”
额~
有他妈在,忻雪儿能没事?
罗莉一想起蒋怡的那张脸,她浑身汗毛倒竖。
樊家大宅——
蒋怡端坐沙发上,忻雪儿垂眼矗立在一边,那样子俨然像极了做错事等着受罚的学生。
“你现在跟我说,罗莉说的那些什么催情药,自杀等等,是不是你做的?”
她听见罗莉说的那些话,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居然会有那么可怕的手段,太让人想不明白。
“aunt,我……”
手指拼命的绞着婚纱纱边,眼眶凝聚泪水,轻轻眨眼,晶莹的液体低落了下来,打在透亮的地砖上,看的人好不心疼。
“妈,您别那么严肃嘛,雪儿被你吓的……”
“樊煜,你给我闭嘴!”
蒋怡手指笔直的指着樊煜,一股火气蹿头顶:“你处处维护她是吧?她自杀你第一时间赶到,为什么罗莉会说出她用自杀来威胁你大哥?”
太不敢想象了,为了一个男人,居然用处自杀的手段,这跟外面的小三有什么区别?
“aunt,我没有。”
忻雪儿含泪叫屈,然而蒋怡认准了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改变自己的判断:“你没有?那好,我信你自杀不是你威胁的手段,那么催情药呢?罗莉跟你没深仇大恨,不至于乱给你扣帽子吧?”
“……”
忻雪儿身体不由地晃了晃,催情药的事情她不敢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aunt,您别逼我了,可以吗?”
她害怕,一旦说了,别说懿不要他,就连aunt都有可能不再站在她这一边了,那倒是她才真的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看着忻雪儿那无助的样子,樊煜心里眼里全是对她的恋爱和疼惜。
走上前,扶住她的肩头,眼光笃定的看向蒋怡:“妈,催情药是我想出来的法子,当时我哥……”
“樊、煜!”
樊煜再次为忻雪儿解围,蒋怡听见他那些编出来的话就觉得刺耳的厉害。
双眼微眯,犹如利刃一样直逼樊煜的眼睛,指尖习惯性的绷得笔直,凌空一划,指向身边的沙发:“你给我坐下,再敢替她编谎话来骗我,别怪我这个做妈的不留情面!”
老虎不发威,他当她是病猫!
蒋怡算是看出来了,樊懿执意不肯娶忻雪儿也不单单是因为樊煜插在他们两人之间的缘故,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忻雪儿的心太过狭窄,容不得别的女人。像她这么小气,是个男人都不会接受,更何况是自有主见的樊懿。
“妈……”
“我再说最后一次,坐下!”
蒋怡吃了称砣铁了心,今天一定要让樊煜坐在一边看着就好,不准再帮忻雪儿一次。
“……”
樊煜无奈的放开了忻雪儿的肩头,沉着脸走到了蒋怡身边的沙发旁边,极度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忻雪儿,我们家对你不好么?你怎么能够为了得到懿而去使用那么坏的手段?”
蒋怡深深调整着呼吸,极力控制着自己要爆发的火气,她想不明白忻雪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
忻雪儿除了说个我字,其他的什么也说不出来,泣不成声,听得蒋怡心烦意乱。
“够了,你的泪水流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她看不惯她哭哭啼啼一点用都没有的样子:“算了,我想你也不会跟我说你用催情药和自杀是怎么来威胁樊懿的,但我想我知道唯一的一点是你把这些东西都用错了人。”
“……”
她用错了人吗?好像是的。
她算准了罗莉会喝酒,却没算准樊懿会救人,导致他们滚上了床。
“aunt,我该怎么办?懿……懿不要我了是不是?”捂住嘴,忻雪儿呜咽的哭出了声。
“还能怎么办?”事到如今,连她都没有办法阻止了,“你做好恭喜他们婚礼如期举行的准备吧。”
婚礼?
嘣!
忻雪儿仿佛听见了自己心弦断裂,Aunt的意思是她要参加他们的婚礼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