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爸妈的礼物,樊煜的礼物,蓝婆婆的礼物,忻……”
坐在车上,罗莉清点着他们买的礼物,人数不多,但礼物分量却一个比一个重,点到后面,忽然发现少了一份:“怎么没有忻雪儿的呢?”
忻雪儿跟樊懿关系非一般化,他把张三李四王五周六都算进去了,唯独没有算到忻雪儿,太不符合逻辑了。
“樊懿,没有忻雪儿的礼物耶。丫”
“她不需要。”樊懿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可是每个人都有,只有她没有,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罗莉对忻雪儿无好感,按道理忻雪儿没有礼物,她该倍感高兴才对,当她真正没有清点到送给忻雪儿的礼物,她竟然意外的觉得他们这样做不好。
“没什么不好。”樊懿磁性的声线带着三分疲惫七分严肃媲。
在忻雪儿这个问题上,他发现他真心的不想再去纠结:“罗莉。”
一个激灵,罗莉咬住下唇紧了紧抱住怀里的一大口袋礼盒的手臂。
樊懿玩儿月复黑的时候会在人名后面加个啊,玩儿认真的时候素来不会画蛇添足多个啊。
罗莉大大的吞了一口唾液,咧嘴,傻笑:“嘿嘿,领导请指示。”
领导?
这奇怪的称呼……
樊懿眼角猛然一跳,亏得他握方向盘的手稳,弄不好跑车会在大道上跳芭蕾。
“你是我领导。”
他要是她领导了,那他还不完蛋了?
众所周知,结婚是为了组建一个家,家相当于一个组织。既然是组织,那就肯定有个领导,不管是挂名的还是实质的,老婆大人永远都是坐镇领导之位的不二人选。
“哈?什么时候开始我是你领导了,领导?”罗莉偏头露出一个大大咧嘴笑,眉梢往上挑了又挑。
“罗莉,你故意明知故问是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话我真真觉得一点儿都没错。”
看吧看吧,这就是他给的面子,本来以为他给面子,他老婆就该兜着,谁知这面子似乎不讨人喜欢,他老婆愣是不要。
“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口水就泛滥。矮油,给点颜料也能开个染坊。我说的对吧,老公?”
罗莉竖起一根手指左摇右晃,嬉笑的小模样哪里还能让樊大少真的拉下脸来。
“行行行,你灿烂也好,泛滥也好,还是开染坊也罢,总而言之,你是领导你说了算,我一个小喽啰,随时听候差遣哈。”
这TM的什么跟什么,他想说的话题被罗莉一闹,老早飞到了九霄云外不见踪迹,气人啊气人。
“嘻嘻,小懿子。”
罗莉忽然玩心大起,一手招呼在樊懿的手臂上,努嘴示意:“目标前方红绿灯路口左转,目的就近超市。”
“为嘛?”
明明他们不用左转的,一条大道杀下去,很快就上滨海大道,过了滨海大道拐个右转弯就是富人区,樊家大宅近在眼前。
“购物。”罗莉学着樊懿的口吻,重重的点头道。
“购物?”
他没听错吧?车上的东西都快堆积成山了,她还想购物?
“女人天生就是购物狂吗?心情好也购,心情不好也购。”
曾经有一部喜剧爱情电影《天生购物狂》,里面的女主角生来就喜欢购物,不管心情好还是不好,见到东西就买,不挑也不选,乐的那些服装店的店员眉开眼笑。
樊懿想起忻雪儿拉他到电影院看的时候,他就对电影里的女主角和女配角相当无语。
他记得那个时候貌似他勉强看到一半,之后再也看不下去,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呵……
时隔多年,物是人非,当初叽叽喳喳像只小鸟一样跟他探讨剧情,说要不要也学学女主那种超级强悍的购物欲的女孩儿,如今已经变得令他不认识,心眼多的令人不寒而栗。
“老婆。”
樊懿再度严肃的开口,罗莉没有反应过来他的严肃,顺口答应了一声:“啊。”
其实他很纠结,回家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在那个家里,有他不想见到的樊煜,有罗莉不想见到的忻雪儿。
一个是他弟弟,一个是他曾经的未婚妻,他和她无形之中像一道透明的屏障一样立在他们夫妻两的跟前。
说越过不合适,说穿过也不合适,他没有办法让他们两人不存在。
“你害怕吗?”
“怕!”她怎么不怕?但是,再怕她也要去面对。
“真的?”
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当他真切的听见罗莉说怕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小小的惊讶。
“你说呢?”
将下巴枕在装礼盒的纸袋口上,罗莉像只鸵鸟一样蜷缩了上半身。
哎~
腾出一只手,覆上她的小脑袋瓜,揉了揉她一头柔顺的直发。
“妞啊,在我心里我就一直不觉得你会怕什么东西。”
樊懿说的是大实话,问其原因,那就只有一个,她罗莉胆敢只身前往帝豪,胆大的说扑就扑,扑错了留下小费就跑路,再见面竟然装作不认识,请问这样的女人她会怕么?
“樊懿,你把我想的太牛掰了。”
罗莉眨巴了两下璀璨的大眼睛,嘟嘴,装可怜:“我怕的东西很多啦,比如蛇,老鼠,蟑螂……”
“蟑螂?”
樊懿眼角一抽,他信她就有鬼了。
“对啊,蟑螂,小强,好恶心哦。”
罗莉继续添油加醋来表示她真心的怕小强:“你不知道,我曾经做实验,分尸小白鼠的时候无意间把一只小强给斩断了脚,然后啊,它就爬到我的手指上咬了我一口。哇呜,你说,是不是很恶心啊。”
这TM叫恶心?
樊懿一口气郁结在喉咙管,差点憋死。
“嗳,过了,我们要转弯。”
兰博基尼唰地开过了红绿灯路口,罗莉指着已经跑过的路口嚷嚷道:“樊懿,开回去,我们不能在你家附近买礼物。”
“我就没打算要给她买!”
她忻雪儿不需要什么狗屁礼物,在她眼里,估计没有任何礼物能抵得过见到他本人更加让她喜欢。
别说樊大少太自恋,也别说樊大少太自信,自恋和自信本来就可以划等号,要说就说樊大少对忻雪儿太了解。
“可我们没有买到她那一份。”
每一份礼物给谁的她都做了标示,避免弄混淆,然而樊懿却买掉了忻雪儿的那份礼物,传出去外界肯定会认为她小气。
不是罗莉惧怕外界的言论,而是她觉得做人要厚道。
买一个人的礼物是买,买十个人的礼物还是买,要么不买,要么所有人都应该买。
罗莉还在纠结少了忻雪儿的礼物,樊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按下蓝牙耳机:“喂,我是樊懿。”
“老樊,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里传来古隽诘的声音,听来似乎有点急。
“在回家的路上。有事?”
樊懿口里的回家,古隽诘自然听得懂是指哪个家:“你现在能来一趟公司么?”
“怎么了?”
古隽诘说的公司不会是AK集团,因为这个点AK在开会,身为总监的他不可能中途跑出去打这么一通电话来。
既然不是AK,那就是他们的伊凡了。
伊凡,是他和古隽诘两人携手创立的公司,在美国注册,由最初的一间小型工作室到现在发展成为国内的一家知名品牌,中途有多少公司挤兑,有多少人看它不顺眼,其中的艰辛只有他和古隽诘心里最为清楚。
“昨晚安保系统被人破坏了,几款最新设计出来的服饰样品和草图被盗了,LISA和丹香两家公司跟我们签订的一笔大单不见了。”
吱——!!!
猛踩一脚刹车,兰博基尼在安静的大道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刹车声,轮胎更是在平坦的路面摩擦出了两道鲜明的印记。
“哎哟。”
专注的看着窗外倒退景物的人没有注意到樊懿脸色的变化,身体突然往前一扑,手掌砰地按在了驾驶台上,本能的做着自我保护。
甩了甩手,罗莉懊恼的皱眉,瞪了一眼开车搞急刹的男人:“樊懿,你干嘛啦?好痛。”
坐车最恨的就是司机紧急刹车,幸亏有安全带护着,要不她肯定会飞出窗外。
“你确定?这玩笑,你开不起!”
樊懿没有理会罗莉,手指碰触上蓝牙耳机,以便听得清楚真切。
伊凡出事,他比古隽诘还要担心,那是他们的心血,几件样品丢了事小,新款服装设计草图丢了和签订的单子丢了那跟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没有任何区别。
“这事我能跟你开玩笑么?”
要是平常,樊懿这样问他,他绝对会回他一句废话,可现在,他没心思跟他开玩笑。
一拳头砸在了办公桌上,声音之大,透过电话,樊懿清晰的听见了那道砸桌面的拳头声。
“我知道了,最多半小时,我会出现在公司。”
把伊凡交给古隽诘打理,他接手AK,本身就有些对不住古隽诘,他挑的担子比他重多了,一旦伊凡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这些年来所有努力几乎白费。
愤恨的摘掉耳朵上的耳机,罗莉第一次见到樊懿因为一个电话而生气。
“有,有事?”
樊懿生气的样子很可怕,她不是第一次见,相信也不是最后一次见。
“我先送你去过去,我不在,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在那边等我!”
重新启动跑车,脚下油门踩得很,车身轰地如同导弹一样射了出去。
到底怎么了?
罗莉心里疑惑不已:“樊懿,你能跟我说出什么事了吗?”
她不是个藏得住疑问的孩纸,她有问题就会问,这就是她罗莉的个性。
“伊凡出了事,我必须去处理。”
“伊凡?”
罗莉没有听樊懿提起过伊凡,但不代表她不晓得伊凡。
“三年从美国一家不知名的工作室发展为现今之名品牌的那家服装设计公司?”
“你知道?”
或许樊懿的诧异根本就不该表现出来,能够知道他们伊凡的又不是只有罗莉一人。
“嘿,那么牛*逼的一家公司,怎么会不知道。”
她们宿舍里的女人们除了是腐女,吃货外,还是超级购物狂。
尤其是龙宝宝和林安安两大美女,一个星期不扫货一次,用她们的话说那就是浑身都不自在。
“伊凡这个品牌我们宿舍里的宝宝和安安最为钟情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的衣服,特别是春季和夏季的,绝大多数都是伊凡的。”
“是么?原来我公司的服装被你宿舍的舍友青睐,反倒是你不青睐哦。”
樊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手上动作不减,快速的换挡,快速的转向,每个动作做的很到位,跑车开的很平稳。
“你的公司?”
罗莉聪明的小脑袋瓜飞速的旋转,将樊懿前后说的话一联想,一结合,星眸豁然睁大,手指指着他的侧脸,不敢相信的结巴道:“伊凡是……是你……你的?”
是他的也就是说是他创立的,偶麦雷嘀嘎嘎,这么惊悚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重磅炸弹中的重磅炸弹。
“怎么?是你老公的你难道不高兴?”
斜睨一眼身边的小女人,樊懿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晓得有些女人在知道自己男人忽然给她一座金山,她高兴的流泪,但还真是不晓得你会在知道自己老公有座私有金山的时候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樊懿心想他是该高兴罗莉不贪他的财呢还是该愤怒罗莉不喜欢他的财呢?
这问题真TM弱智又纠结,樊懿很不喜欢这样的选择题。
“不是,樊懿,我不是紧张,而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罗莉在惊悚了数十秒之后终于找回了自己原有的声音和语速:“你想啊,要是我突然给你说我有一家上市公司,而且三年内发展成为知名品牌,你会信么?”
“会啊,怎么不会?!”
要是有谁跟他那样说,他肯定会信。
“晕,我要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你肯定会信,我的意思是就以我们现在的身份,你是我,我是你,你说,你还会信么?”
罗莉解释她不信的理由,他们要换位的话,她想樊懿肯定也不会信。
“信!我肯定信!”
出乎罗莉的意料,樊懿毫不迟疑的再度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呃?我不得不说你的接受能力比我好很多。”
调整坐姿,罗莉耸了耸肩。
“傻妞。”
跑车一路驰骋,急速如飞,车身过,路边的落叶呼啦残卷的老远。
樊家大宅——
仍旧跟上次回来无异,绿青的铁栅外围上攀爬藤萝,翠绿的叶子没有阳光的照射一样泛着幽绿的光彩,一条石子铺成的径直小道笔端划开了宽阔的宅院中庭。
小道两边是人造天然草坪,草坪中央是用翠竹圈成的小型花园。花园里的玫瑰,百合和紫罗兰已经被移栽到了别处,换上了艳红和明黄的秋菊。
黑色兰博基尼跑车缓缓停了下来,嘀嘀地按了两声喇叭,铁栅大门吱啦啦的打开。
车轮缓缓启动,沿着石砌小道慢慢地开了进去。
刚进门,在左侧花园浇花的中年男子还是像上次他回来一样直起了腰身,一副淡漠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他回来一样。
停下车,透过车窗,平静的眸子里映射出花园里的人影,唇线不由的抿得僵直。
AK不是在开会么?他怎么没有在AK,反而在家里?
周三上午有例会,这个是风雨无阻的,也是樊志恒亲自定的死规矩,十几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变过。
能够打破自己定下的规矩,樊懿完全不敢相信樊志恒会那么做。
“少爷回来了。”
车头前一缕浅蓝身影矗立,声音听来很陌生。
樊懿收回注视樊志恒的视线,眨眼看向了那抹纤弱的身影。
他还记得上次也是在这条小道上,也有人叫他,声音可没这么娇滴滴的温柔感,而是中气十足的兴奋。
怔怔地望着前方,樊懿的思绪定格在对方身上,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是一位七十来岁的老妇人,杵着拐杖佯装生气的模样,嘴里叫着她小子,脸上却全是对他爱怜的神情。
蓝婆婆,不在么?
“樊懿?”
樊懿眼里流露出来的失落没有逃过罗莉的眼睛,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伸出手,覆上他紧握方向盘的手,无声的给予他安慰。
“我……没事。”
想了想,他在这里流露那么多感情干什么?他流露的再多,又有几个人看得见?
旋转钥匙,发动引擎,跑车重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绕过别墅,开进了车库。
“樊懿,你不是要去伊凡么?你去吧,不用管我了。”
从副驾驶室里走了出来,罗莉拧着手里的大纸袋,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
“再急我也先把你安顿好。”
来樊家,他知道她是鼓足了多么大的勇气才能这么镇定自若的跟他回来,故而他心里再担心伊凡和古隽诘,他都必须先把她给安排好。
牵起她的手,樊懿大步流星,轻车熟路的把他带进了别墅大门。
越过玄关,穿过客厅,他带着她直奔旋转楼梯,然,他的一只脚刚踏上楼梯,客厅里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当然,毛骨悚然的感觉是罗莉感觉到的,而对于樊懿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回来了?”
蒋怡的声音冷淡中透着不喜,樊家是个讲究规矩的地方,不是个偷鸡模狗的地方。
“你就这么目中无人?”
每回樊懿回来,蒋怡都不会心情好多少,但碍于他跟樊家月兑不了的干系,她又不得不接受他的存在。
“妈。”收回脚,樊懿淡淡的叫了一句妈。
“……妈妈,好。”
还没有对上蒋怡的视线,罗莉莫名觉得压抑,喉咙蠕动,怯怯地问好。
“妈妈?”
蒋怡斜眼挑眉讽刺的重复了这么两个听来极其别扭的称呼:“我可没有承认你和懿的关系。”
“……”
没有承认么?
呼吸猛然一窒,罗莉紧张的手心溢出了一层薄汗。
“我……”
她还想说什么,樊懿握住她掌心的手突然一紧,默然的提醒着她不用再开口,一切交给他处理就好。
“妈,您让我这个做儿子的受宠若惊。多少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您这么称呼我。”
樊懿说着嘴角往上一勾,摆明了是对蒋怡嘴里蹦出来的懿字感到无限的讥讽。
“樊懿,你……”
蒋怡呼吸不畅的瞪了他一眼,捧住水杯的手指握的指关节发白:“别过分哦。”
强压下心头的那股子不悦,蒋怡极力将声音放到自认为柔和的地步。
“呵,妈,您要不过分,做儿子的,自然不过分。”
什么事情都是人敬他一尺他还人一丈,没有天生的敌对,只要大家和平相处,一切都好说好办。
“……”
又变了?
他究竟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蒋怡不是很有把握能够拿捏得住樊懿的性子,上回他回来,她说她骂他都回给她嗤笑冷笑或者嘲讽,但绝对不会跟她这么叫板。
她很怀疑,令人捉模不透性格的樊懿真的是樊志恒和蒋蕴的亲生儿子么?
呵。
心里不禁讽刺了一把,他要不是他们两人的儿子,她会愤恨到压根就不想看见他的地步么?
放下手里的水杯,蒋怡不动声色的收起全身的戾气,像变戏法一样,黑珍珠般的眸子露出慈母的柔情,起初还嫌恶的脸上忽而覆上了一层深秋暖阳的温和,嘴边噙着的高雅的笑。
“懿,你怎么跟妈说话呢?”
北风飘过,樊懿和罗莉两口子齐齐打了个冷战。
罗莉心道,这天啊,可真冷!
樊懿久经沙场,对于蒋怡180°大转变的态度,只有一个想法——事出无常必有妖。
有些事情真心的不能想,你越是不想某些事,某些事越是要跟着你脑子里的想象来。
樊懿前一秒认为肯定有妖怪出没,后一秒妖怪就现了原形,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aunt。”
玄关口,一道清脆如夜莺般的声音如同腊月飞雪一样飘了进来。
忻雪儿?
罗莉跟她有几次接触,对她的声音已经耳闻能详。
呵,他就知道,能够打电话让他回家住的养母能有什么为他好啊。
樊懿抿唇,碧色眸子平静的跟先前无异,还是那么波澜不惊。
“雪儿来啦。”
蒋怡优雅的放下交叠的双腿,微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的极度缓慢,好似故意要让樊懿知道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aunt。”忻雪儿娇嗔的再度叫了一声,灵动的大眼波光熠熠,眸光偷偷的瞄了瞄蒋怡身后的男人。
能再见到他,她心里依然很知足,不管蒋怡是把她当枪使还是真心撮合,她都为能够见到他而开心。
“哟,就带了一只箱子么?行礼够吗?我可没打算让你在家里暂住哦。”
蒋怡瞥了一眼放在忻雪儿脚边的小皮箱,转头看向身后的一男一女。
樊懿微眯双眼,不用问,也明白这次她让他们回家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那一年的赌约。
“呵,罗莉啊,妈这个称呼暂时收起来吧,我觉得你跟雪儿一样叫我阿姨,我心里还舒坦点。”
什么舒坦?这摆明了就是在说她跟忻雪儿的身份一样,不是她樊家人。
罗莉不傻,听出了蒋怡的画外音,既然她能那么明白的说,那自己又为毛不能正大光明的冷笑?
“呵,可以啊,只要阿姨你喜欢!”罗莉故意将阿姨二字叫的极其重,她要她听得清楚。
唔???
樊懿心里狂笑,这是他老婆,瞧瞧多有胆,第一回合他妈惨败他老婆完胜!
亲爱的蒋怡同志,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呢?会有第二个回合吗?他真心的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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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章节出现,害的我郁闷了一晚上,终于让编帮忙处理了,我诅咒偷我号的SB上厕所掉茅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