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老公请蛋定 第一一八章 有些事意料之中,有些事意料之外

作者 : 椰果布丁

咚!

沉闷的撞击声近在咫尺,铁皮储物柜嗡嗡的颤动声带着惊惶传入耳内。

樊懿和艾教授纷纷往前跨了一步,处于本能的想要拉住往后倒的人,然,身手能比撞倒的速度快,那只有电影电视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

嘶——

没有听见罗莉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反倒听见樊煜嘶嘶吸气媲。

“樊煜?”

耳边的吸气声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罗莉撑起倒在他身上的上半身,茫然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丫。

那个……话说……

罗莉一时之间竟然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述说她现在想要表的的意思,齐齐涌到喉头的话最终化成了一句关切:“你……没事吧?”

说实在话,也是真心话,她没有奢望过樊煜用身体来接住她倒下去的身体,更没想过他会用胸口来抵挡她很有可能撞上柜子的脑袋。

人心总是肉长的,见到他毅然不顾的用自己的身体来给她做了一回人肉垫子,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手腕要不要紧?”

垂下的眸子盯着他撑在地上的手腕,他的那声吸气估计也是因为掌心杵地而压迫到了手腕神经。

“没事。”

坐在地上,樊懿半闭着一只眼睛甩了甩手。

他也是出于本能冲了过来,没想到会弄到手腕,经脉还没有伸缩回来,痛的他额头冷汗直冒。

“噢噢,扑到了扑到了,我扑到你了。”

始作俑者跐溜地站了起来,拍着双手嬉笑。

看见樊煜甩手,痴傻的笑着伸出手指指着他的脑袋,指尖在空中点了又点:“英雄救美,英雄救美……”

“……”

P的英雄救美!

樊懿听着蒋怡那天真的话,额头青筋暴跳,一把拽开挡住他视线的人,三步跨到罗莉的跟前,二话不说将她给扶了起来。

“要紧么?”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樊懿现下想来都觉得后怕。

如果不是蒋怡突然飞扑过来,罗莉怎么可能往后倒,樊煜又怎么会用身体去挡?

追其根本,都是蒋怡的错。

要不是她的故意,樊煜怎么会那么好心的救他老婆?

“不……”

“哎哟!”

就在罗莉摇头说不要紧的时候,她嘴里的不字才出口,蒋怡痛呼的声音像魔咒一样穿透了在场之人的耳朵。

“妈!”

樊煜没想到樊懿会用那么大的力气,他妈本来就神志不清,再被樊懿这么甩一下,想不摔倒也会摔倒。

蒋怡蜷曲双腿侧倒在地上,额头撞上坚硬的抛光地砖,咚地一声,吓得樊煜顾不上手腕的痛楚,撑起身体就往她的身边跑去。

“妈,妈,您怎么样?撞到哪里……”

紧张的扶起摔在地上瘪起红唇的高贵妇人,樊煜一看见她另一边额头红了一片,心,瞬间往下一沉。

“樊懿,你眼瞎看不见是不是?你不知道我妈额头受伤了么?怎么能够使那么大的力气?”

一个正常人也经受不住生气时的樊懿手上的力道,更何况他妈还是精神不太正常的病人。

“我有使很大力气么?你白痴啊!”

樊懿前半句说的很冷很平静,后半句完全就像换了个人,声音陡然抬高了八倍。

狮子一声吼,森林震三颤。

樊懿的狮吼功一点都没有减弱的迹象,就连站在办公桌旁边的艾老都心怯怯。

神哟,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惹不起哦,随便一声吼,都弄得他心肝颤。

还好他老人家的心脏承受力不差,要不在听到这么大的怒吼肯定会被吓来间接性停止跳动一二十分钟。

“我白痴?!哈,的确,我他妈的白痴的认为你今天来是抱着你那颗同情心来的,所以我才会白痴的去给你女人做肉垫!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眼睁睁地看见她摔下去撞死。”

罗莉往后倒的角度位置不偏不倚刚好是储物柜的边角,若是真的倒下去,后脑撞上边角的话,轻则脑震荡,重则生命垂危。

这不是吹,也不是瞎掰,事实就是人的后脑比前脑更宝贵,没事别瞎撞,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小樊医生,你好歹也是医生,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艾老年近六十,看得多见得多也听得多,但像樊煜这样随便说出死字,令他心里不舒坦。

“艾老,不管您的事,这是我和他樊懿之间的私事!”

他和樊懿的事情就是樊家的事情,正常逻辑就是不属于公事,而是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就私事私了,他不希望外人干预进来,尤其是医院里的人拿他医生的身份来说事。

“本来就不管我的事,但是,你们在我办公室里谈私事就关我的事。”

小樊医生家里的那些个事情他从其他人的嘴里了解到一些,他作为局外人,不应该***其中。

然,他们吵架斗殴不分地方,什么地方不选偏选了他的办公室,那他老人家就不得不插手插嘴了。

“艾老……”

艾老说的没错,这里是他的办公室,他有权以主人的身份来与他和樊懿的事情相关。

“怎么?没话说了?”

反手叉腰,艾教授瞪着眼睛活月兑月兑一副吃人的表情:“小樊啊小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作为医生,你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不是咒人去死!”

满身的怒气消退下来,艾教授婆妈的开始语重心长:“你妈妈精神是有问题,她扑人在先,罗莉倒地在后。你帮人在先,,莉莉的老公甩人在后。这说来说去,不都是有因才有果吗?”

什么有因才有果?

罗莉听着艾老的话,心里打了个突突:“艾老,扑人是不对滴,甩人当然更是不对滴,可这前后因果关系不成立。”

“怎么不成立?我说成立就成立!”

艾老一个转身瞪了一眼罗莉,而后眉毛挑了挑,眼睛眨了眨,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艾老,您眼睛怎么了?”

然而这个把握和现实有时候也会开玩笑,罗莉一反常态的脑袋神经意外的没有搭上线,还神经大条的问了个史上最弱智的问题,也是她在以后想起这件事来就囧的几乎撞墙。

“我眼睛没怎么啊?”

抚上额头,并拢的五指成功遮挡了旁观人的察觉视线,艾老被她气得干瞪眼,再度狠劲的挑眉眨眼,给罗莉无声的暗示。

“呃?神马?”莫非有暗语?

第二次看见艾老不断的挑眉不断的眨眼,罗莉终于反应了过来。

“……”

还神马都来了?她怎么不说神经呢?

艾老无语凝噎到一口鲜血涌上喉,心道这丫头怎么变笨了呢,难道看不出他是在极力的给两个大男人找台阶下?

‘配合,演戏。’

看罗莉那茫然的表情,艾老最后实在无语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只能张嘴做着口型,他但愿她不会再看不懂。

罗莉解说唇语还是很牛叉的,在看见教授那一张一闭,一抿一撅的口型的时候,她已然明白她刚才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

亏得她问艾老眼睛有什么问题,其实真正有问题的是她,竟然会笨到连眼色都看不懂了。

她滴个神啊,也亏得这老教授如此煞费苦心,她的后知后觉真真是太丢脸了。

“啊。啊?哦。你说成立,那就成立吧。”

罗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点头如蒜捣的表示着她明白。

“什么我说成立就成立,连话都不会说。你应该说赞成,OK。”

有意识的在空中点了几下手指,艾老苦口婆心开始劝:“不管我刚才说的因果关系在你们心里成不成立,反正在我心里成立的,因此,我希望你两能够先放下私人恩怨,回归正题。”

“什么正题?”

他们一直都在谈正题,没扯到非正题之上去过。

樊煜嘲讽的勾起嘴角,嘲笑道:“哥,你还真是健忘,你来不是为了妈的事么?”

哥?妈?

樊懿被樊煜口里突然蹦出来的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称谓给震慑了一把,不过也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他又恢复了到了平日里的那种冷漠状态,伪装面具遮盖的很好,除开罗莉,没人看得出他随即而逝的那抹淡淡忧伤。

走上前,双手伸出包裹住他的一只手,她想用自己手心里的温暖来温暖他冰冷的心。

“樊懿。”

罗莉不需要说太多话,只需要叫他一个名字,便能给予他最大的支持。

“老婆,我说让你看戏的。”

樊懿笑,脸庞上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令人舒服。

“不需要看什么好戏,樊懿,我只想你快乐。”

由于他身世的事情,已经弄得很多人不开心了,该出事的人,不该出事的人都出了事,她不希望再有人出事。

“我知道。”

这就是她老婆,想要他快乐的老婆。有这样的老婆,他这辈子哪怕是无父无母也不会觉得孤单,因为有她在。

“我说的好戏,是想让你看一下什么叫人心叵测。”

“嗯?”

人心叵测?她表示不懂。

视线转移,扫过诊断室里的所有人,她没看出有什么异样,怎么会出现樊懿说的人心叵测,他会不会弄错了?

“樊懿,你确定没错?”

“嗯。”

没确定他也不会贸然来医院,虽然知道一个人承受不住巨大的精神压力后会神经错乱,可某人却非一般的具有强大的承受力。

将手从罗莉的手心里抽出来,手掌一转,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老婆,哪儿也不去,就呆在我身边。”

他决定不让罗莉离开他的视线半步,几分钟前的一幕已经让他吓得三魂少了两魂半,再也经不住那般的吓。

“哦。”

罗莉不明白樊懿接下来要干什么,但她唯一明白的一点是他愿意看见自己出什么意外。

“艾教授。”

听见樊懿叫自己,艾老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洗耳恭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樊懿紧紧的握住罗莉的手,完全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抬起眼睛,碧色眸子准确的对上了眼前的白大褂:“我在门外听见你问樊煜是建议蒋女士住院还是回家对吧?”

“嗯,没错。”

不是很明白他怎么又扯到病人如何治疗的方案上去了,可艾老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人,他以最平常的心态来回答了樊懿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请问您,住院和回家有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樊懿嘴里的本质不是指实质性治疗方案,而是指例如周遭环境等治疗条件。

“当然有。”

艾老听明白了樊懿的话,不得不赞赏一句果然是一个精明的人。

“住院在郊区,那里聚集了很多神经科的患者,医生常常不能一对一,这是公开治疗。而回家的话肯定是熟悉舒适的环境,医生专门性给予一对一的治疗,俗称保守治疗。”

“哦。是么?这样看来真真极好极好。”

樊懿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随之转头看向樊煜:“煜,妈都病成这样了,你觉得保守治疗能够恢复的几率有多大?”

公开和保守,对于一个精神病患者来说没多大区别,往往都是病人家属求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樊懿,我不用回答你这个问题吧?不管几率有多大,我妈肯定要回家。”

“回家哦,你确定?妈真的能回家?”

二度开口叫了个妈,樊懿几乎将这个字音给咬碎一般咬得极其重。

“你什么意思?”

樊煜一听樊懿的话里有话,心,不免紧张了起来。

“冯子娆你认识吧?”

“……”

认识,当然认识,而且还熟的很。但他不傻,不可能按部就班樊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怎么?是你心里有鬼怕我说什么,还是她做了什么事你早就知道只是不敢说罢了?”

樊懿冷笑的轻松,冯子娆的信息他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就等着瓮中来捉鳖。

“樊懿,你为什么提起娆疯子?”

娆疯子是冯子娆的绰号,她们虽然不是一个系,但各个系都有系花系草以及**傻货等等。

冯子娆不是属于**傻货行列的,她是人文系出了名的交际花,泡过系草勾搭过校草,就连一般的小帅也是她祸害的对象。

“娆疯子?还挺好听的名字,可惜啊,再好听的名字也敌不过金钱对她的诱惑。”

一想起今早他和古隽诘找到冯子娆的情景,他原本以为她只是喜欢发花痴,谁知金钱才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樊懿,你说话不要说半截啊,娆疯子她爱钱我们都知道,可她跟今天这事有什么关系?”

蒋怡疯了跟冯子娆没关系,樊煜和樊懿杠上似乎也跟她无关,既然都无关,那樊懿莫名提起她来干什么?

“樊懿,你究竟想说什么?”

樊煜很清楚樊懿的为人,如果不是了解了一些情况,他也不会平白无故提起冯子娆。

“有人愿意给钱,自然就有人愿意替对方消灾咯。”

“那个人跟你挺熟,而且熟的不能再熟,她说她姓蒋……”

樊煜的问题前脚丢出来,他的记忆后脚就像倒带的录像一样飞快的闪过某些情节。

天,他怎么那么白痴的还要去问樊懿想要说什么,这不是明白着的事么?他能把冯子娆给查出来,肯定就已经从冯子娆那里套出了话。

樊煜的脸色忽的变得很难看,拆扶着蒋怡默不作声的准备往门外走。

“樊煜,你或许想起来了什么对吧?”

樊煜扶住蒋怡走了两步,樊懿仿佛化身成魔,碧色眸子暗了两分:“我岳父的事,不就是跟你身边的蒋女士有关么?你不打算让她亲口解释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

轰——

罗莉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白的她找不到方向。

“樊懿,你在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小手死死的抓住他的风衣衣襟,罗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要求他再说一遍。

“哎……”

樊懿叹息,罗莉紧咬住唇瓣使劲儿地摇了摇头,她不能大脑空白,她要保持清醒。“你别叹气,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事……呵,我说蒋女士,身为蒋天峰的女儿的你说疯就疯,你让我这个做了你十几年儿子的人怎么信?”

樊懿思忖了三秒之后,转眼对上蒋怡那双不带丝毫杂质的眸子。

装疯卖傻谁有不会呢?就看这戏怎么演才叫逼真。

蒋怡素来就趾高气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三两句话就把她给逼疯了?

在接到她疯掉的消息的时他就产生过怀疑,到了诊断室门口听见樊煜说要回家做保守治疗,他更加怀疑。

“樊懿,你岳父的事情跟我妈没关系,你别借题发挥!”

做妈的护儿子,做儿子的自然也要护妈。

樊煜是个孝子,他纵然知道他妈有时候做的很过分,但不管有多过分,她都是他的妈,她都是为了他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樊懿说出罗卿国的事情跟她有关的那一时刻,她的心几乎停止跳动,身子忍不住的狠狠颤了一下。

“你说没关系也要人信才对吧,樊家二少爷?!”

樊懿故意将樊家二少爷抬高几分分贝,他是在提醒他,过于的掩饰是包庇,即便他包庇了蒋怡这一次的丑行,也包庇不了她做的其他见不得的事。

“我妈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你爱信不信!”

丢下话,樊煜重新扶着蒋怡往前走。

“哦也哦也,吵架咯。”

“有什么好的啊?真是的,我们回家了,乖。”

樊煜无奈的冲蒋怡笑了笑,小时候是她哄他,现在竟然是他哄她,这风水转的无言以对。

“呵呵……乖~”

蒋怡学着樊煜的口吻说着相同的话,拍着双手兴奋的喝彩,笑声回荡在诊断室内,听得樊懿紧抿了唇线,罗莉气结的接不上气。

她是真疯还是装疯?

从走进诊断室时起,她就没有把这个问题提上来当做重点对待,然而此刻樊懿已经说了她爸爸的事情跟蒋女士有关,那她就想要对方一句实话。

可蒋怡这样傻里傻气的,她该怎么去问?万一她真的疯了,说出来一些对老爸不利的其他话来她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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