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重生·绝世狠妃 她不想死(万字章节,求首订!)

作者 : 安茹初

雪里青?

尉司隐慵懒的俊庞微微变色,低头,拧着眉,冷声问,“你怎会知道雪里青?”

臂力陡然收紧了些,白薇好像感觉到他动怒了,不敢迟疑的解释道,“回皇上,是晌午皇上和鬼卿大人在院里谈话时臣妾恰好听到了,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媲”

知道雪里青能神奇到令白苏背上的恶心疤痕散去,恢复光滑雪肌,她才不会让她得逞!只是,这么难能可贵的药为何她这会这么轻易的交出来,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丫?

看到这样的皇帝,龙修和陆英知道他动怒了!是为雪里青即将流传出去,还是为宸妃的偷听,他们不敢断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切都事关一个人——苏妃!

“姐姐是否答应?”气氛冰凝,白苏冷冷淡淡的又询问了一遍。

“皇上,臣妾……”白薇知道自己犯了错,一个条件就能得到这雪里青还有让白苏自贬身份,卑躬屈膝的为自己上药,她当然求之不得,只是,看皇上的样子好似在生她的气,她断不敢贸然开口。

沉默了一会儿,尉司隐额上跳跃的隐隐青筋消失了,他笑了笑,大掌抚上因担忧他生气而发白的脸,柔声道,“你想怎么做都行。”

“谢皇上!皇上,您对臣妾真的太好了!”白薇激动得喜极而泣,忘乎所以的抱上他的脖子。

“这样就算好,那朕夜里就对你不好?”声音不大不小,恰如其分的入了所有人的耳。

白薇到底是女儿家,说起这房事来不禁面燥了,赶忙推开这不该放肆的胸膛,强装镇定的看向白苏,“念在你是本宫的亲妹妹份上,之前的事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了,你要提什么条件,本宫也允了,说吧!”

“皇上,你也听到了,臣妾斗胆请皇上做个见证!”白苏冷眼看向一派施施然坐在那的男人,仿佛方才他一刹的凝重不曾存在过。

“嗯……”尉司隐邪邪的挑了挑眉,懒懒回应。

“那好!姐姐,妹妹这条件便是,让方才到过关雎宫的人全部站出来,妹妹宫里的人受了多少伤,就让他们一一打回去!”举着雪里青,白苏掷地有声的道。

此话一出,在场响起不小的唏嘘声。最为惊讶的莫过于还顶着伤忍痛的小五子他们了。

他们都抱着要被主子连累的心了,怎么主子在这生死攸关之际还敢提这般天方夜谭的要求?没看到这宸妃娘娘一直被皇上抱在怀里当明珠来呵护吗?

“剪秋姑姑,临出门前你是不是忘了帮娘娘把脑袋带上了。”素来较为胆大的小六子挨到剪秋身边悄声问道。这剪秋姑姑以前是掌事姑姑,来了关雎宫后他们自然也就尊称她一声姑姑了。

“待会我会请示娘娘。”剪秋一板一眼的回道,吓得小六子赶紧缩了回去,不敢再乱开口。

白薇脸色一拧,再看抱着她的皇帝正似笑非笑的睨着白苏,那玩味的眼神着实勾人,就像在看一本书,越看越有趣。她知道他金口已开,再怎么撒娇都没用了,谁让自己方才那么爽快的答应了,且白苏这贱人还刻意提醒皇上作证,她现在根本没一丁点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娘娘……”迎春着急的在身后低声乞求,她也去了关雎宫啊,且打人还是她命令的。

白薇瞪了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迎春一眼,再看看一丁点儿也不想开口阻挠的皇上,她只能气恼的妥协,“迎春,毕竟你们先动手打人是不对,照苏妃的话做!”

闻言,有人惊,有人喜,惊的那方咬牙切齿,喜的那方磨拳霍霍!

龙修心里郁闷、不解,眼前这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女子与那一夜梅林中惊恐连连的女子是同一人吗?

“臣妾谢皇上成全!”白苏对座上满眼戏谑的男人虚福了下腰,而后不待叫起便转身面对已经一对一站好的人,“他们打了你们多少下,一下不落的给本宫打回去!动手!”

迎春因为没有动手大人,所以单了出来,她暗自高兴着自己能逃过一劫,然而……

白苏冷若弯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剪秋,剩下的一个就由你代劳了!”

“娘娘,这不公平,奴婢没有动手打人啊!”迎春不服的求救于坐在皇帝怀里的主子,这会她倒是羡慕起关雎宫那帮奴才们来了,他们的主子虽然不及她的主子受宠,至少他们的主子会不惜一切为他们讨公道。

“没有你发话,他们敢动手吗?你是整件事的祸头,还敢说不公平?”白苏冷哧了声,递了个眼神给剪秋,“给本宫打!他们什么时候停,她就什么时候停!”

白薇再也受不了了,她小手轻轻扯了扯皇帝的衣袖,尉司隐悻然从蛇蝎美人身上移开视线,大掌包裹上柔女敕的小手,轻轻拍抚,“爱妃,君无戏言,乖,闭上眼就没事了。”

说罢将她按入怀中,宽袖遮住了她的眼前,不让她看到这残忍的酷刑,而他自己的视线则是继续落在那个冷傲若梅的女子身上。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未央宫的奴才被打得惨叫连天,眉头都不皱一下,那必是心狠至极才做得到的,这样的白苏更令人刮目相看!

……

半个时辰后,未央宫里的惨叫总算停歇了,现在,两拨人马均是鼻青脸肿了,站一起还真分不出哪个是哪个宫的,不过,因为未央宫的人是定定的站着任人打,再加上关雎宫的人积压已久的怨气,身上的伤相对来说更深,更重些。

“打完了?”而皇帝则是令人大感意外,他居然能抱着宸妃坐在这里整整一个时辰不动,偶尔与宸妃调***,随即视线又落回今日发狠的苏妃身上。直到整个庭院的惨烈之气渐渐散去,他才懒洋洋的出声。

“回皇上,打完了。”白苏冷淡的回过身来对上他勾人的视线,虽然方才她一直背对着她,却始终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令她浑身不自在。

“打完了就实现你方才的承诺,过来为本宫上药!”白薇从皇帝怀里坐起来,到她出口气的时候了,她断不会客气!

“是!”

白苏将那冰凉的瓷瓶纳入掌心握了握,而后拿出来,端在指尖,挺直了背脊,信步上前,依旧是一身傲骨,不卑不亢。

“皇上,臣妾……”白薇想要出言自己坐,可刚开口,皇帝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就让她这样为你上药。”

白薇还想再说什么,男人一个凌厉的眼神射下来,她便硬生生的闭了嘴,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她知道皇上硬是抱着她不放并非是心疼她,而是想要看白苏怎样在他眼皮子底下展现卑微的一面。

女人对自己的男人向来敏感,从白苏拿出雪里青,提出要以雪里青还她的奴才一个公道的时候,这个帝王的眼神就一直落在白苏身上了,那样专注,那样神迷,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这时,龙修的心随着白苏越来越靠近皇上和宸妃的脚步而揪紧,宸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在眼皮底下被打,而她却什么也不能做,想当然是在等这个机会报仇雪恨了,再加上皇上的宠爱,她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

皇上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平日他就是再宠宸妃也不会浪费一丁点的时间在一些惩罚奴才的事情上的,今日怎会待得如此……开心?

是开心吧?他鲜少在皇上的眼里见到那样璀璨的光芒,距离上次见到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是……两年前白家老爷五十大寿的翌日,皇上一整天嘴角都是挂着笑,记得当时游园时,皇上还问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龙修,你可有过灵魂相撞的刹那?”

灵魂相撞?他不懂皇上问的是什么意思,皇上只是笑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可他知道,那一刻,皇上所有的表情皆是由内心所生。

苏妃……这个自进宫起就深居简出的女子,这个在梅林里不惜拿刀抵上他脖子的女子,这个跌倒在他面前一脸无助的女子,这个今日为一群奴才出口气而不惜在天子面前心狠手辣的女子,她到底是怎样的一团谜?

在那兴趣浓浓的注目下,白苏越走越近了,打了一顿爽的小五子他们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一副凛然就义的模样,心里不禁泛酸。

较为年长的小六子扯扯剪秋,“姑姑,能否求一求皇上,让咱们代替娘娘?”

娘娘用自己的自尊换了他们的尊严,他们知道的,可他们也不想娘娘这样卑微的为同是一个妃位的宸妃上药,宸妃指不定正琢磨着怎么刁难娘娘呢!

他们的主子是伟大的,试问这皇宫里有哪个主子愿意拿自己的自尊去替奴才们出气,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过!是娘娘开了这个先例,是娘娘替他们寻回了作为奴才该有的尊严!

“娘娘既然决定这样做了就有她的考量,待着吧。”剪秋无奈轻叹了声。

从她决定帮白苏的时候就知道这女子非一般坚韧,每每回想起亲自举起火红的烙铁烙上她旧痕的那一幕,心胸就格外澎湃,想要看到这样一个铁铮铮的女子踏上辉煌之路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连姑姑都这样说了,小六子他们纵是有心也只能干着急。

在别人提心吊胆,欣喜若狂的期待下,白苏只差最后几步了,她脸色平静,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倏然……接下来迈出的步伐脚踩脚,身子不平衡的往一边扑去,手上的瓷瓶从高空坠落,速度比正常坠落的还要快。

“龙修,接住它!”几乎是见到瓷瓶从玉手里月兑出的一刹那,尉司隐便厉声下令,自己也丢开了怀里的宸妃,起身欲救那瓶世上独一无二的雪里青。

只是,来不及了,白苏还没倒下,瓷瓶已经“啪啦”应声落地,施展轻功上前的龙修也只是来得及抓住它坠落的尾风,之后便是无数双眼睛盯着清澈如泉的药水透着一股淡淡的独特幽香从破碎的瓶子里流淌出来,渗入小径旁的泥土里,与芬芳融合。

瓷瓶是被人用了外力才令它飞快坠落的,任是有着光的速度也不可能来得及挽回。尉司隐也紧紧是迟了龙修一刹那,他盯着倾尽天下也求不到的药水渗入泥土里,面目逐渐转冷,大手陡然一收,一眨眼,摔倒在地的白苏已经被拎了起来。

有力的手紧掐着她纤细的脖颈,她像个布偶被他不留余力的掐住,她本能的用双手去扳,可是怎么扳也撼动不了快要夺走她呼吸的大手。

皇帝大怒,在场的人惶恐的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就连莫名其妙被扔下的白薇也没见过这样的皇帝。

太可怕了!完全与平日放浪不羁、风流倜傥的他判若两人!

龙修就算有心想要替白苏求情也不敢轻易冒这个险,这时的皇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制止得了的。

从皇上被立为储君起,他就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了,还从来没见皇上发这么大脾气过,今日这苏妃倒是让他开了眼界了!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毁了它!”尉司隐似是被魔鬼附了身,厉声质问。

雪里青是‘她’来不及用的,这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应当要被人好好珍惜!

雪里青,是这世上唯一能让新肌再生的药……

“臣……臣妾只是……不小心……”是,她就是故意把那雪里青摔碎的,而且还选了个最靠近泥土的地方,好让那些药水瞬间没入泥土里。

她早就想好了月兑身的理由,便是一口咬定不小心,只是她没料到皇上竟然如此在乎雪里青,且还在乎到不惜当众发怒,像发狂的豹子般要亲手掐死她!

“好个不小心!朕先掐死你再一句不小心了事,你看成吗?”她不怕死的眼神更加激怒了尉司隐,手劲在不知不觉中加大。

这是白苏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皇帝,阴鸷狠绝,眼中透着比狼还要可怕的冷光,在这样的眼神下她快要被他吞没!

这也是尉司隐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也算是属于自己的女人,坚韧不屈,满月复心机,柔美的表象下竟是这么一副狠心肠!

“皇上乃一国之君……”要如何做不是臣妾左右得了的。

只是剩下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白苏的脸已经因为呼吸不得而红白交错,她艰难的挣扎着,只想寻一丝可以呼吸的缝隙。

她还不想死!她还不能死!

她死了,谁来保护她的孩子?

她死了,明儿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娘亲了!再也没有娘亲可喊了!

她的明儿还在等着有一天能与她重逢,她不能死!

可是……也许……她死了,明儿从此就安全了。

如果在别人都没发现明儿是她的孩子以前就死去,那么明儿就不会有事了!

不!她,不能死!

云茯苓没死她就不能死,她重生回来是要保家护儿的,怎能轻言生死?白家一族三百多条人命全都系在她身上,她不能死啊!

……

龙修和陆英屏住呼吸瞪大双目看着苏妃在皇帝手里渐渐闭上眼,很快就会香消玉殒。

剪秋也暗自攥着手拳头不敢相信,白苏就这样死在了皇帝手里!她还等着看这样一个烈火般的女子在自己的帮助下登上辉煌的宝座,怎么可以就这样去了?

许是大家都被这一幕震傻了,四周万籁寂静,只有白苏弱不可闻的气息还在挣扎。

透过最后一丝眼帘望着紧掐着她的温柔而又绝情的男人,白苏终是带着满月复的怨恨合上了眼,一滴泪珠自眼角无声滑落。

皇上,如果我白苏注定死在你手里,那么不管我重生多少次都枉然是吗?

有人说女人的泪被上苍赋予了滴穿男人冷硬心防的力量,所以,当那个男人遇到注定与他契合的女人时,会被她的泪穿透心防。

就是这么一滴晶莹的泪珠滴醒了尉司隐的理智,他松开手,佳人已无知觉的跌入他怀中,他伸手接住,单膝跪地,托起她的下颌,俯首覆上她逐渐冰冷的唇瓣,为她度入被他所夺走的气息。

事情来了个大转弯,众人动容不已,关雎宫的人双手交握暗自祈祷上苍,别叫这又是一场空。

剪秋暗暗道:娘娘,您可要撑过来,只要您睁开眼,便是因祸得福!因为您今日已经让皇上彻底失控了!

龙修紧盯着君王怀里一动不动的苏妃,悬着心。

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就这样轻易死去了吗?只要她再撑一下,就可以看到一国之君,高高在上的帝王为她单膝跪地,心急如焚的救她!这等卑微不是任何女子轻易得到的!就连宸妃都不曾!

白薇也傻了,被事情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傻了!看到白苏在皇上手里断气的刹那,她欣喜如狂,感谢老天的帮忙,可是下一刻,皇上居然紧张的抱着她单膝跪地,一口一口帮她寻回呼吸。

白薇知道白苏若真的醒来,日后她的地位岌岌可危,她有预感皇上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既然已经断气了就不应该再回来!不应该的!

“皇上……别这样,妹妹她已经死了!”白薇从坐榻上滚下来,爬到皇帝脚下,抓着他的衣角声泪俱下。

不停地反复做着度气动作的尉司隐突然为这动静个停了动作,白薇以为自己的呼唤得到了回应,哪知……

“龙修,她没醒来之前谁敢再说一个‘死’字,就让他人如其字!”斜眸,冷若刺骨的睨了白薇一眼,继续对着已经红肿了的唇送入他的气息,龙修上来拉走了阻碍他们的宸妃。

……

一遍又一遍,这动作看得人都麻木了,可做的人却越来越张狂,见她怎么也没动静,便顺势着张嘴咬了她红女敕的唇,却仍是不见醒过来的迹象,他就一直咬着不放,直到血腥味在嘴里缭绕开。

谁也没有发现宫门口早已多了三个人,一男一女,再加一个不男不女的陆英,女的站着,男的坐在轮椅上,俊美月兑尘,面如冠玉的男子始终淡定的冷冷注视着一切的发生,恍如他只是一个过路人,心血来潮停下来看了一场戏而已。

而剪秋终于再也等不下去了,或者说连她心里对白苏的那一丁点信心也消失殆尽了,她想起了一直默默相助的御医鬼卿,也顾不上什么宫规,起身就要往外跑,却在转身的刹那看到了她要找的人,看他们一副淡定的样子,想来已经来很久了。

“鬼卿大人,求你救救娘娘!”剪秋以为鬼卿来了这么久却不出手相救的原因是因为还在记恨娘娘上次让他无端背了罪名的事,上前一跪,低声恳求道。

一双手伸过来扶起了她,剪秋抬头,看到的是陆英的脸。陆英在,那就是说鬼卿是陆英请过来的?可为何把人请了过来却不用?

“鬼大人说皇上救得醒苏妃娘娘。”陆英放开了剪秋,小声告诉她原因。陆英打小就跟在皇上身边伺候了,论起年龄还比皇上大两岁,难得见到这么疯狂的皇上,他也乐于配合鬼卿大人呐!

剪秋松了口气,对于误会鬼卿公报私仇的想法很是愧疚。

“明……儿……”

在尉司隐要再一次要覆上那张被血染得殷红的唇瓣时,薄弱的气息忽然从那张嘴里吐出,声如蚊呐,气息吹拂在他同是染了血的唇上微不可觉,正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睁开眼!”尉司隐抱紧了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拉回的女人,摇着她,冷声命令。

那双紧闭的长睫在霸气又威严的命令下奇迹般的缓缓睁开了,露出一双迷茫无神的美丽眼瞳,无力的看着这个差点又要永别了的世界。

闭上眼和睁开眼,她的心里唯一放不下的都是她的孩子!

“娘娘活了!咱们的娘娘活了!”

小六子率着关雎宫的人喜极而泣的叫起来,被龙修一瞪又立马安静了,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小声欢呼,皇上只是说在娘娘醒来之前谁说‘死’字就人如其字,可没说不能说‘活’字,不过现在就算说‘死’字也没事了,因为娘娘已经活过来了!

轱辘声缓缓靠过来,白苏渐渐回了魂,看到自己正被皇帝紧紧抱在怀里,下意识想挣月兑,可是他冷鸷着脸不放。

鬼卿从剪秋手里接过洁白的锦帕递上前,“皇上,擦一擦嘴角的血渍,有损天威。”

尉司隐冷瞪了他一眼,接过锦帕却不是用来擦自己唇上的血渍,而是轻轻的擦拭被他咬破的红唇。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像羽毛一样刷过白苏的唇角,她不由自主的配合他的动作,轻启唇瓣让他擦去唇上的腥甜味道。从方才的逃避到此刻的四目坦然交接,她看到他眼中的专注,手情不自禁的模上腰间,取出自己的锦帕同样为他擦去他薄唇上属于她的血渍。

小手无力的碰上嘴角的刹那,尉司隐微微震了一下,顿了动作,直直的盯着她瞧。她的动作很生涩,轻柔到过分小心翼翼,两眼紧紧盯着他的唇,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他,明明受伤的才是她啊!

四周再一次万籁寂静,寒风也变得轻抚,急着往南飞的大雁也绕开了飞,连天都不忍打扰如此唯美宁静的画面。

最先打破气氛的还是尉司隐,他望着她好久好久,随即,扔开了手里的丝绢,接过她还轻拭在唇边的,自个轻抿几下,将锦帕收入掌中,放开她起身,身子有轻微的一晃,龙修赶紧过来相扶,接着,他对鬼卿威严下令,“让她像个人!”

“皇上,苏妃娘娘不像个人难不成是鬼?”陆英惊恐的道。

“白得跟张纸似的,与鬼差不了多少!”尉司隐侧眸邪挑了下眉,讥诮走开。

所有人都以为皇上是要摆驾回宫了,然而他的接下来的举止令人更百思不得其解。他们的皇上没有离开,而是向因为行动不便还坐在地上的宸妃走去,二话不说,弯腰抱起了她,众目睽睽之下入了屋。

众人不解: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方才执着忘我的救苏妃娘娘难道只是一场梦吗?怎么一转眼又对宸妃付出无限柔情了?

白苏看着方才还紧抱着自己不放的男人转身又去抱别的女人,心中很不是滋味,若他用的是他平日放浪不羁的模样对她那样,她倒可能不会如此,可他偏偏用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才该有的专注看她,只一眼,明知是飞蛾扑火她还是沦陷了!

尉司隐——

此时此刻,他的名讳在她的心里越发明朗起来。

白苏由着剪秋等人扶起,鬼卿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用戴着银丝手套的手滑动轮椅从她身边而过,然后在方才那雪里青碎裂的地方分毫不差的停了下来,月兑下手套,弯腰捻起一把泥土放到鼻端嗅了嗅,而后嘴角漾开了一丝弧度,再转回身来时看着白苏的时候冷淡的眼中多了一丝赞赏。

是赞赏吧!

白苏再度陷入昏迷前,带着这样不敢肯定的疑问……

·

“鬼卿大人,为何你嗅一嗅就敢肯定那是假的雪里青?”这是白苏醒来的第一句话。

剪秋是何其聪明的人,只需一个眼神她便懂自己是何意思了,所以在把雪里青拿给她的时候早就偷龙转凤,换上清水滴入花露了。只是,她始终不懂,一瓶小小的雪里青为何能让放浪不羁的皇帝自个撕破他的假象失控得要掐死她?

这雪里青有着她不知道的秘密!白薇就是偷听到了关于它的秘密所以才急着要从她这里夺走!

鬼卿收回把脉的手,状似哀伤的看了她一眼,默不作答。白苏也发现了涯儿在听到她这样说后便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好似她犯了天大的错一样,不可饶恕。

“既然鬼卿大人不想说,本宫也不强求,这是剩下的雪里青,你收回去吧。能让皇上谈及色变的雪里青必是不可小觑,鬼卿大人该早些告诉本宫的,反正本宫这丑疤是去不掉了,用在本宫身上也实属浪费!”白苏大方一笑,一点也不想勉强他们,让剪秋把换了瓶子的雪里青奉上。

“娘娘不必太悲观,只要雪里青还在,您的疤就去得掉。”本欲不想开口谈及雪里青的鬼卿还是说了。

在这话之前涯儿面上一阵心急,摆手摇头叫他不要说,白苏看了满脑疑惑,再听鬼卿这么一说,她更加震惊与不解,心中还存着那么一丝丝希望。

哪个姑娘家不想自己身上的肌肤白玉无瑕呢,她也不过是小小女子,也有爱美之心。

“娘娘只要相信下官的话,每日早晚一抹就成,总有一日娘娘会愿望成真的。”鬼卿知道她在等待他为她解答关于雪里青的故事,只是他仍是不想说,只是清淡的指点。

“鬼卿大人的事不能说,那能否请鬼卿大人告诉本宫皇上为何也因雪里青动怒?本宫不想哪天再死得不明不白。”别人不愿说白苏也不会叫人家为难,只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区区一瓶雪里青为何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要知道,她若不是还有一息尚存,若不是靠着她放不下她的明儿的意念在支撑,只怕此刻她已经在阎王殿报到了!而那个险些掐死她的男人……为何在最后关头又突然疯了般的救她?

她急于想知道这一切!

“为了宸妃吧。”鬼卿沉思了下,幽幽道,“晌午时,在未央宫皇上与下官谈起了雪里青,皇上曾说过雪里青是别人倾尽天下也换不来的神药,可皇上偏偏说要与下官做等物交换,且,他只要一滴!”

“只要一滴吗?”白苏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那类人,她甚是有耐心,与人交谈松弛有度,她的话会问得适可而止,让别人有时间作答。

其实,就算鬼卿没有说出雪里青的来历,她也可以预感这雪里青有多神奇了,毕竟就连一朝天子都说这是别人倾尽天下也换不来的神药了。

倾尽天下吗?若拿这药与他换这天下,他可愿?

“是,只要一滴!对于新伤口,且不深的话,只需一滴便可迅速结痂,落痂后的伤口光滑如新肌再生。”鬼卿平静的为她解惑,两人就好似叙旧般自然对谈。

“新伤口,还不深,话又是在未央宫提出来的,呵……宸妃……本宫的姐姐……他是为了宸妃!”白苏摇头傻笑,昨夜笃定他不爱白薇的话如今想起来倒没那么肯定了。

一个帝王若是甘愿拿天下去换一滴药水只为了不让一个女人身上留疤,这不是爱,还能是什么?

“娘娘冰雪聪明,从不需要别人多说就已能参透其中,相信娘娘接下来的路会越走越宽!雪里青已经毁了,这只是一瓶再普通不过的清泉,娘娘收好!下官告辞!”鬼卿将面前的白瓷瓶轻轻推回白苏面前,而后微微弯了下唇弧,旋即让涯儿推他离开。

“白苏谢过鬼大人多次相助!”身后,白苏很快敛起了不该有的落寞,起身对主仆俩离去的背影真诚的鞠了个躬。

这一刻,相信鬼卿已经不止是她的恩人这么简单了……

·

夜如泼墨,露寒如冰。

紫宸殿,袅袅雾气的浴池边上,尉司隐面露倦意的伸展双臂让陆英及两个小太监伺候他更衣沐浴,昂头,一闭上眼,脑海中出现的竟是那样一双清澈见底,柔情蜜意的秋瞳。

见鬼了!他定是疯了才会想她的柔情蜜意!

皇帝不知为何突然一脸烦躁的挥手,一个正好站在池边上为他褪下外袍的小太监就这么被他不慎挥入浴池中,扑通一声,溅起好大的水花,连带着把皇帝也溅湿了,所有人惶恐的跪地,身子瑟瑟发抖,而‘有幸’享用了皇帝浴池的小太监更是吓得爬不出浴池,最后还是在太监总管陆英的帮助下才出了这‘鬼门关’。

“陆英,朕一个时辰后再沐浴!”尉司隐揉了揉眉心,经过捧着他方月兑下的外袍的太监旁时,顺手拿过外袍披上,拂开帷幔欲要走出浴池,身后,陆英叫住了他。

“皇上,请等一等!”陆英几步跑上来,恭敬的呈上一方血染的锦帕,“皇上,这是方才奴才从您腰间解下的。”

尉司隐定睛一瞧,陆英手上的锦帕可不正是在未央宫时他的苏妃‘柔情蜜意’为他拭去血渍的锦帕嘛!

“拿去烧掉!”几乎是想也没想便说。

陆英低头纳闷的瞧着这丝滑的锦帕,上方还绣有几枝寒梅,梅花初绽,染红的血渍正好添了艳丽。

皇上把锦帕藏在玉带里不是有意要珍藏吗?怎的开口就是拿去烧了?

“都愣着做什么,快快,一个时辰内把水给换了,所有该准备的都准备齐全!你……对,就是你,把这帕子拿去烧了,要烧得连灰都看不见!”陆英只是纳闷了下便井井有条的带领起来,并叫来一个小太监递出锦帕要他代为执行圣意。

“谁准你烧的!”

然,没等小太监把帕子接过去,背后便传来不悦的声音,陆英吓得身子一软,赶忙转回身,躬身恭恭敬敬的用双手再把锦帕奉上,“是奴才听错了,请皇上恕罪!”

手上一空,再抬头,君王已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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