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夜色渐渐笼罩整个大地,尉司隐一直待在桥的尽头直到桥上的灯笼点亮,也未曾离去。
始终握在手心里的是那代表母爱无疆的一针一线,从来没想过这世上会有一名女子在他毫不知晓的光景里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尤其是这女子为了这孩子受尽了苦头,饱尝相思之苦,而如此折磨她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自己。
他甚至没有勇气跟她提起孩子的事,她知道他是那年那一夜掠夺她清白的男人已经恨不得杀了他了,若是让她知道他已经见过孩子了,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丫?
闭上眼,全都是她坐在绣架前一心一意为孩子绣荷包,夜深也未就寝的模样,那一块新布量好了尺寸,绣好了衣边花纹,只需裁剪缝制就可成一件新衣了媲。
作为人母的她一直偷偷模模地为孩子尽着她的心意,直到被宸妃派人毁掉了她日日夜夜来的所有苦果,光是想起她那一日要找人拼命的恨意,他就万般不舍。
若不是他没问清楚宸妃想要什么,若不是他随口答应,她为孩子所做的一切又岂会悉数被毁?
[皇上,母子分离好痛!真的好痛!]
那一夜,她抱着他泪如雨下,他以为她是思念她已逝去的母亲,没想到原来她与玉太妃,他的生母感同身受,她深知骨肉分离的痛苦,所以才帮他为玉太妃多尽了一份心,她深知骨肉分离已是并非最痛,而是相见不能相认最苦。
活了二十九年的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混账过!
心里那股自我厌恨的怒火化作掌力掷了出去,在湖中间激起千层浪。
“参见皇上!”一个黑影在身后的夜空上几个翻转落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安全护送苏妃回宫了?”他回过身来,英俊的脸在昏黄的光线里冷厉十足。
“皇上,微臣无能,娘娘……跟丢了!”来的人正是罗勒本人。
“跟丢了?!”尉司隐脸色一沉,上前拎起了他的领子,“就因为是你,朕才敢应她的要求让她离开朕的身边,自个回宫,而你居然跟朕说跟丢了?”
“皇上息怒,娘娘进了一家布庄,再出来的时候就不止一个娘娘了,微臣派大内侍卫分头去追,岂知她们都是受人所迫,不得已易容假扮!皇上若要问罪的话待寻得娘娘之后再问吧,到时微臣甘愿领罪!现今最重要的是救出娘娘,娘娘只怕已经落入裕亲王手里了!”罗勒着急地道。
“是朕的错!朕压根就不该在今日带她出宫!”尉司隐抬头扶额的自责,紧攥拳头,转身,箭步如飞地离开了这座情人桥。
就是因为提防裕亲王,所以他才会暗中派人不着痕迹的跟在她身后,他以为罗勒在,就算裕亲王发现了她,想要对她下手,也不可能轻易得手的。
他现在后悔死了在这种非常时机带她出宫!
……
龙府大门并没有关,这里俨然已经成了鬼宅,没有生人敢轻易靠近。
“梅影暗卫何在!”她刻意绕进布庄,从布庄后门离开是因为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带两名暗卫暗中跟着也好防那个裕亲王。
两抹黑影嗖嗖现身,站在她身后隔着五步的距离,抱拳听令。
“你们随我进去!”她来,是想跟龙修道歉,以防龙修会再一次失控,她只好让暗卫现身跟着。
才短短两日,龙府仿佛已经经过千年的风化,只剩下一片荒凉。
“龙修……”
站在空旷的前院里,她一遍遍地轻声喊,回声在这夜里回荡得格外阴森。
“龙修,我知道你在这……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恨她没有错,若不是她,他的家人也不会惨遭灭亡,若不是她错恨了,她跟他压根就不会有任何瓜葛,裕亲王也不会因为要报复她而迁怒于龙家。
“龙……”
她还想再开口继续喊,忽然之间,周围笼罩上一层阴冷的气息,是两个暗卫一前一后来到了她身后。
她回头,定眼落在两名暗卫身上,倏然,花颜失色,“你不是白家的梅影暗卫!”
她指着率先来到她身后的暗卫,而身后那个显然是看到他不请自来才跟上的,这下见她这么一说,立即尽忠地闪过来将她护在身后。“哈哈……苏妃娘娘不愧是本王看上的女人,这样都能被你发觉,本王佩服!”面罩拆除,露出一张粗犷的脸孔,带着猥琐的笑容,猖獗地大笑两声。
突兀,他右手一挥,刀光闪过,护在白苏眼前的暗卫尚未来得及出手已经被一刀封喉,并不是白家的暗卫太无能,而是……这裕亲王的手法太快,细细的弯刀紧锁在他的右手腕上,散发着寒光的刀刃还染着热血。
“苏妃,本王知道你带这两名暗卫最主要的是为了防本王,可惜,你白家暗卫也不过尔尔,即便全都来了也未必阻止得了本王今日……嗯,你换上少女装的样子更美了,这小身段,剥掉这层粗布绸衫后必定是肤若凝脂,腰若纤柳。”裕亲王说着举步靠近她,右手横胸,左手模着下巴露出猥琐的笑。
前几次的经历让白苏胆颤心惊,放眼四下,孤立无援,这里又是放发了命案的鬼宅,即便她放声呼喊救命也不会有人听见,就算听见了也会选择置之不理。所以,眼下,她必须冷静,可惜,她想智取,敌人未必肯。
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暗自模出召唤白家暗卫的讯号,想要将那朵梅花燃放上天空,然而,还没拔掉引子就已经被卷落在地了。
“嘶……”一声,他右手疯狂地一扬,快而准的划过她的胸口,一道很长的刀口从左肩斜着延伸至下腰,刀法很精准的划开了她的几层衣物,只要她动一动,刀口裂开,里边的紫红色胸兜若隐若现,更激起了他的兽l欲。
她伸手去抓住被划开的衣裳,退到回廊大柱子上,退无可退,她寻思着想要找机会逃到另一边去,他却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身形一闪,两指在她身上飞快一点,紧贴着大柱的身子再也动弹不得。
“裕亲王,你知不知道你此刻像什么?像见不得光的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所以,你只能顶着人皮面具逃亡!”她希望能像上次在清尘居那样激得他发病,她就可以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了。
“你以为你还能像上次一样激怒本王吗?本王告诉你,而今的本王一无所有就是你造成的,本王什么都不顾了,谁让本王不爽本王就让她爽个够!”裕亲王大掌掐住她的脸,已经坚硬的胯下往她的身子挺上去,露出婬邪的笑,“想激得本王发病,那你别妄想了,就连那皇位也是其次了,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刺激到本王?”
白苏恶心的皱眉,使劲地想要从他的钳制下扭开脸,好避开他浑浊的呼吸扑洒上来,他已经苏醒的东西在她小月复下隔着衣物一阵乱顶,让她不由得想吐。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前几次,你都没让本王得逞,今日,本王倒要看你还如何从本王的掌心里逃离,就算你呼天喊地也没人救得了你了!来吧,本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听你在本王身下吟叫的放.荡样了!”
“嘶啦……”他的右手弯刀刷刷几下,白苏前面的衣裳悉数被划开,眨眼间,她的前身只剩下一件肚兜蔽体。
动弹不得的白苏死咬着牙关,为的就是怕自己的恐惧惊喊出来,她相信,在这样变态的恶人面前,她越是喊他只会越兴奋。
眼下,她该怎么办?
“叮!”的一声,他手上的弯刀埋入了她耳畔旁的柱子上,庞大的身子粗野的贴了上来,蹭着她的身子,埋首在她颈边,那湿热舌忝过的感觉让她恨不得马上就死去。
她知道,就算此刻她说破了嘴他也不可能停下了,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想要对她一逞兽欲!
这时候,谁来救救她!
绝望的感觉划过心田,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若还能活着该如何面对已经这么脏的身子?她甚至想到了死,可是……孩子……她的孩子……还有,她太多的事没有完成……
就算真的被他得逞了,她还得顶着这个早已脏得不行的身子活下去!
“来,让本王尝尝这张凌厉的小嘴是何滋味!”他大力捏住了她的脸颊,看着这张红艳欲滴的唇瓣,“本王尝过莲妃的纤薄如纸的唇,也险些尝过鬼卿身边那丫头的,尝过诸多烟花女子的,黄花闺女更是不在少数,而你这张……就是能让本王想要尝个够,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魅力,竟能让那个昏君如此在乎你?”
“呸!”白苏愤恨地吐了他一口星沫子,“你永远都比不上他!连他的手指头你都比不上!”
“啪!”两个耳光发狠地扇过来,白苏险些昏过去,她嘴角缓缓溢出鲜血,仍是嗤笑,“谁叫你从娘胎里带病出世,惨遭亲娘遗弃的你,早就失去了跟他争的资格!你注定了只能是个病夫,而他是天生的王者!”
她看得出来他已经动怒了,只要她再火上浇油,定能激得他发病,只要她镇定一点……
“你……”弯刀倏地横在了那纤细的玉颈上,只需要轻轻用力一划,她便再也嚣张不得,可是,怒得狰狞的他突然笑了,弯刀一点点地穿过她后颈上的细带,“本王不会上你的当的,你看,只要本王稍稍一勾,你胸前这两团……”
他的左右形成抓状,婬邪的在她胸前衡量大小,一双婬秽的眼紧盯着她明明很害怕却故作镇定的表情,弯刀也一点点,一点点地割开了她颈上的细带。
“只剩一条细线在支撑了,你也很期待对吧?”他邪恶的大笑,一双眼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她胸前的柔软像两只小白兔一样弹跳而出。
倏然……
“啪啦……”
一个酒坛子从旁飞来,被裕亲王伸臂挡住,酒坛子应声落地。
“哼!原来这里还躲了个醉鬼!!”裕亲王抽离了弯刀,肚兜还险险地挂在白苏身上,动弹不得的白苏知道要是一阵狂风吹来,她的肚兜带子肯定断裂,她好想用双手紧紧抓住它,免得待会真的果着身子,可是,眼下她更担心的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龙修。
他满身醉态,连站都站不稳,披头散发,像一个流浪街头的醉汉,就连刚毅正气的脸也不修边幅,长了满脸的胡渣。
短短几日,他已经活得不像个人样了!是谁造成的,是她啊!
“龙修,你快走!你的家人已经全都死在我手里了,你既然无法狠心杀了我为你家人报仇,那就走!让裕亲王毁了我,这样比让你杀了我还让你解恨!”她知道,凭现在的龙修压根就打不过裕亲王,裕亲王的武功若不是太厉害,皇上他们又岂会迟迟抓不到他,又岂会夜夜在梅林练武?所以,她故意激起他的恨,让他离开。
龙修只是抬起沉重的眼眸撇了她一眼,然后摇摇晃晃的朝裕亲王走去。
“对啊!她让人杀了你全家,要不……等本王享受完,你也来乐一乐?反正你不是也心仪她吗,本王成全你这个愿望如何?”裕亲王把玩着他手上的弯刀,婬笑分羹。
龙修不语,只是醉生梦死的勾了勾唇,抡起拳头摇摇晃晃地朝他揍过去,裕亲王侧身避过,双手抓上他的双肩,抬起膝盖不停的踹上他的月复部,“本王最讨厌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了!叫你逞能!”
龙修好像一丁点儿也不想还手,弓着身子让裕亲王不停的踢踹,踹得越狠,他嘴角越是笑。
“龙修,你不是要报仇吗?他才是杀你全家的仇人,你给我起来啊!”白苏大声地喊,想要唤醒他的求生意志。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前后都很矛盾,可是龙修已经铁了心求死,即便她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
“她说得没错,你的父母是本王杀的,还有你的妹妹,本王最记得她被那么多男人干的时候,那又爽又痛的表情了……来啊!有本事就杀了本王为你全家人报仇啊!”裕亲王用了七层内力将他踢了出去,张开双臂,无法无天地道。
说出真相又如何,一个醉汉,他压根就不放在眼里,杀了龙家上下,只是要让害他一无所有的人痛苦而已。
以跪姿落地的龙修,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嘴里流淌出丝丝鲜血,他还是发笑,爬起身,艰难地迎上去,不是要报仇,而是真的要寻死。
“龙修,别这样……是我对不起你……”白苏痛苦地看着龙修一心一意要寻死,懊悔的泪,滑落脸颊。
明明恨她,却还在最后关头站出来阻止她受凌辱,而且是存心要以他的性命来玩。
“龙修,你是打算要用你的死来惩罚我的过错吗?你不许死……我不准你死!”
“龙修,你醒醒啊!”
看到龙修离暴戾的裕亲王越来越近,白苏一遍遍不死心的喊,只希望能在最后一刻喊醒他。
“留点力气好待会在本王身下叫!”一股内劲袭来,白苏的哑穴被他隔空点了,千言万语,再也开不了口,只能心急如焚的看着龙修找死。
“既然你这么急着要与你家人团聚,本王就成全你!”裕亲王阴狠一笑,凝聚所有内劲在左掌间……
不!!!
白苏瞪大双目,在心里凄厉的大喊,眼睁睁地看着那足以致命的掌力打在龙修的胸口上,他的身体在半空中飞出去,落在府门内的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