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兰觉得女婿雅各布路是省议员,有利用价值,于是就和女儿约瑟珍芎恢复了联系。女儿也不计前嫌,最近一段时间和父亲走的很近。”
听了这些,我的心情很矛盾。像约瑟夫兰这样的可恶之人被杀真是活该,但是为了柳文婷的清白,我又必须找出真凶。
我毅然辞了许其邦,大步走出富贵城检察署,一头钻入浓重的夜色之中。
我没有把握为柳文婷翻案,但是我相信世间自有公道在,任何人做了坏事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我打车来到约瑟夫兰位于富贵城西城区的别墅,绕着别墅走了几圈。这里曾是富贵城的贵族生活区,建有很多带着大花园的独栋别墅。九十年代初,随着黄羊国首都迁往大本城,大批上层人士陆续搬离,房价也一落千丈。目前,这里的很多别墅经过改建成为普通民宅和工人宿舍,甚至是菜市场。但也有少数暴发户贪图房价便宜,纷纷在此置业,包括约瑟夫兰。
约瑟夫兰的别墅是一幢有着四五十年历史的老宅子,由于多年未修缮,墙体已然看不出本色。院内草坪长期疏于打理,荒草丛生。这就是黄羊国最著名的设计师的居所,其主人曾经给黄羊国最高领导人伉俪设计服装。
据许其邦介绍,约瑟夫兰和继女庞鲲同居,不过庞鲲主管销售和对外公关,常年国内国外四处飞,很少回来。家中也没雇佣厨师,因为约瑟夫兰一直在公司食堂用餐,吃完再回家,也没雇佣保姆,每周有钟点工过来打扫卫生。平日门庭冷落,没有什么朋友到访。倒是和亲生女儿约瑟珍芎恢复关系后,约瑟珍芎隔三差五会来探视。
我还注意到,由于没有车库,一辆价值不菲的尼桑轿车停放在院内台阶前。这是约瑟夫兰的座驾。虽然他左腿残疾,但是黄羊国法律允许装单腿假肢者驾驶汽车,但是要对车辆做限速处理。
别墅内没有安装摄像头,但它四围的邻居安装了很多,不过出于保护他人**的考虑,这些摄像头只能拍摄到约瑟夫兰别墅外墙部分。尽管如此,任何人不论是翻墙还是从大门进入别墅都能被拍摄到。许其邦查阅了案发当天的全部监控录像,发现在饶落君、柳文婷之前,约瑟珍芎的老公雅各布路、庞鲲都曾驾驶汽车进入别墅,但是都很快离开了。
正在胡思乱想,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吵架,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名乘客和出租车司机发生了纠纷。在寂静的深夜,我听得非常清楚。原来是乘客把行李放在了出租车后备箱,但是后备箱的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弹开了,行李不见了,可能是掉落在了路上。
从两人的争吵中,我突然有了灵感。凶手很可能藏在某个人的汽车后备箱,车子进入别墅后,乘人不备溜进宅子,找一个地方藏好,在饶落君、柳文婷离开之后戴上手套用棒球棒打死约瑟夫兰。但是根据监控录像显示,在庞鲲于第二天上午赶到之前,没有发现任何人从别墅中走出来。紧接着,大批警方赶到,对别墅上下进行了细致地搜索,如果别墅内藏着人,一定会被发现。
难道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凶手乔装成警察,趁大批警察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悄悄从某个地方溜出来,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一定不会有人察觉。
我真tmd是天才,不做警察真是黄羊国的损失!当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匆忙忙赶回富贵城检察署,把许其邦从被窝里拽出来,激动地对他说:“我找到凶手了!”
我们翻出了2013年2月8日上午庞鲲报警之后的录像,看到9:22分的时候有三辆警车进入别墅,下来四五名男警察和两名男法医。9:44分的时候,又有四辆警车驶入,下来十几名警察,都是男的。9:46分的时候,一名瘦小的警察独自走出了别墅,虽然黄羊国的男女警察制服没什么区别,而且那人还把帽檐压得很低,但我看得出她应该是个女子。我迅速敲下了“暂停”,激动地说:“她就是凶手!”车上下来的都是男警察,怎么会突然走出一个女警察呢!
许其邦盯着屏幕半天,说:“果然是她!”
我问:“她是富贵城警局的警察么?走路姿势一点都没有警察范儿,明显没受过专业训练。”
许其邦说:“她不是警察,她是约瑟夫兰的亲生女儿约瑟珍芎,我见过她的资料。虽然录像里的相貌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从身形来看,十之八、九就是她。”
我说:“既然如此,请许检立即拘捕真凶,释放柳文婷。”
许其邦连夜召集警察,分头传唤约瑟珍芎及其丈夫雅各布路,并采集相关证据。
雅各布路到案后情绪激动,大骂检警不去抓凶手反而诬陷死者家属。我们播放了其妻子约瑟珍芎穿着警服从别墅走出来的录像之后,他一下子傻在了那里。
许其邦说:“请你回忆一下,2008年2月7日下午四时许到第二天上午十时许,你们夫妻分别在什么地方?”
他回忆说:“2008年2月7日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约瑟珍芎带着一个包裹来到我在省议会的办公室,对我说虽然安美人不过春节,但是出于孝心,请我送了一份礼物给岳父大人。我问她自己为什么不去。她说客户订单催得紧,要去工厂督促工人把产品做出来。然后她就走了。我处理完手中的工作,拎着礼品到地下停车场取车,开车来到岳父家中。我对这个老家伙印象一点都不好,放下东西就走了。”
许其邦问他:“你取车的时候是否发现后备箱有异常,你妻子是否有你后备箱的钥匙?”
他说:“后备箱关着,没什么异常。她也没有我后备箱的钥匙。”
其实,作为一个锁具专家,有无钥匙对于约瑟珍芎来说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