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惊恐的子鸢仿佛潜意识地恐惧被陌生人抱紧,也许是那次噩梦太过深刻,让她的灵魂中都烙着惊惧。
子鸢的呼救无疑是火上浇油,让羽铮的焦灼和痛苦更加蚀骨。
他知道自己已没有时间多想,迫在眉睫的行刑将会毫不留情地将子鸢活活打死。
“再见了,我一生追求,再见了,金鳞羽铮的身份和地位。”羽铮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
“父君!孩儿愿意,孩儿子鸢削去勋爵,辞去朝中职位,离开金鳞氏。”羽铮几乎是快要哭出来了,他噙着泪,朝着金琵磕了三个头。
“陛下!羽铮蒙您皇恩多年,在此跪谢了!”说着,羽铮又朝着玄昱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金眸之中泪水险些夺眶而出,终还是被憋了回去,广袖之中的大手紧紧攥着,指甲里捏出了血丝。
玄昱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是非常紧张。
听到羽铮终于让权,羽笛放下了子鸢,依然是一副微微笑的模样,抱着手臂站着,望着羽铮,又望向玄昱。
“不!!!”被放开的子鸢发狂一般冲向羽铮,从后面抱紧了羽铮颤抖的阔肩,“不!不要!师父,不可以!不可以放弃勋爵!不可以!”
子鸢跪着扑向金琵,泪如雨下:“您放过师父吧!是我勾、引他的!师父一直对我安之若素,是我对他百般纠缠,才至于此的!师父一直勤勤恳恳,拼了命地为金鳞和玄星奔波,我都心疼,何况您还是他的父亲啊!放过师父!求求您放过师父!”
金琵哪里愿意听子鸢哭喊,他厌恶地踢开子鸢,子鸢本就受了伤,趔趄着摔倒,羽铮心疼要窒息,却并没有去伸手抱紧子鸢,只是咬着牙忍耐着。
“皇帝陛下!”子鸢不死心,银牙一咬强忍剧痛爬起来,跪倒在玄昱脚边,哭得让人心疼,“师父只不过是受我勾、引而吻了民女,倘若师父只是吻了民女便该削去勋爵,那勾、引师父的我岂不是该万箭穿心!”
玄昱并未说话,也没有推开子鸢,只是依然喝着茶,身后的侍卫刚想上前推开子鸢,玄昱便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子鸢见状,仿佛看到了希望的火光,她噙着泪,咬着唇,一字一顿地说道:“陛下,请您让民女受刑吧!民女只是一个女子,死不足惜,师父他是国之栋梁,怎么可以轻易削勋,求求您,陛下,请您念在师父这么多年的功绩,让民女受刑,饶了师父吧!”
子鸢哭着放开玄昱的腿,一下一下用力磕头,鲜血从她的额头沁出,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依然疯狂地磕着。
“鸢儿!”羽铮心疼极了,他扑出去,拽住子鸢,泪水终于泛滥“不要再磕了!不要再磕了!”
其实羽铮心中矛盾纠结至极,他从小不被父君重视,今日的地位全靠自己挥汗撒血得来,他一心报国为民,极其看重被人认可,如今让他轻易放弃二十多年来卖命换来的一切,怎么可能不心痛。
然而若是坐视子鸢为他献身受刑,他也是无法忍受的。
因此此刻的羽铮,心中比任何人都要痛苦纠结。
金琵见闹成一团,羽铮又沉默不言,剑眉一凛道:“拖下去拖下去!”
“小姑娘,二弟不是真愿为你放弃荣华地位,你难道看不出吗?”羽笛笑眯眯地越过羽铮,凑近子鸢。
“滚开!你这个虚伪的小人!”子鸢扬手欲打,却被羽笛紧紧抓住,力道之大让子鸢痛的软了下去。他扯着子鸢的胳膊,将她拖了起来。
羽铮被羽笛戳中痛处,尴尬跪着,无助的寒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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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会不会恨羽铮……
哎,其实理智想想,是个人,也许都会犹豫吧……毕竟那是他的毕生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