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鸢听到此处,已是泪流满面,心如刀绞,撕心裂肺,却无语凝噎:“师父!师父,鸢儿不要您救我,您为鸢儿已牺牲了太多,鸢儿怎么能再害你!”
也许是羽铮久未回应,羽瑟急了,他怒道:“哥!难道你还放不下那些虚名吗?我们去找羽韶,他懂药理,会幻术,肯定可以想办法救出小鸢。实在不行,大不了我金鳞羽瑟跟他们拼了!那个子凌,简直是个伪君子!竟然突然……”
“嘭”
门被突然推开,子鸢听见一个轻盈的脚步声。
“羽瑟,你别喊了,再喊天下人都知道你要劫人了。二哥,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派人通报我。”清清冷冷的声音,是羽韶。
“韶儿……”
“羽韶!”
两个人异口同声。
“羽韶,我正想找你,你可有办法!”事关重大,羽瑟也不再和羽韶斗嘴,而是有些僵硬地问道。
“你那样冲动地直接冲去劫人定是不行的。”羽韶轻轻阖上门,然后手中结了个咒印。
子鸢明显察觉到,自从羽韶进门后,声音便变得极小,很难听清。
因为听不见,子鸢焦急万分,情急之下,她想到自己的血液似乎是导致满园花开突然发生异象的关键,于是,她手忙脚乱地在柜子里找到自己平日用来给羽铮补衣服的针线包,取出了一根银针,扎破了食指。
指尖传来的灼痛感让子鸢倒吸一口气,她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的灵感,竟将血液就抹在了耳边。
果然,在血珠接触到耳骨的瞬间,子鸢又可以隐约地听见那三人的对话。尽管声音比先前小了许多许多,还变了调,让人难以分辨究竟是谁在说话,但对于焦急万分的子鸢来说,已是如获大赦。
“若二哥此时去救,定会中了埋伏。不但救不出子鸢,还会被咱的好大哥抓住把柄。那时候,那个所谓的太子必会落井下石不再帮二哥,结果……可想而知……”
“那你说怎么办!”
“二哥,只能将子鸢先许给那人,缓兵之后才能从长计议啊。”
“可,鸢儿……我怎能忍心鸢儿为我牺牲……”
“小鸢对二哥也是情深意切,若知自己被许给他人,岂不是会悲痛欲绝!小鸢的痛苦又如何说!”
……
“二哥,若此时不退小步,日后更会是灾难不断,更何况,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子鸢会理解你的苦衷的,不过是订亲罢了!”
……
“哎!是我无用!竟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不能保护!鸢儿尚未苏醒,我怎忍心就这样草草决定!鸢儿自小孤苦,我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性命将她推上风口浪尖,置于水深火热,万万不可,断然不可啊!”
……
“二哥!我们劫出小鸢啊!你堂堂玄星第一剑士第一将军,难道会怕那些小小侍卫!何况瑟儿早已独当一面,瑟儿愿随你前往!”
“羽瑟!我平日只觉你是无脑,孰料你根本是智障!你这根本就是将二哥送上断头台!你还嫌不够乱吗?你是想直接把二哥害死吗!?”
……
子鸢听着变了音调的争执愈演愈烈,眼泪终于在悲痛至极中干涸。
怎能让师父,再受到一点点伤害呢……
插曲:《一个人生活》
从懂事起的点点滴滴,如电影一般出现在子鸢的眼前——温热的大手,如光的碎片一般的长发,暖洋洋的微笑,为自己亲自采摘的满满一包小白花,每次短暂离开之后紧紧的拥抱,小白兔女乃糖,轻声呼唤着“鸢儿”的俊朗男人,听见百姓夸赞自己时傻傻偷笑的大男孩,撞开门时焦急的神情,拥吻时炽热的双唇……
子鸢突然一切都明白了,她的心,从未像此刻这般通透。
若不订婚,羽铮就算不死,也必定是生不如死。
若与他私奔,一辈子,便是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日子。羽铮会失去一切,失去他的梦想。
子鸢凄然一笑,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呆望窗外漫天星光,痴痴地低语:“师父,还是那时候,山中的星光,最美,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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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忙得和狗一样--后面发两天外传可能……稍微缓冲一下我的瓶颈期痛苦。谢谢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