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显然因为子鸢冷静的语气而有些意外,他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子鸢,然后用他那低沉的不像人类的声音说道:“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本王收回以前的偏见,你也许勉强配得上成为本王的王妃。”
“什么?”子鸢嘴角抽了抽,一脸嘲笑地看了一眼这个冷漠得有些过火的男人,“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成亲?你搞没搞清楚,我早就不是少女了。”
“废话太多。”男人皱了皱眉,又点住了子鸢的哑穴,顺势将子鸢横抱而起,进入刚才子凌他们出来的洞穴中丫。
洞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更何况子鸢还不能动弹无法伸手。
而那男人好像能看清一切似的,轻松地在七拐八弯的洞中平稳而急速地穿行。
这深不见底的洞穴仿佛没有尽头。子鸢只觉得自己在男人怀里渐渐不断地转弯,绕着一个环形的楼梯感的路一直螺旋形下降。
子鸢因为被封了穴道,而不能动弹半分。
她见这无尽的道路不知合适才能到底,心中暗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不会死,还有何可怕的呢?”
思及此,子鸢不再努力地瞪大眼睛想在黑暗中看到点什么,而是缓缓闭上双眼,全身放松,任由男人抱着自己,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媲。
也许是在子凌身边,从没有一天能真正安心睡觉,子鸢是真的沉沉睡去了。
虽然她知道这个男人来者不善,但她被仇恨绷着太久了,实在太累太累,就暂时放会儿假给自己吧,她默默在梦中对自己说。
抱着子鸢的男人察觉到了怀中女人呼吸渐渐平稳,他低头去看,只见她已经合上眼睛,睡的很沉了。
子鸢雪白的肌肤在黑暗之中像是蒙着一层黑纱。在那男人眼中,就像是静静躺着的黑衣圣女。
男人缺乏律动的心脏微微一颤,他鬼使神差地将子鸢抱得更平稳了一些,生怕惊醒了这个女人。
然而他自己却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也许是见子鸢终于睡着,也或许是因为赶路要紧,男人不再奔跑于旋转下降的石阶上,而是直接跳向了那旋转石梯通向的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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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光线让子鸢有些不适应,她缓缓睁开眼睛,恰好脸朝着天空,在空中,她看到了一个圆盘状的巨大刺眼发光体,灼伤了她习惯了黑暗的双眼。
“呜……”子鸢猛地闭上眼睛,双手下意识捂住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解开了穴道。
那男人还是抱着她,在一片长满着黑暗的奇怪植物的干涸平原之上高速移动。
子鸢待眼睛渐渐适应了强光的刺激,才缓缓睁开眼睛。定睛再看这男人,才发现这男人居然和那绛英变成恶魔的时候有些相似——全黑的蝙蝠翅膀翼展至少有三丈有余(十米左右),头顶正中一个乌黑的螺旋状角,浑身乌光萦绕。
子鸢转身向下望去,只觉浑身一软——这男人竟然抱着自己在空中飞行,而他们身下此刻正在经过一大片燃烧着炽热的岩浆的深渊。
“这是什么地方?”子鸢有些不习惯天空之中的那个巨大发光体,她伸出手遮着光线,望向那个冷冰冰的男人。
“欢迎来到魔界,本王的王妃。”男人淡淡说道。
“什么啊?”子鸢再次听到男人说自己是王妃,终于反映了过来,“我什么时候同意要嫁给你了?”
“这容不得你反对,”男人毫无感情地说道,“早在你曾祖的时候,你们家族就与本王定下契约,下一个纯血的女子,就是本王的妻子。”
“我想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吧?”子鸢坐起身,直视着男人深邃的黑色眼睛,“我就是个普通人,什么纯血不纯血的?”
“不必装蒜,你的身上有契约的刻痕,尽管你们可以将它同你的力量一起封印,但却躲不过本王的眼睛。”男人似乎不愿再多同子鸢废话,而冷冷地扫视一眼子鸢,被他那如黑洞一般的眼睛注视着,子鸢觉得脊椎钻进一阵寒气,浑身鸡皮疙瘩竖起。
“你最好看看这里的一切,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国家。你的责任就是使用你的力量来拯救这片干涸的土地。”说着,男人将僵住的子鸢倒着提起,拎着子鸢的腰,让子鸢正面朝下,刚好可以将身下的深渊、岩浆和迸射的黑烟尽收眼底。
在这被称为魔界的地方,子鸢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死亡之地”。
扭曲的炙热空气卷着黑色的烟雾随着岩浆的喷发蔓延在整片陆地之上。
地面是褐红色的,几乎没有任何植物。
勉强有些动物,看上去都极其凶猛。子鸢被男人拎着,刚好看到一头巨大的红色蜥蜴正在疯狂地啃食一只小一些的沙土色爬行动物。
而那红色蜥蜴刚吃饱转身准备离开时,正好被一直等待在一旁的一头更大的鳄鱼模样的东西一口咬断了脖子。
子鸢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惊得倒吸“冷气”。
但是,事实上这里却没有冷气,这里的空气炽热得难以理解,空气干燥得无法忍受。
“那是什么?”子鸢指着那个正在狂啃大嚼的巨大的鳄鱼模样的东西,忍不住问道。
“那是魔兽泽拉斯,以那种红色的魔兽为食。是优秀的生存家。”男人似乎在感叹什么。
子鸢还来不及谈自己的感受,便被眼前的另一幕惊住了。
他们的脚下,是一路来罕见的植被林,但那些植被都不是绿色的。
它们全部是乌黑或者血红色的。
那些植物多长着长长的刺,有些更是生着奇怪的鞭子一样的藤蔓。藤蔓之上布满倒刺。
在那些奇怪的植物丛中,有一个红褐色的兔子模样却和一般的马一样大小的毛茸茸动物在喂养自己的孩子。
一窝小动物在贪婪地享受着母亲的宠爱。
然而就在眨眼之间,原本平坦的土地突然爆裂,岩浆从地下喷涌而出,顷刻之间便将一切生命吞噬干净。岩浆渐渐平息,渐渐地冷却……
子鸢有生之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被眼前的一切震撼。
“本王的疆土,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崩塌着,”男人似乎看出了子鸢的震惊,他的声音依然低沉,却似乎多了什么情绪,“你刚才已经看到了,每天,都有无数的土地在被烈焰吞噬。只有你才能救这个世界,这也是本王带你来的原因。”
子鸢心里正因方才的一切而难以平复,听到男人这样说,她回过神来,问道:“可是,我能做什么?我只不过是普通人,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可能有能力做你说的那些?”
“你错了。”那男人抱着子鸢,缓缓落在一个高耸的岩石之上,给她指了指天空,“太阳,我相信你听过。”
“太阳?”这回子鸢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怎么可能,太阳?”
子鸢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
她抬眼想再仔细看看天上这个传说中的发光大球,却被刺眼的光灼得不敢直视。
“没错,太阳。”男人似乎不像子鸢那样惧怕光,他深黑色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那滚烫的发光体,“你们的世界破坏了本王世界的平衡,你们的太阳,永无止境地灼烧着本王的疆土。”
“可我又能帮到你什么呢?”子鸢还是不解,这男人究竟要她做什么。
“你可知道银姝?”男人突然问道。
“是谁?”子鸢不解。
“果然没错……”男人低声自言自语,“那女人说的没错……”
“你说什么?”子鸢问道。
“没什么。”男人不再用黑色的眸子注视着太阳,而是转过头来看着子鸢,“你被人封印了记忆。”
“没错,这个我知道。”子鸢在金鳞圣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口有一颗珠子,那珠子封印了自己的记忆,但她不知道,那消失的记忆是否与这个男人有关,“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本王虽不知为何要封印你的记忆,但龙蛇大陆之上的事情,本王大概了解一些,也多多少少可以猜到是为何。不知你可想找回你消失的回忆。”
“……”子鸢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我是想……”
“本王可以帮你。”男人望着远方浓烟弥漫的天空。
“为何。”子鸢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
“本王已经说过,你是唯一可以拯救这片土地的人,这就是本王的目的。你必须要帮助本王保住这片大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子鸢皱了皱眉。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也或许,你的记忆恢复后,就会知道怎么做了。”男人伸手,示意子鸢过去,“现在,本王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我们现在所处的土地,在保护结界之外,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性。至于你的记忆,本王会尽快帮你找回。”
子鸢犹豫了一下,心里想了想,觉得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有些恐怖,却不像坏人。至少他没有过做过任何逾越之事。他似乎只是认错了人,或只是有求于自己,由此看来,他是不可能伤害自己的。
想到这里,子鸢递出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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