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家里以后,芦芦从身上掏出钥匙,开锁推门,走了进去,又返身将门关上,并上了栓。找出一把老虎钳子,拆下一块门玻璃,在里面伸出手,把屋门反锁上,又将卸下来的那一块玻璃,安装上。拉上了门窗帘子,来到里间的写字台前,坐下来,照着镜子化了一会儿妆后,把买来的那瓶农药,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拉开中间的抽屉,从中取出纸笔,俯子,任泪水狂流着,飞速地给王大力写着遗书。
一会儿后,将写好的遗书,放进抽屉里,把笔压在上面。推齐抽屉上了锁,将抽出一半的钥匙,又插回了里面。由于急促,遗书既没写上款,也没有落款,导致王大力很晚才发现!拿过和王大力装在镜框里的合影照片,哭泣着和照片上的王大力说:“大力,我的亲爱的大力,原谅我吧!不是我不想陪你了,是我没有路走了!我实在没有勇气和脸面,再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芦芦说着,拿过农药瓶,拧下盖,拔出瓶塞。又举目望天,发愿祈祷地说。“我向老天祈祷,请求赐给苦命的王大力,一个美丽的女子,替我和他做伴相守!”芦芦发完宏愿,再无牵挂,举起药瓶,仰脖而尽瓶中的剧毒农药。芦芦力渐不支地口吐白沫,摔倒在了地上,手上还紧紧地攥住农药的瓶子。在芦芦的弥留之际,在她的思想里,出现了她和王大力,时而在黄河大堰上的防汛石垛的空档里,相拥亲吻的情形;又时而是在大芦湖里的芦苇中,追逐嬉戏的画面。王大力抱起芦芦,在芦苇里兴奋地转着圈儿。之后,将欢叫着的芦芦,放在地上,芦芦支撑不住,借着旋转的惯性,慢慢地倒了下去。
红燕从家里,来到王大力房前的街上,给王大力看了看屋门。见屋门上还照样锁着,就转身又来了家,和女乃女乃及母亲说:“女乃女乃、娘,大力哥的屋门好好地锁着呢!芦芦姐姐哪儿回来了呀?”
在西院家里,和儿媳妇包着棉花的红燕女乃女乃说:“那准是我耳听差了!刚才,我好像是听到,东院大力的屋门响!”
“嗳——“红燕听女乃女乃说了后,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力哥哥走的时候,我给他拉门窗帘子,大力哥哥说,让阳光驱驱屋里的潮气,又让我给拉开了不是?“
“刚才你去看门时,那门窗帘子,是拉上的吗?”红燕的母亲问。
“我没有看清,好像是拉上了?我再过去看看的!”红燕说着,疑疑惑惑地又从家里,走了出来。
“这孩子,年小小的,脑子咋没个记性?”女乃女乃和儿媳两个人,一边一个,正在合力系着棉包的带子。
“啊——”东院里突然传来红燕的一声惊喊,让正抓着包带往两边用力地婆媳二人,惊吓地松了手,仰面朝天地跌倒在了地上。
“娘、女乃女乃——,大力哥哥走时给我的屋门钥匙,还在我的手上,屋门也还锁着,可是,屋里的门窗帘子,不知道咋的,却拉上啦?”红燕的手上,抖着王大力给他的钥匙,惊恐地喊叫着,从外面跑了进来。
“你这个贼妮子,大白天的,一惊一乍的,吆呼个啥呀?门窗的帘子,是真的拉上啦?”红燕的母亲,从地上先爬起来之后,过来从地上扶着婆婆。
红燕面色苍白地,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