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芦希亭,见此情形,仰天长叹:“我希亭老实本分一辈子,造了啥孽呀这是?老天爷这么惩罚我?”芦芦母亲向西屋里扑去,让守在门口的王大山等人,给堵在了外面。
红燕等人流着泪水,给芦芦净脸梳头,涂上粉底,轻擦腮红,抹上唇膏和眼影,戴上了耳环、项链和手镯。末后,给芦芦戴上一副,本地姑娘出嫁时戴的墨镜。
之后,红燕几个人,将扶着娇艳欲滴的活人一样,扮作新娘的芦芦,走出芦希亭朝东的大门。
此时,东方天际上,朝暾初开,霞霓万缕,阳光怒放,驱散着沆瀣雾气,浑朦的环宇大地,即刻显得澄澈明亮。
芦希亭父子等的家人,也都来到了大街上。
芦芦母亲见状,扑打着表情麻木的芦希亭父子:“华,他爹,快挡住大力他们!”看到儿子和丈夫,都愤怒地看着她,没有动弹,又转而面向本村里的乡亲们,扑通跪下,哀求着说。“老乡爷们们啊,你们不能眼看着,王大力领着村里的人,来这么欺负俺呀!你们不能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呀!”
人群之中的芦希安,再也忍不住,没有替芦芦母亲说话,反而气愤地指责她说:“芦芦和王大力,是自由恋爱结成的夫妻,芦芦本来就是王大力的人!”
“苟立光有了几个臭钱,也欺人太甚!逼死芦芦,又想买芦芦,给他让车碰死的傻弟弟做阴亲,伤天害理!”人群里有的人说。
见本村里的人们,没有谁站出来帮着她说一句话,芦芦母亲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芦家洼村,没有一个有种的!没有一个,站着尿尿的爷们!”说着,又朝王大力扑咬了过来。“大力,你带来这么多的人,欺负俺家,不得好死!你答应的,两万块钱的彩礼,拿来了吗?”
王宪法提着装了钱的包,走上来说:“你要的钱,都在这里边!这是两万块钱!”说着,连提包,给了芦芦母亲。
上车之前,王大力给芦芦在胸前别上,“新娘”的胸花。
苟立光看到有人将芦芦,往桑塔纳车里扶着,急眼败坏地说:“跟我来的人,看得起我立光的,帮着把人给我抢回来!”
明白了事情原委的跟苟立光来的人们,没有一个上前,只有苟怀忠自己,想冲上来,让王国子领着村里的人,横着手里的农具,早已把他挡在了外边。
王大力上了车,坐在芦芦的身边,让芦芦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和王二强说:“强子,开车吧!”
前面王大山等人,骑上各自的摩托车,开道上了路。王二强驾车随后,往村外驶去。
王国子指挥着村里的人们,依次上车,也开上了路。一路锣鼓不停。之后,王国子来到芦华的面前,握住他的手,诚挚地说:“芦华哥!”
芦华侧了头,没有说话。
“老朋友,相信咱大力兄弟!会把芦芦打发得好好的!”
芦华往前,用力信任地推了王国子一把:“国子,我的好兄弟,你们快走吧!”
王耀堂强忍着泪水,和芦希安等的芦希亭村里的人,一一握手后,推着自己的车子,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