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咋那么机缘巧合的,让此时此刻的王翠菊,突然想起来了一句名言:说什么,上帝在给你,关上门的同时,又另外给你,打开了一扇窗!
她只是,自欺欺人的这么想。她明明知道,刚才那两扇窗子,咕嗒咕嗒的开关声,是让外面刮得正紧的风雨,吹打的。哪有什么上帝?即使是有的话,那也是外国的,与自己又有什么相干?如果,真的有所谓的上帝,和东方文化里说的什么神灵的话,那为什么现在这个社会,却反而是,好人遭殃,坏人吃香?这合乎正常的道理,和逻辑吗?
王翠菊的人生阅历,还不足以让她明白,神、上帝亦或是自然,正是舞剑好人,意在歹诈呢!也是让其狂之罪后,而后惩之!也正是让好人的血汗,做了滑梯,而让恶人,坐在其上呢!
不管怎么样,墙上那两扇洞开的窗扉,让自己产生了,马上要逃离这个鬼地方的想法!自己还一个人,傻傻的在这个地方,等什么呢?自己不光不能呆在这口监牢一样的病房里,而且,自己早已让一帮恶人们,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了!自己是一个,被人们打倒,和搞臭了名声的人!这个时候,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的人,最不想见到,自己的亲戚、家人和朋友!那么,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了!
那就是,离家出走!想到这儿,王翠菊的心里,猛然震颤了一下!自己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离开生于斯,而长于斯的家乡,到外面去漂泊!
如果,不这样做,自己工作的小学校,如今坏人当道,再干几年,自己都要转成公办老师了。可是,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又偏偏出了这样,违背人意愿的事情!自己没有脸面,回去见自己的同事,更没有勇气,再站在三尺讲台上,去给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上课!自己在孩子们的眼中,已经成了一个,有污点的坏人。自己没有资格,再去做一个,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了!
自己这一次罹患的劫难,没有死去,不能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了,可是,还得做自己啊!不仅在心里,诘问自己:披一张人皮,咋这么难呢!思来想去,自己尤其不能去做傻事,而且,还要活出个样子来,不能让那帮整人的人们,把自己看扁了;和让外人,看自己的笑话!
可是,下一步怎么走,往哪儿走,就让自己犯了难!回自己在三甲赵村的,那个有名无实的家?不能的!公公曹大栓客客气气地下了逐客令,说让自己给他家传下后代去,虽然这次孩子流产下来死了,这也只能怪世事弄人,自己也尽到了义务!反正,曹籴良的这一个家,自己是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回去了!也好让曹籴良,借着给他盖的房子和一点家底,再另外找一个媳妇!自己跟他在一起,又不愿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和责任,还不如,让他解月兑了去!同时,又何尝不是,把自己也解月兑了呢!
至于自己的娘家,是更不能回去的了!俗话说,闺女不如人,才上娘家门。何况,自己有了今天这样一个,尴尬难堪的处境,都是因为父亲王耀堂,横拦竖挡自己跟贺稼轩的婚姻,造成的!娘家,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一点眷恋;相反却让自己产生了,隐隐的恨意!
自己权且将风雨吹开的窗子,看成是上帝,为自己打开的吧!自己要走,就走得远远的,到一个没有自己认识的人的地方!哪怕是,天涯海角,沙漠边塞……
这个时候,听到外面的风雨,渐渐停了下来。
王翠菊打定了主意,说走就走!要不然,走得迟了,让整自己的人,发现了,反而走不成,还要接受人们的批斗!士可杀,不可辱!再挨斗,毋宁死!
想到这儿,王翠菊从敞着的窗子里,攀爬出去。又不顾一切地,从朝南的铁栅栏门上,爬出去。双脚落到地面上,心想可解月兑了。不禁长出了一口气,猛然间一抬头,在门口微弱的灯光下面的地上,坐着一个人,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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