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凤仪天下 第九十四回 行宫惊变

作者 : 无计春留住

裴妼头上的玉冠叶片轻轻震颤着,那样柔若无骨的身躯抱在怀里,萧十一郎内心五味杂陈,他想搂着她一辈子都不放开,但是,这个女子对自己的排斥超出了他的想象,似乎,她真的在见证,曾经说过的话,不会再嫁人。

“萧十一郎,放开我。”

“若是不放你呢。”萧十一郎心中恨恨,无形的威压,立刻笼罩住裴妼,裴妼一凛,仰头看向萧十一郎。

那潋滟的明眸,润泽的红唇,勾得萧十一郎怦然心动。

他的喉咙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那双深邃的眼睛,冒着火,贪婪的眼神,仿佛要把裴妼一口吃进去。

裴妼是个过来人,自然明白他的喉结那番动作意味着什么,不由得用力挣扎起来。

萧十一郎一笑,“妼儿,若是你能逃开,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

裴妼自然明白,萧十一郎这番话不过是调笑,却猛地一偏头,咬在他的手腕上,萧十一郎倒吸一口冷气,却始终没有松手,裴妼放开,啐了一口,衣服上还有土腥味,肯定是贺兰明跖身上沾到的。

“萧十一郎,我不想嫁人,为什么你要逼我?”

萧十一郎放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裴妼,我若说,这颗心,已经装满了你,无法再放置别人,你相信吗?”

他闭上眼睛,尽量不去让自己与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相对,那沁人的馨香,却不断的骚扰着他的心神,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碰,不要碰。

萧十一郎终于忍不住睁开眼,吻了上去,疏忽间,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瞬息间传遍全身,她的唇瓣,有一股香甜的味道,萧十一郎忍不住想要吃下更多。

裴妼战栗起来,萧十一郎触碰到她的时候,身体似乎僵住了,不同于贺兰臻的温润,这个男人,连唇都是清冽的味道。

那酥麻的感觉,让她冰封的身体,瞬间融化,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渴求着她贴近他,那是被她强行封印的*,被萧十一郎点燃了。

明清时节,之所以大量的修建贞节牌坊,就是因为这世上最难坚守的,不是爱情,而是*,人类的*,是天生的的,无法扼杀的。

萧十一郎用舌尖叩击着裴妼的牙齿,希望她能打开自己的心扉,他的双臂,再次强有力的搂住她,那坚硬的*,透过身体,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裴妼骇然的推开萧十一郎,因为是出其不意,萧十一郎没有防备,加上那香甜的诱惑,让他脑海建一片空白,所以,裴妼这样一推,他竟然被推倒在地。

裴妼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是充满了恐惧,她认识的萧十一郎,虽然冷傲,却不失端厚,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正人君子,变成了。

裴妼后退了几步,“萧十一郎,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十一郎不自然的站了起来,眼底有愧然之色,“裴妼,我忍不住,我也不知道,我是真想要娶你,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什么都不想做,每天只想看到你……”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双颊,有淡淡的红晕。

裴妼垂眸不语,她相信萧十一郎说的话是真的,但是,这样的爱情,能够维持多久呢?她不相信萧十一郎会永远这样对她,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

萧十一郎地位尊崇,即便是他不想要,也会有无数的女子趋之若鹜,到那个时候,她该如何自处,更何况,她还有两个孩子。

裴妼渐渐清醒过来,看向萧十一郎,萧十一郎已经不见了踪影。

萧十一郎如飞一般来到花园里,找了一处隐秘的假山石洞钻了进去,他狼狈的握住自己的尴尬,粗重的喘息声,在石洞里反射着回音,让他羞愤的想要死,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都是裴妼绝美的容颜,他想要她,想让她一生一世都属于自己。

这个念头,并没有因为裴妼的打击而破灭,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了。

看着手上的粘浊,萧十一郎苦笑,钻出山洞之后,赶紧蹲在水边洗手。

回想起那一瞬间的畅快,萧十一郎的脸颊就像火烧一样,洗完手之后,就在旁边的亭子里坐下来,呆呆的看着水面出神。

他应该如何面对裴妼,任何时候,他都能拥有强大的自信,他认为,只要努力,这世上没有办不到的事情,现在,他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的。

周三娘带着贺兰明跖回来,看到房间里只有裴妼一个人在发呆,愣了一下,四下张望,不见萧十一郎的人影,“阿姊,萧十一郎去哪儿了?”

裴妼脸一红,“休要提她!”

好巧不巧,贺兰明瑜醒了,裴妼回屋去照顾贺兰明瑜,贺兰明瑜穿好衣服,问裴妼,“阿母,我刚才梦到萧家的清汤馄饨了,我要吃。”

此萧非彼萧,但裴妼还是被刺激到了,“明瑜,你每天都睡懒觉,哪里有馄饨吃!”

贺兰明瑜撇撇嘴,“阿母,我每天都是这时候起床,你也没有生过气,今天为何冲我发脾气,是不是萧家叔父得罪你了。”

裴妼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回答,三下两下给女儿穿好衣服,让她下床去洗漱。

周三娘站在她身后,幸灾乐祸地看着她,“阿姊,哑口无言了吧,说说看,萧十一郎怎么得罪你了,我帮你去出气。”

裴妼翻个白眼,出气,他们都快一个鼻孔出气了,现在,没有人站在她这边,谁也不肯相信,贺兰明瑜吵吵着要去吃馄饨,萧家小馄饨就在永宁坊,周三娘二话不说,带着贺兰明瑜走了。

裴妼带着儿子来到书房,她希望儿子能够像上一世那样沉稳,奋进,不过她希望儿子不要像前一世那样内向,把心事全都埋藏在心底。

儿子和女儿的教育,是完全不同的,女儿家在十岁左右开始,请宫中的女官教导就可,平时练习琴棋书画,不必太苛刻。

儿子不一样,他以后要顶天立地,要成为一家之主,所以,他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儿子练习书法,裴妼在一旁看书,贺兰明跖写了一页纸,忽然想起师父,“阿母,师父呢?”

“他回家了。”裴妼毫不脸红的撒谎。

话音刚落,萧十一郎就推门进来了,贺兰明跖眼睛一亮,“师父,阿母说你回家了,原来是骗我的。”

萧十一郎快速地扫了一眼裴妼,笑道:“一会儿你阿母要去西市,不想师父跟着,所以就骗你师父走了,明跖想不想师父跟着去?”

贺兰明跖点点头,抬眼看向阿母,很严肃的说道:“阿母说不可以骗人,阿母自己为何要骗人!”

贺兰明跖的义正言辞,让裴妼无言以对,狠狠瞪了一眼萧十一郎,眼珠一转,“你师父刚刚走的时候,说是不回来了,骗人的是你师父,不是阿母。”

“师父说,他从来不会骗我,阿母,我相信师父。”

裴妼几乎呕血,这小子,这一世怎么变了,居然不相信自己的阿母,而去相信一个外人,萧十一郎有些得意的笑笑,跟贺兰明跖解释,“明跖,你阿母是觉得师父是大人了,应该自己去西市,所以不想带着师父去。”

贺兰明跖皱着眉头,看看师父,又看看阿母,很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师父是大人,的确不应该跟着,不过,明跖喜欢和师父一起出门,所以,阿母,我们带着师父吧。”

裴妼哭笑不得,她想,萧十一郎定然是给贺兰明跖下了药,否则,这个儿子为何如此崇拜萧十一郎。

其实,在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母亲的细腻、温柔、善良,有利于孩子“柔”的性格成长。但父亲的勇敢、坚强、果断,有利于孩子“刚”的性格形成。刚柔相济才是健全的人格。

后世里,很多单亲家庭的孩子,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也是因为父爱或者母爱的缺失所造成的,因为,不是每个孩子,都有坚韧的性格和毅力,来弥补自己的缺失。

贺兰明跖在心底里,是把萧十一郎当做父亲来崇拜敬爱的。

裴妼无奈的看着叛徒儿子,贺兰明瑜还没有回来,只能留在书房,于是,她催促儿子快点写字,萧十一郎被贺兰明跖拉着坐在一旁,看着他写字。

两人一左一右,陪着贺兰明跖,贺兰明跖的心情大好,阿母说他的时候,也只是嬉笑着改掉,萧十一郎怜爱的拍拍他的肩膀,心里涌动着一种叫作温暖的东西。

裴妼低着头,全神贯注的看着儿子写字,透过玻璃窗射进来的阳光,为裴妼美丽的脸部轮廓蒙上了一层温暖明亮的金色,从侧面看,纤长的睫毛闪动着半透明的金光,这个女子,美丽而不妖艳,沉静却不萎靡,她的大气婉约,总让人像喝了酒一样,深深的迷醉其中。

周三娘抱着贺兰明瑜站在书房门口,一言不发的看着房里的三个人,贺兰明瑜终于忍不住叫到:“阿母。”

贺兰明瑜软软糯糯的声音让萧十一郎脸红了,以他的武功,门口有人,竟然没听见,可见自己刚才又失态了。

裴妼笑道:“明瑜还给阿母带回来一碗小馄饨。”

贺兰明瑜点点头,“是两碗,还有明跖的。”

“阿姊,我不饿,给师父吃吧。”贺兰明跖头也不抬,“阿姊,你快点去换衣服,阿母带我们去西市,我师父也去。”

贺兰明瑜早就知道要去西市,她一天换上十套八套的衣服,也不会觉得累,本来就是想回房间换衣服,放下食盒,拉着裴妼回房间换衣服。

周三娘笑嘻嘻的把一碗馄饨放到桌上,“萧十一郎,你可真没出息。”

“姨母,我师父有出息。”

周三娘扑哧一笑,屈指敲他的头,“臭小子,他还不是你阿爷呢,干嘛护着他。”

贺兰明跖揉了揉小脑袋,好奇地问,“师父,你想要做我的阿爷吗?”

萧十一郎愣了一下,点点头,“明跖可愿意?”

贺兰明跖仔细想了想,点点头,“若是师父做了我的阿爷,我就可以和师父睡一张床,明瑜有时候会尿床,我不喜欢。”他说话的声音极小,真怕阿姊听见大发雷霆。

萧十一郎听到他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不禁苦笑,无论如何,他是不能放弃的。

一行人坐上车前往西市。

萧十一郎骑在马上,跟在马车后面,刚刚走出永宁坊,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向着他们的马车冲撞而来。

萧十一郎回头一看,竟然是五皇子和一群侍卫纵马驰骋过来,浑然不顾路人的安危,除了八皇子,他还看到了平乐长公主的嫡孙李石。

萧十一郎大怒,“五皇子,李石,你们要做什么!”

五皇子跑到萧十一郎面前,才勒住缰绳,气喘吁吁的说道,“大事不好,十一郎,大事不好了。”

萧十一郎心里一咯噔,“何事如此惊慌。”

五皇子凑到萧十一郎的身边,歪着身子低声道:“陛下咳血,昏过去了。”

陛下咳血了?裴妼在马车里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惊,隐隐感觉到这件事,并非表面上那样简单,或许,她的幽州之旅,要押后了。

萧十一郎唤道:“裴妼,出来,我们一起出城。”

裴妼沉吟片刻,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跟萧十一郎出去。

五皇子说道:“五娘也在吗?正好一起去,也好安慰一下皇后娘娘。”

裴妼本想和幕僚商量一下,现如今,也只好自己拿主意。

萧十一郎说道:“我们同乘一匹马。”

裴妼掀了车帘出来,嘱咐两个孩子要听话,明天再带他们去西市游玩,虽然两人撅着嘴,却也知道关系重大,阿母从不食言,所以,嘀咕两句,乖乖呆在车里跟着香荷他们回家。

裴妼伸手一指李石,“李石,你别去了,我骑你的马,三娘,我们俩骑一匹马。”

李石的马,也是大宛马,三娘在,驾驭这匹马,肯定没问题。

众人已经来不及多想,前面开道的侍卫挥着长鞭,高声喊喝令行人躲避,裴妼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

出了城,众人拉开距离,周三娘才说道:“阿姊,这件事,定然与裴冀有莫大的关系。”

裴妼轻叹一声,裴冀为何会选在这时候动手呢?自她重生,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她已经无法靠着预知操控一切,裴冀身边有她的人,她的身边,应该也有裴冀的人,这就是她为何撇开六香,用三娘的人来掌控局面,或许情报的重要原因。

这时候,太子殿下的位置基本上已经稳固了,若是皇帝这时候出事,对裴冀并没有好处,除非,他选定了替代太子的继承人。

几个皇子,都在裴妼的监控下,若有风吹草动,裴妼第一个得到消息。

潜伏在裴冀身边的细作,并没有传回来什么震惊的消息,每天传回来的消息,周三娘与香荷每天都会各自给她一份,裴妼需要在这些情报里,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加以利用,她能得到那些幕僚的敬重。

出了城,速度更快了,一路上,周三娘和裴妼看到很多官员正骑马往行宫赶去。

裴妼不解,这个消息,他们应该是最先得到,为何这些官员会走在他们前面?总感觉不对。

裴妼对周三娘说出自己的疑虑,周三娘一凛,大声喝住五皇子。

萧十一郎此时也已经生出疑虑,挡住五皇子的马头。

五皇子满头大汗的问道:“十一郎,这是怎么了?”

“这些官员,明显是去行宫的,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五皇子也觉得纳闷,“不可能啊,当时行宫中只有我皇后阿娘,母妃,国舅,没别的人。”

裴妼握拳,这件事,果然和大伯父有关。

裴妼黛眉紧蹙,闭着眼睛沉思片刻,对萧十一郎说道:“萧十一郎,我知道你们萧家有近千人的突厥私兵,现在,立刻,马上去调集到行宫外,要快!”

萧十一郎脸色剧变,裴家竟然知道萧家的一千突厥私兵,这太可怕了。

裴妼看她依然发呆,一甩鞭子,“萧十一郎,你傻了吗?”

萧十一郎猛醒,沉声答道:“你不要硬闯,我现在就走!”

一路烟尘带走了萧十一郎,裴妼和周三娘对望一眼,周三娘说道:“在萧十一郎回来之前,我们还是暂时静观其变。”

裴商定然不能忍受皇帝驾崩的消息,这会要了他的命,裴妼更无法接受裴商的离开,这一世,除了自己的努力,对她帮助最大的,就是祖父了。

她知道,凭着自己这张脸,裴冀一定会有所顾忌,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赶往行宫。

“上马,我们必须去行宫。”裴家的私隐,是永远不能说的秘密,皇帝,她真正的大伯父,还等着她前去相救。

周三娘没有上马,拦住马头,“阿姊,你不能去,此行太危险!”

“正是因为危险,我才要去行宫,三娘,若是你觉得我还能做你的阿姊,那就放开我,让我去行宫。”

五皇子也开始思索起来,这件事,远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或许,他是被人利用了。

皇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五皇子下马拦住裴妼,“五娘,这个丑丫头说得对,你不能去。”

周三娘勃然大怒,“你说谁是丑丫头!”

五皇子上下打量她之后,笑道:“谁让你站在五娘身边,难道你不知道,但凡有点丑的女郎,都不愿意站在五娘身边,偏偏你喜欢往上凑,又丑又蠢,真不知道你爷娘怎么生的你。”

周三娘弯腰挖了一块泥,扔向五皇子,五皇子正好张口,一团泥堵住了他的嘴。

五皇子吐掉泥团,大怒道:“你这个丑丫头,竟然招惹本皇子,不想活了!”

裴妼眼见得两个人要打起来了,赶紧上前阻止。

两人好不容易平息了战火,却一致对外,改成攻击裴妼,坚决不让裴妼去行宫。

裴妼的心里生起不好的预感,她怀疑香荷根本是裴冀的人,这等大事,香荷之前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不得不让人怀疑,以香荷等人的能力,不可能消息这样滞后。

裴妼沉下脸,“三娘,此事关系重大,只有我才能控制住局面,现在,你们二人必须听我的,而且,我相信想十一郎肯定有办法解救我们。”

周三娘深思熟虑一番,足有一盏茶时间,才点头道:“阿姊,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五皇子说道:“没错,还有我杨澧。”

周三娘冷哼一声,没搭理他,这个五皇子,就是一个二货,当然,这不是周三娘的原话。

三个人重新上马,赶往行宫,一路上,官员越来越多,后面的马蹄声,不绝于耳。

裴妼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她无法判定,事情已经到了哪一步,若是裴冀成功了,无疑,他会比前一世更悲催。“三娘,我们要快一点了,对了,这附近可有你的人。”

“阿姊,别着急,我现在就发信号。”

周三娘不知道从哪儿取出一个信号弹,竹管一拉开,一缕带着响声的红色烟雾,飞上天空,大约一刻钟之后,西方也传来一阵声响,声响之后,是一缕黄色烟雾,飞上了半空。

周三娘一笑,自身也镇定了许多,宫变,是最可怕的政治危机,若是发动宫变的人成功,对于朝堂的官员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距离行宫大约还有二十里路的时候,裴妼察觉出不对来了,行宫的路开始戒严了,而且,大路上,还设了铁蒺藜关卡,这是为了防备军队的冲击!

裴妼的心,紧张的狂跳起来,现在,真的是裴冀掌控了局面吗?她不敢想。

随着关卡越来越近,裴妼看到了守住关卡的年轻人,看他们的衣着便知道,这些人,应该是属于某位大臣的私兵。

三人端坐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守住关卡的士兵。

这些士兵,肯定不是三卫五府的人。

裴妼沉声问道:“你们是谁家的士兵?”

士兵看着裴妼,几乎看呆了眼,这个声音美妙的如乐曲,长得像是天仙一样的美丽女子,在跟他说话吗?

士兵很久都没有醒过身来,五皇子一甩鞭子,“贱人、跟你说话呢!”

裴妼拦住五皇子,看向士兵,“回答我,你们是谁的人?”

士兵和他的同伴们对望一眼,嘻嘻一笑,“你就是长安第一美人裴五娘吧,果然是名不虚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人。”

周三娘甩手给了他一鞭子,“快点跟老子说,你们是谁的人!”

那士兵的脸上,顿时被抽出一道血痕,疼得他捂着脸,满地打滚。

裴妼知道,此时不能心软,冷冷的看着士兵,任由他被周三娘抽了一鞭又一鞭。

士兵们快速围拢过来,弯弓搭箭,裴妼冷声道:“这里是通往大周行宫的必经之路,我是万户侯裴商的孙女裴妼,若是诸位执意拦住我的去路,我只有拨马往回走,不过,有件事,我要和你们说清楚,我的身上,有自由出入皇宫,行宫的金牌,见金牌者,应该自动避让,若是你们现在闪开,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执意顽抗到底的,后果你们可能没有想过吧,株连九族,腰斩于市。”

裴妼的音调缓慢平和,却带着无法言喻的杀气,一字一顿,极为缓慢,像是一把重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万年玄冰洞里出来的,冷傲威严。

裴妼的话,显然起了作用,株连九族的大罪,众人只听说过,却没有放在心上,今日一经裴妼的口说出来,竟然是如此的令人胆战心惊。

裴妼看到一张张略显稚女敕的面庞,这些人,都在十五岁到十八岁之间,有的人的胡须,刚刚冒出头来,这些人,理应该是爷娘膝下的乖巧儿子,或者是新婚燕尔的小郎君,如今,却为了帮助某些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将这些人拉入了深渊。

裴妼趁机大声道:“若是你们不回答,我也不会深究,我只想进宫去见皇后娘娘,你们可以只当没有见到我!而且,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裴妼都不会追究各位的过往,裴家的人,从来都是言出必行!”

众人抬开木栅栏,让出一条路,一个个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三人,两匹马绝尘而去。

周三娘和五皇子敬佩的说,“阿姊,你真了不起。”

裴妼苦笑,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他们浑然不觉,尤其是五皇子,他一向比较粗鲁,因此得罪不少人,若是此次有变,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些庶出的嫡子女。

路程越来越近,路障越来越多,这次,没有人在拦住他们,远远看到他们,就会抬开栅栏,显然,是有人传递了命令。

已经看到了行宫的城门,城外河上的吊桥已经高高悬起,城楼上的士兵,也明显多于往日。

裴妼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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