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半,顾泽恺睁开了眼睛,房间里晕黄的灯还亮着,两个孩子躺在婴儿床上依旧熟睡中。
而林盛夏的头倚靠着他的肩膀,安静无声的依偎着自己,已经长了不少的发柔软的贴合着她的脸颊一侧,长睫敛起一并将眼底的青黛给遮住。
他们两个人从昨晚到现在睡了也才不过两三个小时,顾泽恺心疼她,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尽管半边身子已经酸麻的像是没有了知觉,他揽着林盛夏纤瘦的身形,让她能够更靠近自己一些。
顾泽恺阒黑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盯着沉睡当中的女人,从知道糖糖有可能还活着到飞往法国再到回来t市与糖糖相见,这么多天的疲惫与心酸唯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她是真的累了。
林盛夏的手挽着他的,安静靠在他肩头的样子盈满了信任,顾泽恺着她的脸只觉得有种热流齐刷刷的涌向心口,不自觉的伸出手将她遮住侧脸的发撩到耳后,露出白希细腻的脸部肌肤。
伴随着头发被撩开的动作,她纤细的脖颈与锁骨透过衣领也一并呈现在顾泽恺的眼底,细细的链子还挂在上面,因为在家里的关系,林盛夏的家居服下面并未穿内衣。
她美好的甚至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顾泽恺无声的笑了笑,而这不可思议的女人就是他顾泽恺的太太,让他捧在手心里都怕化,揣在口袋里都怕丢的人。
“顾太太……”似乎是见到林盛夏的睫毛颤了下,顾泽恺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凑到她耳边开口,两个孩子都还没醒,可毕竟靠的有些近,夫妻间这样的碰触多少有了些偷的味道。
林盛夏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还未睁开的眼皮下似有轻动,顾泽恺见此情形更是有些放肆的动了动酸麻的手臂,被压的有些血液不通的手指微凉,沿着她宽松家居服的领口伸了进去,一路向前。
天刚蒙蒙亮,除了两个孩子微微的鼾声之外房间里皆是静悄悄的,飘逸的及地窗帘因着窗户缝隙的风轻微动作着,昏黄的灯光将沙发上那两人的脸清晰的分成明暗两极。
顾泽恺的俊逸侧颜隐匿在昏暗内,冰凉的五指一抓便将她胸口饱满的柔软给罩住,那颗红豆抵在他掌心里,渐渐硬实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林盛夏睁开了眼睛,似乎是没有想到顾泽恺会这样的大胆,孩子们虽然还没动静,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苏醒过来,隔着居家服,林盛夏推着他的大掌示意他放开。
岂料下一刻,顾泽恺便将她推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动作迅速但却也是无声无息的,略显寡情的薄唇凑到了林盛夏的脸颊边。
男人晨间面临的尴尬问题顾泽恺同样有,林盛夏只觉得有硬实的东西轻擦过她的小腿处,两个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容易擦枪走火,林盛夏索性不声不响的躺在沙发上,任由他与自己大眼瞪着小眼。
他黑沉沉的眼底有怎样的情绪涌动着,手肘撑在她身体两侧,食指悄无声息的伸出抵在唇上,随后又指了指床上躺着的两个孩子,示意她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后得寸进尺般的将手慢慢向下延伸去……
林盛夏的身体陡然间僵硬了起来,尺寸十分可观的东西还时不时的隔着布料蹭着她的小腿内侧,这个沙发对顾泽恺的身高来说已经显得完全狭小,单腿甚至还要搭在地上才能勉强维持身体的平衡。
“这几年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突然,顾泽恺再度开了口,声音不似往日里对待旁人的冷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柔和的,却又带着些特殊的嘶哑,性感撩人到一塌糊涂。
两个人结婚已经那么多年,他对顾太太如何心里是有数的,别人都说他对顾太太不好,可又有谁知道再也没有比他更恨自己对她不好的。
结婚最初那几年,他做的荒唐事不少,如果不是顾太太一直还愿意包容着自己,恐怕他现在连个容纳自己的家都没有了。
或许是林盛夏没有想到顾泽恺会突然开口说这么一句,怔愣了片刻之后心口微微的紧缩了起来,其实她心里清楚她同顾泽恺的婚姻走到之前濒临绝境的地步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可是当亲耳听到顾泽恺开口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时,那种很微妙的情绪在她的心里升腾而后又沉淀。
两个人沉默的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互相着彼此,直到婴儿床上传来细微的声响,片刻后糖糖睁开睡意惺忪的大眼着在沙发上玩着‘叠叠乐’的爸爸妈妈,揉了揉眼睛。
林盛夏没有任何犹豫的推开顾泽恺的胸膛,单腿撑在沙发下的顾泽恺很明显没有想到她会动作这么快,踉跄着下了沙发,堪堪的抓起抱枕遮住身下搭起的帐篷!
“糖糖,睡醒了?妈妈抱你回房间好不好?”林盛夏轻笑着站起身来,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不吵醒小黄豆,对于顾泽恺略显狼狈的样子假装视而不见,伸出双手将糖糖抱进怀中,转身就向着婴儿房外面走去,徒留下用抱枕将自己身下遮住的男人倒吸着凉气,眼神里透着无可奈何!
顾泽恺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在林盛夏的心里,糖糖和小黄豆并列第一位,而他充其量在这个家里只能是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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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林盛夏特意准备了糖糖最爱吃的黑米粥。
将糖糖抱回到房间后,林盛夏就起身去了厨房准备早餐,光这黑米粥就用小火煮了两个多小时,熬到已经有了胶质感出来,她这才将火关上。
今天他们要带着糖糖去医院检查一下声带,昨天原本允儿离开时还提议让他们两人带着糖糖去心理咨询一下,林盛夏却坚决的拒绝了,在她来糖糖心理很健康,没有必要将她想的那么复杂。
更何况她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带她去心理诊所只能够刺激到敏感的糖糖。
将绵白糖洒在黑米粥上,早已经换下居家服的林盛夏着刚从楼上走下来的顾泽恺,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样子他已经自己处理好了。
“早,你最爱吃的七分熟。”将形状完美的煎蛋推到落座的男人面前,林盛夏径直向着糖糖身后走去,手腕上还缠着几根发带,动作熟练的帮糖糖扎起了梨花苞,不一会儿,娇俏可人的糖糖笑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从前的样子,除了糖糖不能够说话之外,尽管如此,林盛夏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她尝到过失去的痛,现如今也尝到了拥有的甜,这一切都令她充满了希望,对以后生活的希望!
“糖糖,今天吃完饭我想要带着你去一趟医院,不过不用害怕,只是去做个身体检查让妈妈知道糖糖的身体是健康的,这样妈妈才能够放心!糖糖……愿意去吗?”
林盛夏帮糖糖扎完头发又洗过手之后才坐下,顾泽恺自然而然的递给她早餐,随后将热牛女乃推到了糖糖的面前,无声之中涌动的默契感十足。
糖糖嘴里被烤面包片塞得满满的,大眼睛明亮的了顾泽恺又了林盛夏,像是只可爱懵懂的小兔子似的点了头,妈妈说什么糖糖就做什么,大人都喜欢乖小孩!
吃过早饭之后,糖糖比林盛夏抢先一步的站起身来,将桌子上的盘盘筷筷收入到怀里,或许是因为动作太快的关系,有个盘子掉在地上,啪叽一声摔了个粉碎。
糖糖瞬间僵硬在了原地,怯生生的着林盛夏的方向,小嘴紧张的抿成条直线,不自觉的缩了缩肩膀,她只是想要帮妈妈做点事情,没想到自己笨手笨脚的。
餐桌下顾泽恺的手轻柔的推了下林盛夏,令她很快的回过神站起身来,见糖糖顺势想要蹲下捡起碎瓷片她比她更快一步的拦住她的动作。
林盛夏将糖糖的小手握在温热的手心内,她的表情很温柔,褪去了对外人的冷冽严厉,盘子里的油污将糖糖的衣服沾脏,糖糖怯生生的眼神让她心疼不已。
她知道糖糖的心结不会这么快就解开,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林盛夏慢慢的抓着糖糖的手将餐盘松开,伴随着清晰的器皿破碎声,糖糖猛地瞪大了眼睛!
“糖糖,我是你的妈妈,坐在那里的是你爸爸,楼上的是你弟弟,这里是你的家……你不需要这么害怕,就算是你打碎了多少个碗都没关系,没有人会去说你!”
她的声音很有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的去信服林盛夏所说的,那些白瓷餐具伴随着她铿锵有力的语调化为碎片在自己与糖糖的脚下,林盛夏一向不喜欢只是嘴上说说,就连实际行动都是这样的干脆!
糖糖无声的了脚下的碎片,又抬起头来了林盛夏与顾泽恺,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晶莹大眼深深凝视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林盛夏,小小的身体突然撞进了她的怀里,原本紧抿着的樱桃小口啪叽一声在林盛夏的唇角印下深深的一吻。
依旧坐在原处的顾泽恺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人极力的想要让一切恢复到糖糖在时的样子,反观糖糖畏手畏脚的模样他真的心疼不已,好在顾太太用实际行动让糖糖明白……
这里是她的家,是任何外力都伤害不到她的地方,虽然不可能马上就抹掉糖糖心里的阴影,但顾泽恺相信,他和顾太太一定可以重新让糖糖露出笑颜,恢复到从前。
这过程或许会很疲惫辛苦,只是……
不离不弃的幸福来的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