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幽能够走到八阶七段,一路以来并没有什么良师益友,全靠着自行模索,若是问她修炼途中遇到了些什么,她虽有体会却说不清楚,可若是要问她如何短时间掌握一门技巧,如何在实践中快速的提升,那她便再在行不过了。
若是对这些也不在行,那怕她早死在哪条不知名的路途上了,所以对于老麽麽所传授的灵兽御使法诀,她很快便掌握了个透彻。
那咒印刚刚使用出来的时候,是浅浅的白色,几近透明,但法诀越熟练,那咒印的颜色就会越趋近于金色。
老麽麽那一手金色的咒印,已经无限趋近于金色,显然是在此道上造诣极为高深,但楚婉幽有很深的自行模索能力,虽然老麽麽有些注意事项并未提及,但楚婉幽在深思后总能迅速的解决问题。
老麽麽在一旁看着楚婉幽,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些个需要注意的地方,她是故意不提的,她被问道山打伤之后,日子并不多了,她能够扶着楚婉幽走的路,并不长远。
可看到楚婉幽这样“天资聪颖”,许多需要自行模索的地方展现出了非常好的悟性,她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在她这一生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居然还能找到一个人继承她的衣钵。
总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老麽麽闭眼享受起了那温暖的阳光,忽的就忆起当年也是这般的*光明媚,她初入人间,风华正茂,邂逅了那少年剑仙,两人一起仗剑江湖的日子…
“良缘未成身先陨,只求痴心永随君。”老麽麽嘴里轻轻的念叨出了这一句诗,眼角闪过一抹晶莹。
“师父!”楚婉幽练习了一会儿,使出的那法咒居然变换出了淡黄色的咒印,楚婉幽不禁欣喜非常,连忙展示给老麽麽看,可老麽麽似已睡熟,没有半点反应。
楚婉幽知晓老麽麽在问道山受过伤,不光是容貌变老,修为大跌,就连那神识感应都变得弱起来,是以那晚灵玉和尚打上门来,那灵玉都发现了楚婉幽站在门边,老麽麽却是不知道。
于是楚婉幽只得失望的耸了耸肩,回头看见了那杨树女圭女圭,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双眼,正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楚婉幽这才想起,她方才一直在这小家伙身上练习法咒的说,虽说不会对小家伙造成什么伤害,可是有人将你捆在那里,接着不停的封你的嘴,又给你解开,又封你的嘴,又给你解开,总归不是件快乐的事情。
她已经大概掌握了这法咒的个中真意,再折腾这小家伙也没什么意义,便再次补了一个“禁”字的法咒,让这小家伙不能说出关于她的真实情况,便解开了小家伙的定身诀,放小家伙回了杨树。
看着老麽麽,楚婉幽心里起了一丝温暖的情绪,她虽生在这相府,可自小却可以称得上是孤苦伶仃,没有得到什么关怀,踏入修真界后,尔虞我诈的事情遇得太多,更是没有遇上什么真心待她的人。
可这一世,却偏偏遇上了老麽麽,无条件的护着她,帮着她,明明知道那大夫人身份厉害得紧,却还是在愿意护着她。
老麽麽上一世没有收她为徒,她心中并没有什么怨愤之心,换做是她楚婉幽来做,也不会收一日终日只晓得做白日梦的女女圭女圭为徒弟。
修真一途,并不容易,若是妄自将那心性软弱,没有一点意志的人给引了上路,无疑是送那人上了绝路,更不要说继承什么道统衣钵的事了。
况且这世上,谁又有义务要非要将谁带离深坑呢,难道就因为对方没有去做一件他没义务做的事情,就要恨那人吗?无非就是冷漠了人心,淡薄了感情,呵呵,楚婉幽冷笑。
她楚婉幽一个女魔头,行事自是肆意放荡,可那正道中人,不也那样吗,见死不救的正义之士多了去了,暗地里还有偷偷修炼魔功的人,将那一个城的凡人屠戮干净,就为了炼一把幽魂幡。
想着想着,楚婉幽的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凉,就听见老麽麽舒服的吧唧吧唧了两下嘴,仿佛梦里吃到了什么好东西。
将楚婉幽的心都吧唧得软了下来,她这一生,并不是同上世一般,孤苦伶仃一个人,却是有个关心她,爱护她的师父了。
从屋里取了一条薄被,楚婉幽轻轻的将薄被盖在了老麽麽的身上,轻轻坐在了老麽麽身边的地上,将头靠在了老麽麽膝上,无限眷恋的偎依着老麽麽,好似离巢的幼兽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所以大夫人当然是在院子里苦等了一早,最后站起身子时,狠狠的将手中的茶杯给摔在了地上,嘴里也是狠厉的吐出了三个字:“顾惜真。”
直到那太阳下了山,楚婉幽才去井边打了水,将一身酸臭给洗得干干净净,回到房中,就见老麽麽坐在房间里,一张老脸笑得十分灿烂。
“丫头,过来坐。”老麽麽招呼着楚婉幽,将身边一个板凳给拉了出来,楚婉幽乖乖的坐到那里后,就忽的感觉双颊一痛。
不知何时,老麽麽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双手扯住了楚婉幽的双颊了,“今天让你练的功呢。”老麽麽严肃的训斥着。
今天太阳太过于温暖舒适,楚婉幽靠在老麽麽膝盖上太过于舒服,竟然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所以没能练习那法诀多久,醒来时老麽麽人已经不见了,大概是到了饭点,老麽麽吃饭去了。
回到屋里,不知道老麽麽从哪里弄来了两盘糕点放在了桌上,她可没这待遇,平日里吃的都是不知哪里来的剩饭里放了几根半身不熟的青菜。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可以靠着吃白饭青菜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啊,楚婉幽一瞬间有点岔神,却被脸上的疼痛给拉了回来。
“痛痛痛…师呼…”因为两颊被扯开,导致楚婉幽说话有些漏风,师父叫成了师呼,她心里总觉得老麽麽那声音虽然很严肃,好像就是为了惩罚她不努力练功的样子,但那老眼里透漏的喜悦又让她怀疑这家伙只是想捏她的脸而已。
在楚婉幽的大呼小叫之下,老麽麽总算心满意足的松开了那罪恶的两爪,非常言之在理的说了一句:“师父这也是担心你,下次记得好好练功啊~”
接着老麽麽脸色一正,对两眼泪汪汪的楚婉幽说道:“我要出去一些日子,明日就出发,最多不过三个月,最少有七日,这日子里你需记得每日对那杨树精下“禁”字咒,以免它在大夫人面前露了你的底细。”
“我观你今日里使出来的‘禁’字咒,倒是有了两分火候,可你不许得意,我不在的日子里你的好好练习,若是不练,师父回来打你!”老麽麽奸笑着放出了最后一句话。
楚婉幽警惕的捂住了,方才脸上的红肿还未消,这便宜师父可什么都敢做,她才不要被打屁…股…
“嗯,师父您要出去干什么啊?”楚婉幽有些好奇的问着。
“啪叽”一声,楚婉幽的头被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老麽麽勃然大怒:“还不是为了你这死丫头,师父我要上刀山,下火海给你弄灵兽呢。”
楚婉幽捂着青紫的额头,淡定的抬起头,仔细打量了老麽麽几眼,直到老麽麽有些心虚的别过了头,将板凳拉开了至少至少一米的距离后,才问道:“那糕点是师父您的夜宵?”
老麽麽干咳了两声掩饰的说道:“没有的事情,师父只是因为你今天不用功,所以有些生气而已。”那表情,那眼神,楚婉幽万分肯定了这个事实。
“师父!你果然是为了那两盘糕点公报私仇!”想想今日里,除了那两盘莫名出现的糕点,没有任何事件可以引起老麽麽的仇恨,楚婉幽含泪,她当时可是抱着感激感动的心情,含着泪吃完了那盘糕点啊!
没想到这为老不尊的家伙是给自己备下的零食,看着楚婉幽吃完后心中计较,又碍于面子不好发作,就各种公报私仇。
这斤斤计较的小气师父,楚婉幽无语。
老麽麽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气氛,干笑了两声后离开,时间就很快拉到了次日。
老麽麽正与楚婉幽道别:“丫头,虽然你人笨又嘴馋,长得也没有师父好看,没有多少人打你的坏主意,但师父为人最是谨小慎微,不放过一丝丝的危险。”
接着老麽麽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锦囊递给了楚婉幽,接着说道:“若是感觉到了危险,特别是那大夫人有一点点的不对劲,你就将这锦囊拆开,懂了么?”
楚婉幽接过那锦囊,见上面用金线绣了一只正在展翅飞翔的鸟儿,长长的尾羽,头上三根冠羽绣得纤毫毕现,整只鸟儿看起来非常灵动,栩栩如生。
再想起她那一手歪瓜裂枣的刺绣,楚婉幽不禁脸上一红,将那锦囊随身收好后,老麽麽一个利落的跳跃,就从那墙上轻巧的翻了出去。
看得楚婉幽好一阵羡慕,沉默了半晌后,楚婉幽接着练习起那舞蹈的基本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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