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飘带却是没什么反应,楚婉幽疑惑的抖了抖了那飘带,若是普通飘带,被那灵力一灌,因为承受不起那灵力,多半都会化为飞灰,若是修真界里的法宝,则多半会有些变化。
哪里有像眼前这根飘带一般,纹丝不动的,楚婉幽又抖了抖,那飘带里却是晃晃悠悠的落出了一张白色的苏笺。
提起那飘带,约莫两米余长,轻轻柔柔的搭在胳膊内侧,凭空就给楚婉幽添了一丝仙气,她这才发现箱子里还有一封素笺,端端正正的抄了几句诗。
忆初见之时,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宝剑赠英雄,红fen赠佳人,今日一别,多多珍重。
不过短短几个字,就写出了那男子初见那女子的惊艳,心中的爱慕之情,也点明了这东西似乎是某位痴情男子在离别之时,赠送给他心爱的女子的。
这几行诗的字体极其清秀端正,可是下面接着的几句却是写得龙飞凤舞,狂放非常。
今日却知人生如雾亦如梦,缘生缘灭还自在。
大概是被那女子所拒绝,所以这条飘带没有送出去,后面看来是那男子已经看破了红尘,不再纠结于那女子了,所以添上了这一笔。
楚婉幽正暗想着她怎么就和别人的定情信物那么有缘分,看着那最后一句总算释然了,这飘带的主人已经看破红尘,缘生缘灭都已经释然,那这飘带就算是她的了吧。
再仔细看了看那檀木箱子后,楚婉幽确信这箱子里再也不可能藏有什么东西,便将信放入怀中,提着裙子奔奔跳跳的回到了楚府。
一回那府里,就见着老麽麽已经在院子打瞌睡了。
“师父!”楚婉幽高兴的扑到了老麽麽身上,就听见老麽麽虚弱的嚷了一句:“这倒霉孩子。”
楚婉幽听声音不太对劲,直起了身子,仔细看了看老麽麽,才发现老麽麽脸色苍白得厉害,连嘴唇都没什么颜色,双眼虚弱的睁着。
“师父,你怎么了。”楚婉幽着急的问着,双手扶住老麽麽的脖子,好让她能够舒服些。
老麽麽被楚婉幽扶着脖子,眼睛终于睁大了些,苦笑了两声道:“原本以为还能照拂你些日子,可惜却被那苏梦璃给暗害了一把,好不容易拼回了府,想见你最后一面了。”老麽麽说道。
听到这里楚婉幽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落下,而老麽麽还在虚弱的说道:“我给你准备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了玉京北郊的一座破庙里,你只要揭开那神像的那块瓦砖,就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布带,东西都在里面呢,咳咳。”
说着老麽麽竟然是喷吐出了两口鲜血,看得楚婉幽的脸色瞬间一白,可老麽麽还在坚持的说着:“师父没能好好照顾你,师父心中有愧啊”
就听见楚婉幽哭得像个泪人儿一般的说道:“是我没用,是我连累师父到今天这个地步。”
老麽麽吃力的提起手,抹掉了楚婉幽的眼泪,说道:“别哭,别哭,就让师父为你做最后件事情吧。”
接着老麽麽就问楚婉幽索要那锦囊,因为楚婉幽也没遇见大夫人对她做什么,老麽麽留给楚婉幽的锦囊便一直都在,此时楚婉幽连忙从怀里掏出那锦囊,递给了老麽麽。
老麽麽接过那锦囊后,冲楚婉幽说道:“师父打开这个锦囊后,锦囊中的朱雀烈羽会飞出来烧掉整个楚府,大夫人会受重伤,暂时管不了你,你不要怕,只要过会儿我一拆开这锦囊,你就走,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了。”
楚婉幽大惊,老麽麽这话说得如同临终留言一般,老麽麽居然要楚婉幽放弃她而自己逃跑,而她就留在这府中被那大火吞噬干净。
吓得楚婉幽小脸瞬间白了起来,想起前尘往事种种,楚婉幽倔强的咬着唇,说道:“不走,打死都不走。”
“你不听师父的话么?”老麽麽怒道:“带着快死的老太婆我,你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就让我老太婆死在自己的绝招之下呢,你只需好好的将我灵兽斋传承下去,懂么。”
“……”见老麽麽那般坚决的模样,楚婉幽低头不语,半晌之后忽的就答应道:“懂了,师父,我懂了。”
老麽麽一愣,却又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左手欣慰的拍了拍楚婉幽的脑袋,可眼神深处,却又有一种难掩的失望,但她仍旧是颤颤巍巍的打开了手中的锦囊,说时迟那时快。
老麽麽的手刚刚扯开那锦囊,就见楚婉幽猛力将老麽麽一拉,迅速的一驮,就将老麽麽背在了背上,兔起鹘落之间,楚婉幽就爬到了墙上,快速的翻墙出了府。
府中诡异的没有丝毫动静,更不要说什么烈火焚烧的庭院了,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只是楚婉幽好似被什么禁锢住了身体,无法动弹。
就听得院中传来“啪啪”的拍手叫好声,一名男子豪壮的声音说道:“顾惜真,你倒是收了个好徒弟!”
本来虚弱无力的老麽麽忽的就坚挺了,她没好气的从楚婉幽身上挣扎了下来,提起楚婉幽便跃进了那院子,怒道:“天机,你戏也看够了,该把灵兽蛋交给我了吧!”
院子里此时多了一个身着兽皮的健壮男子,手抗一把大斧,正玩味的看着两人。
楚婉幽完全不明白此时发生了些什么,老麽麽不是受了大夫人陷害快死了么,为什么此刻那么生龙活虎,院子里那个健壮的中年男子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院子里。
听他们说的话,难道方才发生的一切,是假的么!楚婉幽顿时又急又气,她心心念念都是老麽麽的安危,先前看着老麽麽要拼着最后一口气保护她,用那锦囊和大夫人同归于尽,想着若是与老麽麽争辩,老麽麽定然会防着她,不让她救走。
所以她故意装作了答应的模样,却是心里算着一会儿将老麽麽背走的方向,跑的路程,没想到老麽麽却根本只是在演戏!
楚婉幽生气了,可身子又无法动弹,只得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那院子里的两人,老麽麽苦笑着拍了拍楚婉幽的肩膀,楚婉幽顿时感觉到身体上的禁锢解除了。
“婉幽丫头,别怪我,师父也是被那老头逼得没办法了。”老麽麽苦笑着,又冲那中年男子吼道:“我徒儿好得很,可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狼崽子,你倒是把那灵兽蛋还我了。”
那中年男子呵呵笑着说道:“你灵兽斋的传人若是选的不好,我兽族可就遭大殃了,看看无妨看看无妨!”说完那男子从那兽皮衣中取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布包裹递了过来。
老麽麽接过那红布包裹,讨好似的摆在了楚婉幽眼前,说道:“丫头,这是你的灵兽蛋哟,要不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呢?”
楚婉幽咬牙切齿的吐出了几个字:“你不讲清楚,我就叛出师门!”
吓得老麽麽手一抖,横眉冲那大汉叫嚷了起来:“你说你怎么办,你说你怎么办!我灵兽斋道统要断在你这肌肉毽子上了!”
男子尴尬一笑,模了模鼻子后拱手对楚婉幽说道:“姑娘莫怪,姑娘莫怪。”
接着男子便叙述起了前因后果来。
这天地之间有许多的奇珍异兽,它们广泛的存在于世间各地,直到灵兽斋的出现,灵兽斋花费千年时间兴建了兽之国,从各地搜集各种不同的灵兽豢养在那兽之国内。
随着兽之国的发展壮大,灵兽斋也相应的发展起来,最兴旺的时候曾经达到过一门中有数万弟子,可是天地经过一场巨变,灵兽斋的修士们发现他们不再拥有统御灵兽的能力。
许多的灵兽反扑导致了修士的惨死,剩余没有被反噬的修士们发现了各自彼此共有的特征,那就是他们都出生于王侯之家。
接着他们就发现,他们可以驾驭的灵兽居然是和他们的出生命格有关系,越是出生高贵的人,所能驾驭的灵兽等级便越高。
兽之国的每一个人不可能都是王侯之家,所以灵兽斋的门人越来越稀少,从灵兽斋领导兽之国,到兽之国凌驾于灵兽斋,这时间并不长。
灵兽斋从任意选用灵兽作为自己的灵兽,到必须经过兽之国的批准才能选用灵兽,这时间也不太长,只是兽之国的国主们向来敬重灵兽斋的门人,也没有过多为难的地方。
可偏偏就是在楚婉幽这里卡了壳,这一任的兽之国国主认为,老麽麽在人间随意寻了一个女女圭女圭当衣钵,而不是在兽之国里选了衣钵弟子,他们不了解楚婉幽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无法放任本国的灵兽被不知性情的人所驾驭。
所以国主没有批准老麽麽任意选用灵兽,当然老麽麽也不是吃素的,两方谈判战斗了十日之后,国主和老麽麽各让一步,国主让老麽麽带走她为楚婉幽所选的灵兽,而老麽麽同意让国主考验楚婉幽的性情。
而那灵兽,就放在了眼前这位大汉——兽之国的将军身上。
若楚婉幽方才真的独自一人走了,就会被这位将军给视为不仁不义之人,楚婉幽不但得不到那颗灵兽蛋,还将失去老麽麽。
所幸的是,楚婉幽最后的选择是带着老麽麽一起逃走,而不是让老麽麽的死成全她的生,是以算是通过了兽之国国主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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