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猪 第七十三章 衙内变蝈蝈

作者 : 超自然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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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衙内变蝈蝈

宋衙内确是在后衙被圈的久了,心中苦闷,读书又读不下去。偶然听到宋县令和县尉说话,说要押送牢里的犯人们到蔡玉琦那里,便动了心思。总被老娘放在眼皮下看着实在无趣,没有那些狐朋狗友日子更加难熬,不如出去逛逛。也不去别处,就去看看蔡玉琦,若能得她垂青,可比什么都美。

她老实了好一阵子,也没人想到衙内会突然发飙落跑。其实宋衙内也没想出去多久,只想到蔡玉琦那里小住几日散散心。为了保密,连梧桐也没告诉。偷模出了县城后超水平发挥,从外乡人手里买了匹小马。这位外乡人之后也没停留多久便走了,衙内的行踪自此成迷。宋衙内骑着那匹小马,乔装打扮,跟在县尉和那些囚徒后面,行了好几日才到地方。

每日里宋衙内还好,行路有马代步,吃饭有茶水馒头,晚间要不住店、要不借宿在百姓家里。虽样样不比府里精细,可到底能吃饱睡足。那些囚徒可没这么轻松,她们虽然名义上已经算是蔡玉琦那边戴罪立功的兵丁。可县官不如现管,现下都还在县尉手下呆着。县尉叫停不敢走,县尉叫走不能停。慢一慢,旁边的县城的军士就拳打脚踹,全不把她们当作自己人。

吃食上也很糟糕,按说县衙是有预支这笔开销的。只是银钱层层下来,少不了要被盘剥一二。本来够每人每顿吃两个馒头一碗粥的银子,落到最后办事的人头上只剩下每人一顿一个馒头的钱。就是这样,那去买馒头的还想从中克扣些下来。省了钱,东西买的就不那么如意。什么干了硬了霉了坏了的,都拿给这些人吃。

这些押运的兵士只管两样,一是把顶头上司县尉大人伺候好了,二是扣下的银子越多越好。囚徒们晚间也没正经地方安歇,不给卸枷去锁,全绑的结实。

反倒是蔡玉琦当日带走的那几个还舒坦些,当然这也和马大鱼打点了银子有关。沈茂德迷迷瞪瞪了一路,全靠墩子照看。五皇女在州郡待了几日,郡府大人没再找出一个假冒的举子,可也没找到那个胆敢卖掉鹿鸣宴帖子的新科举人。只好把交易人沈赌鬼捉了,在大堂上打了板子,算是给五皇女个交代。

二皇子闹着要走,五皇女也不愿再留下去,默记下这个叫自己丢脸的名字——沈茂德,便开恩叫把那赌鬼丢出大堂。心里却想除非这沈茂德从此消失不见,不然她将来定要叫她好看。

只是沈茂德眼下活不活得成还两说,至于将来就更加虚无缥缈了。别人是两腿灌铅走到、爬到大营,这人却是横躺着叫人抬进去的。墩子人实在,一到地方,就张罗要给沈茂德找大夫。

说来也巧,找来的正是秦八角。沈茂德的情况看起来凶险,病情来得又急又猛,却不是大毛病。秦八角为她诊了脉,开了付草药方子。这药方上列的草药也简单,只是一时凑不齐全,墩子只好又辗转找上秦八角。秦八角再来时见沈茂德依旧高烧不退,不想办法降下来,这人就真个要有危险了。咬咬牙,把秦小猪送给她的常备药拿出来,捡了那个退烧退热的,亲自照料沈茂德服下。守到半夜,沈茂德的情况终于转好。第二天人便醒转过来,只是身子骨还虚,躺在铺上起不来。

马大鱼深感沈茂德是受了自己几人的连累,才落到这步田地。填了好些银子进去,叫人照料沈茂德好吃好喝。只是蔡玉琦这边,这会粮食短缺,又哪有什么好东西给沈茂德补身子。田沙河其实是个冷性子,最爱独来独往的,除了老干娘跟谁都不特别热乎。她跟席驴儿热络两天又恢复本性,不怎么搭理这谄媚的丫头。席驴儿和马骝却把田沙河视作她们在兵营里的大粗腿一般,里里外外跟着,小意讨好。

席驴儿也看到秦八角在营地出入,她和马骝、田沙河一个营帐,和墩子、沈茂德不在一处,二人没打过照面。且秦八角每次来去都形色匆匆,也不曾注意到她。席驴儿躲在暗处,瞥见秦八角的身影。心想既然秦八角那日亲口承认了和秦小猪是姐妹,便也是她席驴儿的对头。只是她如今身处逆境,正该潜龙在渊,蛰伏勿用的时候,不好上赶着挑事。只能权当不知,马骝比席驴儿更知趣,早躲进帐中,眼不见心不烦。

除了日常队列操练,蔡玉琦招募的新兵还要帮着做一些额外工作。比如修筑堤坝,重建民房屋舍,重整道理交通什么的。席驴儿她们到的第二日,膏药钱也到了营中。席驴儿本不欲再和膏药钱打交道,怎奈那些从义军里收编的做一派,本地灾民里的青壮以兵代赈的归拢作一派,她们这些囚徒出身的也算作一派。三派鼎足,什么事情上都要一争短长。若是她们这派内部生了间隙,被另两派人爬到头上去,日后日子就要不好过了。

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在江湖便常是身不由己。席驴儿满面堆笑,起身热情迎接膏药钱的到来。根据“将兵法”,十人一火、五火一队、十队一营,若干营设一将。田沙河因为有来头,又有勇力,一来就封做队长,专管泼皮混混。又有每个营帐十人,席驴儿这边满员,且有田沙河坐镇,膏药钱只得在隔壁住下。

至于宋衙内,活该这厮倒霉。囚徒们到了地方入大营,县尉去蔡玉琦临时驻地办交接。宋衙内闹不清楚自己是该在营门口守着,等小蔡大人出现。还是该跟在县尉她们后面,径直去见蔡玉琦。她一时糊涂,想着跟在县尉后面若是不幸被发现,只怕即刻要被遣送回县衙。宋衙内还想着在蔡玉琦身边多待些时日,哪能一个照面就滚蛋。她就选了前者,自备干粮在大营驻扎的小山包附近鬼祟出没,窥视营盘。

饶是衙内皮糙肉厚,在附近无人的荒屋住了一晚,也受不了了。夜间有些冷,床铺很是硬,被褥太脏,她万分想念自家老爹和自己那些小情郎。心中又有些摇摆,蔡玉琦虽好,却是水中月镜中花,天上仙人一般可远观不可亵玩。小情郎们虽粗鄙,却个个热乎小意,可以随意把玩采撷。

一会又想,轻易得来总是无趣。只有小蔡大人这样的,便是不能到手,也要先追求过,才对得起自己的真心。倘若蔡玉琦怜她痴心一片,真情可鉴,或许能那个什么什么也说不定。

宋衙内想到高兴处,嘿嘿笑出声来。她正自欢喜,变故陡生。用石块抵住的破屋门被人自外大力砸开,几个兵士跳进来。其中一个指着宋衙内道:“就是她了。”其余便扑上来,把不知就里的宋衙内先一顿胖揍,然后五花大绑。宋衙内被捆扎的浑身生疼,惊叫道:“你们这是作甚?光天化日下绑肉票吗。”

为首的兵士闻言不禁乐了,旋即对其他人道:“把她的嘴堵上。”

旁边就有一个伸手拿过宋衙内月兑下的布袜塞进她嘴里,叫她出声不得。宋衙内见那人拿起袜子时就知不好,再不敢有何动作,这才少挨了几下拳脚。嘴里的袜子传来阵阵异味让人犯呕,衙内好歹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到这么大的,哪受过这等腌臜罪。一个劲地干呕不止,脸色青白。兵丁们把宋衙内捆死猪一般捆扎好,连同宋衙内骑来的那匹马和包裹,一起弄回营里。

进到帐中,把宋衙内丢在地上,才把她嘴里的布袜抽出。一个看似长官打扮的便坐在边上开始审宋衙内。问她姓甚名谁,何处来、来做什么,可有同党,诸如此类的问题。宋衙内怕再挨揍,都老实回答。说自己倾慕蔡御史风姿,是跟着县尉后面来看小蔡大人的。姓宋,平日大伙全叫她衙内,大名叫宋豫,取自《礼记》凡事豫(预)则立,不豫(预)则废。不过后面这些细枝末节,宋衙内早记不得了。便是记得,这回也叫这些人吓忘了。

这些抓了宋衙内的人,属于那伙投降招安来的义军。她们既敢年头不顺就起来做反,可见平日也都是胆大妄为之辈。昨日轮到这伙人值守,见到外间有人窥探。虽不知什么来路,却是这附近乡民中少见的阔绰。要知道宋衙内就是偷跑出来,也没少拿自家的银子做开销。如今看来就是衣裳脏乱些,两日没梳洗头脸不大干净。招安的这伙人本打算聚拢人手后就去找个山头,做些无本的买卖过活。

哪知还没等到她们开张,疫病就叫手下散了人心。最后这做首领的也怕死,又见大军压来。她们若不想病死或是被剿灭,就只有归顺朝廷一路。恰好官家也拿出个招安令来,她们顺势便降了。进到兵营后仍是抱作一团,和那些灾民尚好说话,对上那些泼皮可从不客气。听衙内说是跟着县尉来的,个个相视而笑。跟县尉来的不就是那日被押解来的囚徒嘛,可见不是什么好货色。

姓宋还敢叫衙内,如此不知死活,该打。宋衙内又说自己叫宋豫,边上有个听过说书的不愿意了,宋玉潘安,那些都是有名的美人。你长得跟猪头一样肥头大耳,也敢叫这个香喷喷的名字,二话不说继续打。宋衙内申辩不得,又吃痛不过,只好把早已弃之不用的小名交代出来,说自家叫宋蝈蝈。

这个小名是她爹的爹,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老大爷,在她落地时给起的。意思是起个贱名好养活,一直到衙内八九岁还用着。后来宋衙内读了书,再不愿意被人叫宋蝈蝈,别人才开始叫她的大名。再后来,她老娘做了官,任谁都要尊称她一声宋衙内,反倒是她的本名“宋豫”用的最少。

那些没做成山贼的兵丁听到宋蝈蝈这个名字,这才觉得满意了。把宋衙内身上收刮一空,就把她也丢到泼皮无赖那边去了。宋衙内浑身是伤,满脸青紫,被丢进一群不大认识的泼皮中,内牛满面。便是平日和这些三教九流打交道,她也是挑人的。比如席驴儿虽可能给她办过事,但若不是进过县衙后衙,走在大街上也不认得她是宋衙内。何况这帐中都是县城来的无名之辈,更是不够资格和她宋衙内打个照面的。

如今可好,全在一处了。宋衙内先前还嚷嚷自己是县衙的宋衙内,求人去通报了,救得自己出去,县令大人必有重谢。哪知那些泼皮不提宋县令还好,一听说是宋县令家的衙内,都上来拳打脚踢。她们做了啥,平日好生给上官办差,不过捉了个秦小猪,调戏了个过路的男儿腔官员。宋县令却全不念她们往日的辛苦,这般下力气捉拿她们。那次跑了也全给捉回来,听说就是宋衙内半夜里吃酒发现的。押送到这营中,一路上更是吃了不少苦头。

且不说这打的是不是衙内,顶着这个名头就要挨揍。若不是,打了也白打;若真个是衙内就更好了,打了更解气。宋衙内见这些人听说自己是衙内后,下手更黑。只好讨饶,大叫自己其实是叫宋蝈蝈,为了唬人才假冒衙内的名头。那些人闻言仍是不停手,打够了才叫人给这宋蝈蝈松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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