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仔细看玉佩上的蝇头小字:初樱动时艳,擅藻的辉芳。玉佩确实一样,但她上面镌刻的却是:缃叶未开蕾,红花已发光。无数次徘徊在脑海的记忆又一次翻江倒海。
“一个给你,一个给我们的女儿。”昔日的温馨,狠狠的揪着她的心,17年了,她与女儿整整分离了17年。西陵王妃紧紧的拽着衣襟,泪眼凄凄。难道自己的女儿就在王府?
“王妃,您怎么了?”雀儿不明白状况,小声问道。
“你有说玉佩是我的吗?”
雀儿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当时雀儿只是说了她们几句,没提玉佩是谁的,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这玉佩连王爷都没见过,要不是雀儿贴身服侍自己,有几次拿着它发呆时给她瞧见,西陵王妃也不想让她知道,毕竟这是唯一可以与女儿相认的信物。
“这事儿不要再和旁人提及,就是王爷也不要说。”
雀儿服侍西陵王妃多年,自是心里向着她,当然也不想多事,诺诺的应下。
“王妃还是先把这莲子瘦肉汤喝掉吧,等下都凉透了。”雀儿没太在意,盛了一碗递给西陵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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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百日红,月自有阴缺,晴空也会降骤雨。
一对宫娥走过,细声说着赫连长君与澹台靖雪在梅林私会之事,沐夕心里极其烦躁,但又不得以发作,她进宫才一个时辰,这件事便已经听了不下十次。
正月十五那晚?沐夕凝神暗念,想到赫连长君,眸色多了几分愤怒,他居然在私会之后还来……最可恶的是——自己还投怀送抱。
一上午的时间她都心不在焉,出了皇宫对左翊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便回了府中,习惯性的伸手进衣襟里那玉佩,可却模了空。
她疑惑的翻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玉佩。于是慢慢回忆,记起最后一次拿玉佩是在王府,那天她匆匆挂上玉佩就飞身去救王妃……难道,就是在那时掉的?
沐夕慌忙奔向西陵王府。
“究竟什么事啊,看你紧张的。”林允轩引沐夕进府。
“我的玉佩不见了,可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怎么?要让我帮你找玉佩啊。”
“我记得那天来王府时玉佩还在,所以想麻烦你帮我问问,看看府上有谁捡到没?”
“这个容易,跟我来吧。”林允轩吩咐管家将府上的所有家仆、丫鬟全集合在庭院,有秩序的排列站好,他从右往左走着问道,“这几天有谁在王府捡到过玉佩?”
底下无人应声,“现在交出来还会有赏,但要是被我搜出来的,可是要家法伺候的。”林允轩不怒不威,唇角还泛着淡淡的笑。
这时低下有个丫鬟抬了抬手,“奴婢……”还未说呢,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郑侧妃便厉声对着她道,“没规矩,世子在问话,你多什么嘴?玉佩是你捡的吗?”这丫鬟是郑侧妃那房的,当然这不想这丫鬟与玉佩之事有关。
那丫鬟怯怯的垂着头,“不是。”
林允轩对着郑侧妃笑道,“我在问话,您能待在一旁安静会儿吗?”
沐夕在一旁拉了拉林允轩的衣袖,他怎么对自己的长辈这样说话?但接下来,那位方才还盛气凌人的郑侧妃居然真的安静的站到了一旁。沐夕不禁摇摇头,有些郁闷。
“你方才想说什么?”林允轩指着还在垂首的丫鬟问道,她身旁的人连忙碰了碰她提醒。
那丫鬟微微抬首,偷偷的看着郑侧妃,“奴婢……奴婢不知道。”
“你主子有那么可怕吗,吓得你连我的话也不敢回?”
郑侧妃不满的撇了撇嘴,“让你说你就说,支支吾吾的矫情什么?”
“前几天奴婢是和几个姐妹在花园看到过一个玉佩,不过我们当时就交给了雀儿姐。”
“雀儿?”
躲在最后面的雀儿弱弱的应道,“奴婢在。”
“你说。”
“奴婢并非刻意隐瞒,只是……只是……”雀儿支吾了半天,满面恐慌的急步走到林允轩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世子恕罪,奴婢……奴婢一不留心又给弄掉了。”
沐夕本想上前扶她起来,可听她这么一说,不禁愣住,又掉了?
“原来又掉了。”林允轩明了的点点头,“那记得起是在哪掉的吗?”
“奴婢糊涂,没……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