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宫内青竹参天,溪流潺潺,宁静悠远,是个让人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所以皇上将书房设在此处。
鎏金兽头檀香袅袅,皇上正翻阅着手中的线装书,澹台烽静静的候在一旁。许久,皇上才抬首道,“将军是为钮鹰国之事?”
“皇上英明,老臣有一门生,与钮鹰国太子门下一幕僚私交甚好,据他所说,钮鹰国的君主与太子一向主张睦邻友好,而近年来,不断滋扰我边境的是他们的七皇子,此人生性残暴,心高气盛,为的就是挑起两国战争,其心叵测。为到达自己的私心,无所不用其极。出征之事,皇上万万三思。”
“行了,朕会考虑清楚再做打算。”
“皇上,圣武王朝建权20年尚不足,而且连年征战他方,政权的根基还未稳固,百姓还未得到真正的安康,对于我们而言休养生息才是现下最需要的。”澹台峰恳言劝道,皇上这才合上书,笑道,“坐。”然后吩咐徐公公去泡茶,澹台峰遵命坐下。
“这几日,朕仔细想过将军的话,特别是那句‘得民心者,得天下’。确实,这么多年来,我朝战事不断,百姓也因此不能安康。所以,此次朕决定不出兵,先出使节前去议和。如此,将军可以让朕安安静静的看会儿书了吧?”皇上笑着看着澹台峰,这个澹台峰一连几天都在宫外候见,皇上不宣,他便日日前来。
澹台峰起身躬身道,“臣鲁莽,请皇上恕罪。”
“将军何罪之有?将军是在为圣武王朝着想,朕岂会不知?坐下,朕正好还有其他事要与将军说。”徐公公领着宫婢前来上茶。
“朕也有听闻靖雪与长君之事,思来想去,认为他们二人也正值谈婚论嫁之龄,何不如就此结亲呢?不知将军有何想法?”
澹台峰神色不经意的变了变,淡然道,“皇上,小女与赫连少卿之事纯属子虚乌,他们之间仅有几面之缘而已,还望皇上明鉴。”
“将军怕是有所误会,靖雪自幼便出众,太子妃之位,朕本是属意于她,岂料宗儿偏偏钟情于夏太医之女。”皇上摇了摇头,又道,“朕一直都觉得有愧于靖雪,但恰逢此谣言,仔细思虑,这长君虽无文墨,但却精通音律,相貌俊美,与靖雪也算的上是男才女貌。待他们成亲,朕便为他换个官职。将军意下如何?”
“皇上恕罪,小女尚且年幼,而且身居深宅,不喑世事,如此突然之事怕是会吓坏了她。”
皇上爽朗一笑道,“朕看是将军舍不得吧,靖雪也到了适婚之龄,再拖下去,估计她也会抱怨你了。这件事回去再想想,朕等你答复。”皇上拿着青瓷杯盖捋了捋杯中舒展的茶叶,笑看着澹台峰。
“是,臣多谢皇上美意。”澹台峰不好直接拒绝,但又不想应下这门亲事,唯有暂且应下。但澹台峰自是清楚皇上此举无非是忌讳自己会利用靖雪与朝中大臣政治联姻,危及他的皇位。而赫连长君就不一样,他是少卿,常年受皇后的限制,无权无势,无才无德,又是皇上眼皮底下长大的。看眼下这情形,怕是不好推掉了。
这时,徐公公回禀道,“皇上,兵部尚书澹台大人求见。”
皇上看了澹台峰一眼道,“你们父子还分开前来。”
“真是惭愧,回府之后犬子向来不与老臣谈公事,既然皇上这么信任他,老臣自是不敢多言。”
皇上笑了笑,“让他进来吧。”
“那老臣先行告退。”澹台峰退下,澹台靖昊进来,递上奏折。
“这是什么?”
“是宁太师残害护龙军的罪状。”
“他为何事残害护龙军?”
“臣下不知,但此事关系护龙军声威,请皇上一定要为护龙军讨回一个公道。”澹台靖昊躬身拜道。
皇上展开奏折,逐字看着,良久,便合上奏折道,“此事可查清楚了?”
“回皇上,凶手在牢中畏罪自尽,不过在抓捕他们的时候,他们亲口所说是太师下达的命令,至于原因,只能问宁太师了。”
皇上思虑了片刻道,“这件事,待朕查清楚了再下定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