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际,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似揉碎的柳絮,漫天舞着,沐夕缩在被窝内,因这浓浓寒意醒了过来。
本是寂静的寒夜,却因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而炸开了锅,沐夕翻身而起,长君也随后跟着她出了营帐,那马蹄声直奔至沐夕面前,勒马急言道,“将军下令,由辰护卫率1000名眉刀卫从右翼包抄,斩断敌军右翼。现在即刻出发。”
“是。”沐夕换上铠甲,转首对长君道,“你自己小心。”
“我也去。”长君低声道。
“不行,你不能动手,去了那里就等于送死。”
“我不想让你白白送死。”长君从床下拿出一身士兵服换上,与沐夕一起出发。
雪愈飘愈大,仿佛飞舞的白色蝴蝶,将沿途的血迹和死尸半掩半埋了起来。呼呼的北风刮的人脸生疼生疼,前方传来混乱的马蹄声,沐夕抬手示意大队停止前行,分散隐起了身。
大雪纷飞的天地间,在狂啸的寒风中,一队人马闯进了沐夕的视线,为首的马匹之上,依稀可辨出是鹰军将领方言,而他身后的士兵队伍错乱,盔甲不齐,应该是从前线败下阵,退下来的。
沐夕低声嘱咐身前的士兵道,“保护副参军。”然后率兵冲了出去,与鹰军打了起来。
方言没料到在这里会遇到伏兵,挥刀砍倒几名鹰军,估计了一下形势,自知处境不妙,于是大呼“撤”,可武军缠的太紧,只有零散几人随方言而撤。
但方言中途却调转马头,居然朝长君奔去。沐夕心急如焚,踢翻了几名鹰军,勒马急奔。
眼见着护卫长君的侍卫一个一个的倒下,沐夕心中大急,在方言刺倒最后一人时,千钧一发间,她挥刀挡下了他即将劈向长君的大刀。
方言见势不妙,勒马而逃。沐夕拉长君上马,长君坐在她身后,单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拉住马缰追方言而去。
惨淡的雪光下,远远的只见一把明晃晃的柳叶刀挥起,落下之际,敌将首稽随之落地,沐夕满面鲜血,被长君握着的手软弱无力。
长君拉动马僵,侧身捡起地上的首稽递到她面前道,“劝降。”
沐夕怔了怔,掩去瞳色中的恐惧,果断的接过首稽,将心中的惊恐皆化作一声呐喊,“驾……”这个时刻,她不容许自己退缩。
“前方的鹰军听着,这是你们将军的首稽。”说着,她目视前方,举死首稽冷淡道,“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凡交械投降者,不杀。否则就如我手中的首稽。”
沐夕字字铿锵有力,在血腥的夜空下扩散回荡。
交战的鹰军,有不少停了下来,望向沐夕,那可怖的人头还在滴血,而她却面无表情,黑夜衬的她脸上的血迹更加阴森。
一些鹰军相互望了一眼,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这时他们中有一人高声骂道,“都他妈的给我捡起兵器……”他还未吼完,就已被武军的眉尖刀刺中心脏,倒了下去。
此时,异常寂静,只有交杂的呼吸声。
沐夕命20名眉刀卫押解降军回驻地,她率大队继续赶赴前线,途中并未再遇到鹰军,到了关庆,天已稍亮,而关庆的城楼之上飞舞着武军大旗。
关庆已被攻下,鹰军退守绍敬。
武军缴获战马300匹,还有几车军粮,暂解燃眉之急。而与此同时,皇书下诏,质问靖昊为何抗旨开战,急招他回都问罪。
靖昊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写明,命人火速送往都城,并将大捷之喜一起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