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与铁栏相撞的铮铮声充斥着阴冷的牢房,狱卒上罢锁离开之后,这里便陷入了无尽的死寂中。
长君沉静的倚着冰冷的墙面,空洞的双眸迎着从一小方窗投进的微光,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
沐夕的双目仿佛一把坚韧的锁链,死死的盯着泰川不放,而泰川从未抬眼看过她,一直在玩弄着手中的稻草。
长久的死寂宛若一汪平静的海水,渐渐淹没了他们三人。在海水还未完全掩埋他们之际,沐夕忽然开口,“为何要这样做?”
她的话就如投入海中的一粒沙,很快便沉入海底,死寂依旧是死寂。
她回望长君,于潮湿昏暗的牢房里,他仍是那么的淡然,仿佛这一切苦难与同无关,她心下揪痛的厉害,为什么要让他活的如此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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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君入狱的消息一传入将军府,正在刺绣的靖雪恍然惊起,各色的锦线散落一地,被惊慌的三寸金莲踏过。
“三哥。”靖雪扶着门框气息紊乱,“长君他……”
靖昊忙上前扶着靖雪,“先别着急,狄大人是三皇子的亲信,我与三皇子尚有交情,相信他会出手相助的。我现在就去狄大人那儿走一趟。”
“我……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靖昊支出房内所有人,扶着靖雪坐下,“和他有关?”
靖雪沉重的点首,俯身轻语。
烛火摇曳,月婵候在门前,心绪不定,总觉得靖雪有事相瞒。
屋内似乎很静,她来回踱着步子,只听见里面传来拍桌子的声响,她忙上前唤道,“夫人,夫人……”
里面没有回音,片刻之后,靖昊夺门而出,对门前的侍卫道,“看好小姐,我回来之前不许她迈出房门半步。”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月婵发现靖昊的面色很是难看,埋首待在一旁不敢出声,待他走后,慌忙进了房间,发现靖雪正俯在桌上哭泣,她掩上门轻声唤道,“夫人,夫人当心哭坏了身子。”
“我错了,是我害了长君……月婵,怎么办?长君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夫人说什么傻话呢?少卿一定会没事的。”她心下在揣摩着靖雪方才的话,”我错了,是我害了长君……莫非……莫非此事与小姐有关?这个想法让月婵无法理解,小姐怎么会害他呢?不可能,怎么可能?
靖雪满面梨花雨,不停的摇首,“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夫人怎么害了少卿,少卿之事又与夫人有何关系?”
靖雪动了动唇,又哀叹道,“三哥不让我再对旁人提及。”
“夫人。”月婵拿着娟帕为靖雪擦拭面上的泪水,“月婵是怕夫人闷在心里难受,说出来,让月婵为夫人分担点吧。夫人大可放心,月婵绝不会说出去的。”
靖雪迟疑了许久,抽咽着俯身在月婵耳畔轻语,月婵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怎么会?
“我很愚蠢,对吗?”
“不,夫人本意是好的,不是要害少卿,奴婢相信,少卿会理解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