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锦褥卧鸳鸯,一宵温情,最**。
澹台靖昊伟岸的身躯立在铜镜前,娇小的锦丝为他更衣时动作极其轻柔,举手投足间,幽香袅袅,靖昊俯首看到那红色的吻痕在她如藕净白的脖颈处异常醒目,那秀金丝衣领虽是高高束起,但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这欢痕,他眸底的神色多了几重变化。
乳娘兰姨如常端来红花,靖昊瞥了一眼,眉头微蹙,沉声道,“拿下去,往后也不用再拿来。”
兰姨的表情先是有些错愕,复而眉笑颜开,“快端下去。”忙将红花端给丫鬟,然后几步走到锦丝身前,宽慰的拉着她的手笑道,“夫人好福气,好福气。”锦丝唇角泛着淡淡笑意,一向纯净的眸子染着几分混沌,这却是件可喜的事,可她却无法令自己高兴起来。
不一会儿,门前的侍卫前来回话,说是辰副官求见,靖昊特意留意了一下锦丝的神情,发现她的面色不自觉的紧了紧,然后道,“带他来这里。”
沐夕自一见到锦丝,就发现了她的情绪不正常,但碍于澹台靖昊在场,沐夕没敢造次,只是用眼神向锦丝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她还未收到锦丝的回应,靖昊高大的身躯就挡住了她的视线,“这么早前来,有何要事?”
“属下是来向大人请罪的,前一段日子,属下态度不对,疏忽职务,有亏大人的苦心栽培,属下斗胆向大人求情,望大人恕罪。”
“行了,知错就改才行,往后还去万花楼吗?”
“属下不认为去万花楼有什么罪。”
“你……”靖昊愤怒。
“但既然大人下令不让属下前去,属下自是不敢再去。”沐夕早已习惯澹台靖昊火爆的脾气,不紧不慢道。她转念想到锦丝,不知锦丝是否可以承受他这易怒的性子?她不自觉的望向锦丝,犹豫了好久才道,“大人,属下与夫人是旧识,这您也是知晓的。属下冒昧,想与夫人说句话,还请大人海量。”
“你们说。”靖昊一副很大方的样子,却仍坐着不动,若无其事的喝着茶。
沐夕虽是担心,但又不能直接问,所有的话在喉头打转,最后只化做简单的一句话,“夫人近日可好?”
“多谢挂心,我很好。”锦丝望了一眼靖昊的背影,认真的看着沐夕,双唇微动,但没发出声音,“真的,放心。”
背对着她们的靖昊忽然笑道,“沐夕,你这话问的可是不对了,锦丝在将军府能有什么不好?她现在可是本官的夫人,府上有谁胆敢怠慢她的?”
锦丝笑着对她点点首,示意沐夕靖昊说的对,沐夕的神情还是有些怀疑,总感觉锦丝心里有事,难道是自己多疑了?沐夕仔细想了想,或许真的是她多疑了,锦丝毕竟是独身一人嫁进了将军府,府里上下,除了将军,没有一个熟悉的人,面对这么陌生的环境,她应该是还未适应。
沐夕担忧的心稍稍安定了几分,但只要一想到锦丝也是赫连长君复国的棋子,她就异常的烦闷。
随后沐夕便和靖昊一起去了兵部,锦丝看着沐夕和靖昊离开的背影,神色黯淡。在众人眼中,她是澹台靖昊极宠的唯一正室,自她进门那天起,澹台靖昊再无踏进其它姬妾房中半步。
市井平民之女,竟可夺得堂堂将军府三公子的芳心,将军府上下无一敢怠慢,就连不服气的姬妾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谁又知道?这个夜夜宠爱她的丈夫,情至深处,声声唤着的竟是另一人的名字。
“沐夕,沐夕……”这一声声呢喃,仿如晴天霹雳,将她从温柔乡中,生生残酷的扔进了狭峰冷谷。
锦丝不知靖昊是否知晓沐夕并非男儿身,但如果他知晓,又怎会压抑心底的情感,另娶他人?
原来,他之前的有意接近,甚至是娶了她,并不是因为他心里有她,她竟是一个男人的替代品。
锦丝暗自咽下这苦楚,她此刻才明白来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