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与韩沛分开后,想到那个檀香炉,不禁敛目沉思,为何那些香灰里混有**香。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紧张,但却很是本能的将这仅有的证据销毁。此事,她心里似乎隐隐有了些许猜测,为了证实这些猜测,一入夜,她便换上了夜行装,悄悄潜入了西陵王府。
府中挂满的白幔在夜下格外的刺眼,连灯笼都是白底黑字,四处分外的安静。沐夕以前常来,对这里也算比较熟悉,直接来到了灵堂。
她趴在房顶,掀开瓦片,看到西陵王爷正对着林允轩的尸体发呆,一动不动,仿佛失了魂,他就这一个儿子,如今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悲痛又有几人可以体会?
沐夕隐约的听到了女声,然后便看到西陵王妃走近西陵王爷,她的纤纤玉手温柔的贴着他的后背,轻声细语,安抚着西陵王爷悲伤的情绪,西陵王爷握着她的另一只手放在心口,不忍再看林允轩的尸首,盖上棺木,与西陵王妃一起走出了灵堂。
门扉一扇扇被掩上,沐夕由窗户钻进了灵堂,轻手轻脚的打开棺木,在看到毫无生气的林允轩时,她还是怔住了。
接着她检查他身上的伤,发现除了脖子那致命的伤口很深外,其余的都只是伤了皮肉,不禁神色忽紧,盖上棺木迅速的离开了灵堂。
如若这些都是阴谋,那么会是谁做的呢?宁太师与西陵王爷皆属皇后一党,倘若令两方关系破裂,那么最有力的莫属于三殿下、澹台靖昊,还有长君。
长君,沐夕想到他,便加快了步伐,一回到马场,就直接去找长君,询问之下知晓澹台靖雪因为身体不适已经回了府,于是敲门进了房。
长君点上了烛火,慵懒的倚着床塌,双眸微微闭着,“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沐夕将声音压得很低,“长君,沁柔公主是中了**香,而林允轩并非有预谋侵辱沁她……”
“你去调查了这件事?”长君听到她这么一说,恍然睁开眼问道。
“今日韩沛来找我,说相信允轩不会这么做,起初我只是想让韩沛死心,便带他去了事发房间。可……我居然在檀香炉里发现了**香。”
“这有何奇怪,林允轩事先就已经发好了**香。”
“我检查了他的伤口,是直接插入了动脉而死,但宁沁柔中了**香,四肢无力,怎么会将簪子插的那么深?”
“皇上已经压下此事,你就无须再刨根问底,以免惹祸上身。”长君掀起被子躺下了身,很明显不想再与她谈下去。
沐夕默了半晌,低声道,“长君,这些你——是知道的吧。”
长君冷言道,“我为何要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那你为何要阻止我查下去?”
“你不查,对大家都好。”
“大家?你所谓的大家都有谁?”
“你现在已经认定是我做的,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长君翻了个身,背对着沐夕,淡声道,“回吧。”
沐夕吹熄了烛火,退出了房间。虽已是深夜,但她却毫无睡意,其实是与不是又有什么所谓?即使是他做的,她不是还是会继续跟随他?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非要让他承认?非要知道事实?
沐夕抱着双膝,蜷缩在床上,决定了要放弃继续调查下去。
“希望,真的对大家都好。”沐夕手中紧握着杜鹃木簪,暗自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