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流叫服务员端来一杯香浓的拿铁,她鼻子灵,闻到香味,这才舍得把眼睛睁开,爬过去,连手都不想用的凑着杯子嘬一口。
温流实在看不过眼了,就伸出胳膊把她的脑袋捧在手心里,让言诺的脸正对着她。
半晌,温流皱着纤眉不满道:“你看你,这什么鬼模样啊?”
她偏着头,正对着咖啡厅墙上的琉色镜。镜中的她,长发散在肩上,有几缕荡在额前,双瞳迷离,仿佛没有焦距,双眼下面的黑眼圈几乎掉在嘴角上——果然是一副鬼模样!
她无声的再把头偏过去,全然当做从没看到过镜中的自己,闷闷道:“温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么?每一秒钟都是用钱来换的呀,我哪有时间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温流斜瞪她一眼,啐道:“就你那半吊子水平还真妄想着能让戈雅起死回生啊?我把你拉出来,是不想你还没救得了戈雅就因公殉职了好吧!”
言诺顶着下巴对她咧嘴表示感激,面上却依旧无精打采,“好吧,谢你救命之恩。话说回来,你穿得跟个孔雀似的,是要干嘛啊?”
温流挑眉嫣然一笑,吐出的两个字差点让言诺把头磕到桌子底下。
“相亲?”言诺学她抽着嘴角,“温大小姐,敢问您这是闹哪一出啊?还是,你打算休了辛源夏?”
温流双眼一瞪,粗口呼之欲出,“次凹!别跟我提那个混蛋行么?老娘昨天第三十八次求婚失败!你说说看,我跟他5岁就光着追着跑,到现在在他身上都浪费了20年的光阴了!那可都是我的青春我的年华啊!”
“……”
言诺无动于衷的趴在桌子上看她拍案而起。
“而且啊!我也想明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哪根草儿不比他好啊?我今天就择一个良婿回家,就让他一个人买后悔药去吧!”
豪言壮语之后,温流脸上一阵红一阵紫,显然真的是给辛源夏气的不行了。
言诺边听她嘴巴一张一合冒出溜嘴的段子边闷闷的说“好好好”,“所以你今天就是来弥补你那丢掉的青春年华么?”
温流一句“当然”说的铿锵有力。
言诺倒是半信半疑,要知道,温流和辛源夏的战争哪次不是她先败下阵来的。虽然,她离开四年,但也改变不了温流这只孙猴子跑不出辛源夏那尊如来佛的手掌心这个事实。
然而就在这时,咖啡厅里进来一个西装革令的粗壮男人,撞得门前的风铃,叮铃铃的响,言诺这才真的相信了温流的话——合着她是来真的?
温流挑着眉看她一眼,像是在说“看吧,我可没说大话”,然后,悠然起身便向那粗壮男人走去。
言诺张着嘴巴慢慢抬头跟着温流的步子,看他们双双落座,一对秀眉早已经打成了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