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流这样直接的说破,她干脆也不再废话,点着头试着和温流商量,“你说,要是有他这样一个人肯帮戈雅,结果会怎么样?”
温流瞪大着眼睛看她,整张脸只写着四个字——“异想天开”。言诺看得明白。
红灯转绿,温流重新启动车子,跟着车流冲进拥挤的城市中心。
走了一段路,温流重重的叹一口气,郑重道:“言诺,我不是说不行,但你想啊,沈成予是什么人?那么多家公司争抢的红人,而戈雅呢?一头奄奄一息的巨兽!你觉得有谁愿意明明知道那是个大麻烦,还要往跟前凑呢?”
温流的话像是一剂苦味药,将言诺心底好不容易涌现出的希望尽数掩去。这几日她在和那些注资商谈判之时不是没有体会,从他们的推月兑之意中她早已经清楚,如今的戈雅早已没了往日的光彩了。
“我倒是也知道……”她知道,可仍然想试一试,搏一搏,“为今之计,我也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再差也不过是现在这种境地了……”
温流又是一阵叹息,“言诺,凭着你自己,你和你妈妈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不行?又何必把自己苦成这样呢……”
言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劝她的人又多了一个。
她望着渐渐逼近眼前的戈雅大厦,淡淡启唇,“四年前我执意要离开,结果失去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对我爸来说,戈雅是他这辈子的心血,我也只能用救戈雅来赎我这些年欠下来的罪……”
温流不敢去想象她一个人用那对瘦弱的肩膀扛起整个戈雅时的样子,太坚强,也太让人心疼。她坐在言诺身边的时候,又不是没有感受到她的疲惫,她早就透支了呀,可就是那些愧疚,那些负罪感让她一次又一次的艰难爬起来,继续疲惫迎战。
车子停在戈雅大厦前面的空地,温流并不想在这里久留,看着言诺下车,她却叫住了她。
“诺!你真想那么做么?”她问。
言诺站在烈阳下,风擦过她的脸颊萧然吹过,她紧攥着前胸的领口,眸中印着春日的风光。温流伸着脖子看她的长发带着耀眼的光华在空中飞舞,青丝如娟。
她点头,坚定的。
温流叹过之后,勾起丹唇,冲她粲然一笑,“好!既然你愿意搏,那我就陪你搏!这个周末,月湖山庄有个私人派对,他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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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言诺难抑雀跃。往日电梯里看着顶上一层一层上升的楼层数字,她的胸口像是被这些数字封住了一样,透不过气来,可今天,她恨不得马上钻进那堆烦人的文件夹里。
戈雅摆月兑困境的旗帜仿佛就插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只要努一把力,就能够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