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成予的逼近之下,言诺的脚一步一步地向后挪着,可没有两步,便被他堵在了墙角。
他如鬼魅般的声音几乎让她闻声战栗。
他说:“言诺,喊开始的时候,你没有料到会有今天,我也同样没有料到,所以我们的起点是一样的,自起点出发,如果说先动心的那个是输的人,那我真的要为自己感到不幸了,我输了。”
这个世界上的告白有千万种,言诺听到过“我爱你”,“我想你”,“我等你”,却从来没听过说“我输了”的。又或许他不是第一个说这样的话的人,而他却是第一个对她说这样的话的人。
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服软,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言诺无法去衡量,可她知道,“输”这个字,在沈成予嘴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月兑口的。所以,不可能有人听到他那样的话而不动心。
而她,动了,却也怕了,当恐惧比心动更甚一筹的时候,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固守心房。
“别说了……”沈成予在语气上认输,言诺在行动上认了输。她收了眉眼,只望着他挺拔的胸膛,淡淡道,“你是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没办法对你的话做出判断,也没办法看清我自己的心,我怕自己又做错了决定,是你说的——一件事情做错一次可以亡羊补牢,可若是再错第二次,就有可能必死无疑。”
“你需要的是时间……”他黯哑的声音没有因为那一口茶而得到滋润,过后余音绕耳。
言诺答着:“是,我需要时间,戈雅也需要。我们都需要。”.
这一晚,言诺终究是彻夜难眠,辗转到天明,当她收拾好出了房门时,申婆婆已经在收拾饭桌了。
见她过来,申婆婆又拿了一份早餐摆上去,只说:“沈先生出门了。”语罢,便去花园里剪花弄草去了。
于是,言诺独自一人在这间大房子里度过了一整个上午。
过了午饭时间,空气开始变得沉闷,言诺终于没顶住困意,竟在摇椅上打起了盹。
沈成予是顶着一身风雨归来的,没擦净了头发,便看到熟睡中的言诺,伸手对申婆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言诺的身边。
弓子捡起滑落在地的毯子,重新盖在她身上。
这次,言诺听到那窸窣作响,却是一骨碌醒了过来,直勾勾地看着沈成予,“你又要趁我睡觉图谋不轨?”
沈成予闷闷地笑了,知道她说的是昨晚在车上的事,撇着嘴道:“你倒是说说看我该怎么图谋不轨。”
言诺心头一紧,便不说话了。
心里只骂自己,是睡糊涂了吧,竟然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夜里沈成予对她说的那些动情的话还余音未散,此刻,便再想故作自若也是无能为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