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妮身穿现代衣裙,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此时虽狼狈不堪却难掩青春娇美的气息,老妇人们死死地看了很久,一个老妇人猛然扑了过来,抓住碧妮的衣襟哈哈大笑:“曾何时,我也是目若朗星,美艳绝伦,皇帝一个晚上要宠幸我七次,七次啊,皇上……”老妇人的哭喊引来其她人的一片哭声,碧妮不知怎么安慰,轻扶老妇人坐在杂草堆中。
是啊,这些人都曾花容月貌,都曾眷受思宠,即使再如花的年华也抵不过岁月的流逝,抵不住宫廷的尔虞我诈,“一入宫门深似海”,谁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好好的,你们哭什么?”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传来,碧妮抬头看,这名女子从里屋走了出来,她挽着平常发髻,内着月白青丝衣,外罩蓝色紫金袄,虽清爽朴素但难掩华丽,再看面容,美丽中不乏端庄。落魄之境难掩大气之态,举手投足仪态大方,定是不知犯了什么罪过的妃子。
女子打量碧妮,不觉吃了一惊,此女打扮除怪异外,竟如此倾国倾城,站在那里,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不绝看得有点呆。
片刻失神后,女子微微一笑,问碧妮:“你是从哪里来的?”
碧妮也回过神来,这块看来就这么一个明白人,她不能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忙行了一个古代的大礼,跪在地上说:“奴婢叫碧儿,从小就无父母管教,就是个乡间的野丫头,听说皇宫很漂亮,就想来看看,没想到跑到了这里,叨扰了娘娘。”
女子端详着碧妮的装束,听着碧妮的话,看看高高的城墙,想着层层把守的御林军,忙扶起了碧妮,“这种地方还有什么娘娘?你当我是糊涂人儿了,想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对你我也不多问,只是一见你,就感到欢喜,这个地方我想是出不去了,不如我们结个姐妹,你留下来几天陪我说说话。”
碧妮自然是欣喜若狂,没想到刚来到晋朝,迎接她的不是让人窒息的陌生,不是刀刃舌忝血的暗算,而是明媚如春的姐妹情。碧妮真诚地再次跪在地上:“感谢姐姐不嫌弃妹妹的来历不明,妹妹实在有不得已的理由,妹妹我今天立下誓言,妹妹对姐姐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女子听完眼圈一红,忙扶起碧妮,说:“好端端的发什么誓,姐姐不图你什么,这皇宫人心似海,姐姐只图你这个知心人,这地方虽不常来人,但要有人看见你的打扮也会起疑心,我有身衣服妹妹先将就穿着,权当入乡随俗。”
说着,姐妹亲热地挽手来到里屋,里屋虽也简陋不堪,但却整齐干净,女子打好水帮碧妮洗漱后就给碧妮换上晋朝的服装,又拿来梳子,把乌黑的秀发挽成一个美人髻,又给髻上簪上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一个流苏,轻轻一动,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碧妮缓缓起身,只见她身穿白色绢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外罩一件藕色棉衫,衬得肌肤如新剥鲜菱,细致清丽、高雅月兑俗。
女子一看不禁赞到:“后宫佳丽三千,个个美艳绝伦,但如妹妹这般既美又雅,似仙境女子的,姐姐还未曾见到。”
碧妮忙起身屈膝一揖,笑道:“姐姐廖赞,妹妹承让了。”
女子听了从心底笑出声来:“小丫头竟是个大脸猫,”说着,姐俩笑成一团。碧妮笑出了眼泪,她想:久违的幸福,久违的快乐,真好真好!
月上枝头,风朗气清,天气还很寒冷,姐妹相互偎依,蜷缩在被窝里说着体已话。
女子问:“妹妹,我不问你出身,你来这深宫,定不是来玩的,肯定有什么事,姐姐不想为难你,只想看看能否帮上你,妹妹要是为难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碧妮偎在女子肩头答:“姐姐,你冰雪聪明,这个不是什么秘密,我确是为一人而来,这人就是当朝太子妃贾南风,我和她有些恩怨需要了结。”
女子一听,大吃一惊,落下泪来,“原来妹妹和我同命相连,我就是被这奸妇所害,才落到如今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