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芳菲走后,惠武帝一直没有知心人,贾南风不愿意理她,宫里的宫女只会利用她,唯有雪鸢、雪韵姐妹真心待他。
皇后把两姐妹打伤,又带走了她们,生死未卜,惠武帝恨自己没本事,为什么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不想捉迷藏,每天在太极殿中哀哀伤伤。
最近一段时间,在郭伟的精心调理下,贾南风的面色红润了起来,郭伟说:“娘娘现在的身子已经大好,趁着年轻,早点要个龙子吧!丫”
贾南风想是时候了,晚上的时候她又来到太极殿,门口守候的毕强不敢再阻拦,毕恭毕竟地把她迎入殿中。
惠武帝独自在殿中酣睡,贾南风看见皇上躺在床上,嘴角流着涎水,浑身散发着臭气,顿感一阵恶心。
她强忍着难闻的气味,推了推惠武帝,惠武帝迷迷糊糊地一把把她抱进怀里问:“芳菲姐姐,你终于回来了,知道孤王多么想你吗?”
贾南风一听顿时生了气,狠狠地在惠武帝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惠武帝肩上钻心地疼痛,马上从梦中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面前的贾南风,惊奇地问:“皇后什么时候来的?”
贾南风看着皇上,哭了起来:“臣妾还算是什么皇后,都快一年了,皇上宠幸过臣妾吗?皇上宁可把小狐狸们一个一个带到床上,也不肯爱臣妾一次,皇上这样对臣妾,还不如让臣妾去死。媲”
惠武帝忙把贾南风抱到怀里哄道:“皇后不是讨厌孤王的呼噜吗,你要是不来,孤王也不敢去请你。”
贾南风抽搭着说:“皇上少拿这样的话来哄臣妾,皇上的心里就有你的芳菲姐姐,皇上什么时候把臣妾放在心里过?”
惠武帝说:“皇后这可是冤枉孤王了,所有女人中,只有皇后能让孤王快乐飞天,孤王最疼你了。”说完打了一个哈欠,就想倒下去接着睡。
贾南风见状,气得牙直痒痒,可还是强颜欢笑哄着说:“皇上对臣妾真好,皇上睡了那么久,一定口渴了,喝点茶再睡吧!”
贾南风起身端过一碗茶,在茶碗中放入一粒药,端给惠武帝说:“喝口茶,润润肺,臣妾好侍候皇上。”
惠武帝接过茶碗,一口喝了个精光,顿觉精神一震,血脉沸腾了起来。
皇上看着贾南风,如同欣赏一个风情万种、美艳绝伦的美人,一下子把她扑倒:“孤王最疼你了,孤王现在就要宠幸你。”
贾南风在他的身下欲迎还拒,说:“皇上,以后你听不听臣妾的话。”
这个时候,提什么条件惠武帝都能答应,他气喘吁吁地说:“以后这个皇宫就是皇后你的,孤王也是你的,天下都是皇后说的算。”
惠武帝拨开贾南风的裙子,赌咒发誓,使劲一挺,贾南风身上仿佛滚过一阵阵热流,她的嘴里喊着:“钟郎,钟郎……”
此后的每一天夜晚,贾南风都粘着惠武帝,夜夜都在一起。
丽元皇太后知道赵王司马伦新娶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王妃,传了一道懿旨,要见一见这个新妇。
司马伦在一日的黄昏,带着碧妮来到皇宫,几年之后,碧妮重新踏进宫门,内心百感交集。
渐暗的暮色中,眼前这座曾禁锢过她的城池高耸巍峨,仿若一柄利剑直刺天宇,虽精致辉煌,却也令人窒息。
古人常说,人生如梦,这话一点也不假。
碧妮随着赵王来到紫阳宫,行了一个跪拜大礼,丽元皇太后说:“好,好,自家人不用这么讲究,听说赵王妃美貌无双,可否抬起头让哀家一睹芳容?”
碧妮缓缓抬头,她的姿容自不用说,殿中立刻熠熠生辉。
太后看着她,神情一阵恍惚,问:“你是谁?”
碧妮答:“臣妾赵王妃,闺名花儿。”
太后叹了一口气说:“王妃不要见怪,今个儿看见你,让哀家想到一个故人。”
碧妮当然不会见怪,她看见太后也心潮澎湃。
当年在宫之时,炎帝贪恋她的美艳,他的结发妻子,丽元皇后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今日再见,她依然那样端庄华贵,可是嘴角边那丝淡淡的幽怨让人感觉如此心疼。
太后让碧妮坐在她的身畔,拉着她的手,和她絮絮说着家常。
太后说:“今后哀家一见王妃,就有说不出来的亲切,王妃以后有空,倒要常来坐坐。”
碧妮答:“太后垂爱,臣妾以后定会常来叨扰。”
太后高兴地笑着说:“这样就太好了,哀家这老婆子也有个体已人了。”
司马伦带着笑看着她们,碧妮偷偷地瞥了他一眼,他正专注地看着她,眼角眉梢俱是缱绻深情,似要将所有的美好都在眼底揉碎,只为化作凝视她的满目柔光。
碧妮娇羞地转过头,心里的欣喜漫涨起来,原来这个人就是她梦中那个与她山长水阔,举案齐眉的男子。
丽元皇太后看着这对不断眉目传情的新婚燕尔,笑着说:“你们也来了许久,哀家就不留你们了,以后有空还请王妃常来坐坐。”
说完让彩云拿过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支镂空飞凤金步摇,飞凤步摇只有皇后、太后才配戴,司马伦和碧妮都愣住了。
太后笑着说:“这个步摇是哀家年轻时候的,现在老了,戴着不好看,王妃花容月貌,就赠与你留着配衣服吧!”
碧妮听着太后说得轻描淡写,实则这个步摇是何等的珍贵。
碧妮跪在地上说:“臣妾蒙受太后厚爱,感激不尽,但这份重礼实难从命。”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太后皱着眉头说:“她来干什么?”
碧妮一听,站起身来退到一边。
就在这时,碧妮看见贾南风趾高气昂地进入殿中,后面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宫女。
贾南风一眼看见彩云手中拿着的飞凤步摇,说:“母后终于要把这个步摇拿给儿媳了,儿媳封后那天母后说步摇不知哪去了,儿媳无法,只好让金匠又打了一个。”
边说边从盒子里拿了起来,说:“啧啧,到底是这个好看,简直无以伦比,既然母后都找到了,儿媳就戴上吧!”
丽元皇太后厉声说道:“皇后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哀家现在还活着,你就一时都等不了了。”
贾南风刚要把步摇插在头上,一听这话,把步摇扔进锦盒中说,“母后说的是什么话?您这是陷儿媳不仁不义啊!您老要是喜欢,那就留着吧,什么活活死死的,多难听,真要有一天您死了,儿媳也让它陪您住棺材。”
这话说得太难听,碧妮有点听不下去了,她看了看太后,太后一脸淡然,碧妮好生佩服,没有必要和这样的人计较,有***份。
她又看了看贾南风,黎黑的脸眉毛上挑,她明显胖了,整个人庸俗不堪。
太后说:“皇后何等尊贵,这个步摇是陈年旧物,怎能入皇后法眼,皇后这个时候造访,可为何事?”
贾南风瞅着碧妮说:“听说赵王娶了个佳人,哀家来欣赏下。”
她走到碧妮身边,啧啧叹道:“真是够美的了,简直和丽妃长得一模一样。”说着,就要伸手模碧妮的脸。
那只手手指上都有长长的指扣,如几把锋利的小刀,迎面斜刺过来,碧妮刚要动法,忽被人拽到怀中,闻着熟悉的气息,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内心漾起陈陈甜蜜。
只听司马伦说:“内人乡村野妇,没见过世面,还望皇后不要见怪。”
贾南风呵呵笑道:“赵王可真是怜香惜玉啊,哀家碰一下也不让,还不知之前被多少人品尝过呢?”
这话说得粗俗不堪,碧妮满眼怒意地望向她,无意看到她身后的两个小宫女,脸长的那个满脸得意,脸圆的一个脸上带着同情。
碧妮稳了一下情绪,轻挣赵王的怀抱笑着说:“皇后娘娘想象力真好,怪不得有人对你念念不忘。”
贾南风听完这话,黑脸登时灰暗下来,骂道:“就你这贱人,也敢往本后头上扣屎盆子。”说着,手就朝碧妮的脸挥了过去。
碧妮轻轻抬手扼住她的手腕,贾南风立刻手臂酸软。
碧妮按着她的脉搏,停了一下,嫣然一笑:“皇后不要闪了身子,这可对月复中的孩子不好。”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