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上再次见到雪鸢,以往许多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冲刷着他的内心,当雪鸢俏生生站在他的面前时,他最想做的就是把她揽在怀中说抱歉。
可是他不是全傻,也明白贾南风的厉害,现在相认,只会让雪鸢再死一次,而且这一次会死的更惨。
雪鸢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孩子睁着纯净的双眼望向惠武帝,那宽阔的额头,那浓密的眉毛,趴趴的眉子,圆圆的脸蛋,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惠武帝。
惠武帝一看,眼睛立刻湿润了起来,这个叫菊儿的孩子是他的皇子,雪鸢不仅没死,还给他生了个儿子,而他刚才在朝堂上还那么义正言辞地说,他只是个义子。他好生后悔自己的决定丫。
贾南风看着他痴痴傻傻的样子,说:“皇上这是怎么了?好像父子多年未见,才才相认般,你看你,眼泪都快出来了。”
惠武帝忙拭了一下眼泪说:“孤王一见这个孩子,就喜欢得不得了,从此以后,菊儿就当孤王的亲生骨肉。孤王现封司马菊为青王,和太子享受同等待遇。”
贾南风大喜,没想到皇上能如此恩赐,忙带肖鸾殿上下跪在地上说:“谢皇上隆恩。”
惠武帝意味深长地看了雪鸢一眼,离开了肖鸾殿媲。
惠武帝来到永清宫,看见清秋,如吃女乃的孩子看见娘一般,扑在清秋的怀里哭了起来。
清秋忙轻拍他的后背,柔声问:“皇上,这是怎么了,你要吓臣妾。”
惠武帝抽咽着说:“孤王见到她了,还有我们的孩子。”
清秋满月复疑问,忙问:“皇上说的是谁啊,臣妾听糊涂了。”
“雪鸢,还有雪鸢的孩子。”
清秋一愣,想,真的是她,她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孩子,雪鸢果然厉害。她轻声细语地安慰皇上,心里九转十弯地盘算起来。
雪鸢现在在贾南风那里,如果她把真实情况告诉贾南风,贾南风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雪鸢母子,自己也会受牵连获罪,这样的事情万万不可做。
她又想自己去挑拨贾南风和雪鸢的关系,可现在自己蒙受盛宠,贾南风早就对自己恨之入骨,她说什么话,贾南风都不会相信。
她想,只有最后一招,以卵击石,搬倒贾南风,自己平步青云,雪鸢母子就是笼中鸟,那时也无须她出手。
清秋想到这里,便柔声细语地对惠武帝说:“皇上,臣妾问一个问题:让皇上不能和雪鸢母子相认的罪魁祸首是谁?”
惠武帝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皇后。”
清秋说:“臣妾和皇上想到一起了,臣妾不敢说皇后对皇上是否忠心,但臣妾知道一件事,皇后每日造谣别人谋反,其实她是想第一个谋反圣上的人。她让尚若海精选了五百精兵,每日操练,就是在等待时机夺得天下。”
惠武帝一听更是大哭起来,“美人,朕害怕,朕不当皇上了,朕要带着你、芳菲姐姐、雪鸢还有两个孩子逃跑。”
清秋摇着他的肩膀,突然厉声地说:“皇上,不要哭了,你带着我们这些人,想跑到哪里去啊?”
惠武帝从来没看见清秋严厉的一面,立刻怔住了,马上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她。
清秋说:“皇上,你哪儿都去不了,皇后不会放过你的,皇上只有从气势上压倒她,才能让她气焰不能如此嚣张。”
惠武帝问:“美人,你说朕应该怎么做?”
清秋说:“请皇上现在就拟一道圣旨,命太傅杨骏马上查肖鸾殿,若发现贾后私藏兵器或者私自养兵,全格杀勿论,但不可动皇后一丝一发。皇上这样才能敲山震虎,也让皇后知道,皇上对她并不是一味姑息。”
惠武帝思忖一会儿说:“好吧!就按美人说的定吧!”
惠武帝在清秋的指点下很快拟好了圣旨,派人送给杨骏。杨骏接到圣旨,不敢耽搁,带兵连夜赶到肖鸾殿,杀死了五百精兵与三百宫女,整个肖鸾殿鲜血弥漫。
贾南风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呆了,等杨骏带人离开后,看着满地的尸体,捶胸跌足地哀叫起来。
尚若海走上前劝道:“娘娘,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应该好好想想,究竟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贾南风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皇上昨天从肖鸾殿走后,直接去了永清宫,肯定是楚美人。”
尚若海说:“娘娘英明,楚美人这招,无非要娘娘不好看。”
贾南风的脸马上黑下来,骂道:“哀家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她这贱人当哀家是那么好惹的吗?”
次日贾南风跪在太极殿外,只求见驾。
太监毕强说:“娘娘请回吧,圣上一早起来就与楚美人下棋,命老奴守在殿外,皇上说,他不能见任何人,天寒地冻的,娘娘还是别跪着了,小心伤了凤体。”
贾南风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目光直呆呆地盯着太极殿的门。
到了午膳时分,太极殿的门终于打开,宫女们进进出出了一阵,太极殿的门又关上了。
直到掌灯时分,贾南风早就饥寒交迫,可她还坚持跪在那里。
这时,太极殿的门再次打开,清秋咯咯地笑着,扶着翠儿走出太极殿,她看到贾南风后,故意装着吃惊的样子说:“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吗?娘娘千岁。”
贾南风恶毒地看着她,清秋说:“女人的容颜一动气就会老啊,何况是娘娘这样的,更不能生气,一生气皱纹会更多。”说完吃吃地笑着回自己的宫了。
惠武帝其实并没有和清秋下棋,清秋料到贾南同会来,她给惠武帝喂了睡觉药,惠武帝整整睡了一天,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贾南风一直跪在外面,腿都麻掉了,此时此刻,她有苦说不出,最后由尚若海扶着一瘸一拐地回到肖鸾殿。
回到殿中,她恨恨地想,她连丽元皇太后都没惧怕,今天却让自己养的狗戏弄了,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等她一见到惠武帝就让皇上废掉清秋。
在天快亮时,惠武帝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看见清秋正托着香腮,看着他,他马上把美人揽在怀中,一个翻身压了上去,清秋笑着推他,嘴里嚷着:“不要嘛,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惠武帝把头埋在她的胸口,气喘吁吁地说:“美人有什么要求,孤王都答应。”
清秋说:“皇后现在看皇上如此宠臣妾,一定会气得牙痒痒,她肯定会求皇上废了臣妾的,那臣妾就不能陪皇上了。”
惠武帝含糊地说:“不行,不行,没有美人,孤王就不能活了。”
清秋说:“皇上要是真心疼臣妾,明天皇后让皇上废我时,皇上就赏她一个耳光,让她明白皇上是威严的人,不是她手中的玩物。”
惠武帝说:“孤王警告她就是,犯不着动手。”
清秋一把推开他,说:“皇上说的都是假话,你那么怕皇后,就不用管臣妾的死活了。”
惠武帝此时箭在弦上,怎么肯放她走,忙说:“美人,不要走,孤王答应你就是了。”
清秋马上媚笑起来,扑到惠武帝的怀中,两人滚在了一起。
果然天刚亮起来,毕强就在帘外禀道:“皇上,皇后正在殿外跪着呢,说要见您。”
惠武帝懒懒地说:“宣进来吧!”
贾南风进殿,看见皇上正拥着美人斜歪在龙榻上,简直是一幅上好的图。
贾南风说:“日已上三竿,皇上不快去早朝,只一味沉迷于,岂不让世人耻笑?”
清秋媚媚地说:“皇后说的是哪里话,自古以来,皇后只是掌管后宫,难道皇后想篡权吗?”
贾南风一听,气得指着清秋的鼻子骂:“哀家真是瞎了眼了,养了你这个白眼狼来祸乱后宫,现在哀家就废了你,看你还得意。”
惠武帝听贾南风这么说,非常生气,厉声问道:“谁给你的权力,素日孤王把你宠坏了,你一点王法都不懂了,连孤王的美人你也敢废,小心孤王先废了你,现在就给孤王滚,孤王永远不想见到你。”
贾南风气得满脸是泪,浑身发抖,狠命地咬着嘴唇,头也不回地离开太极殿。走了很远,还听见楚清秋放浪的笑声……